我脑海中想到的就是之前旅馆那小姑娘口中的十余人,这几天又不是什么旅游旺季,又全是男的,很难不让我想到这方面。只是没想到,真被我猜中了,还真是和我们打对立的,那会不会是萧七他们。
“有可能是来这里玩什么冒险的普通人。”我有些忐忑,如果真是萧七他们我又能怎样,我脑袋两个大。
但那位探路的兄弟很快了我答复,他沉思了一下,十分肯定地说:“不会,里面还有方四,他出现在的地方,除了下斗和泡妞,绝无第三种可能。但是,带头的那个我没听说过,他戴着一副眼镜,文绉绉的,我还看到他们手里也有一份地图。”
“是东魂的吗?”我听到他口中戴眼镜的男人,第一念头自然是眼镜,要知道,我手里的纸条,除我之外,第二个看见的不是尹老板,是眼镜!而且他和张爷的关系似乎不一般,会是他去通风报信的?
当初我本想再去找张爷打听的,但是眼镜却让我去找南阴求助,而自己又跑去东魂,这到底是什么个事。而且接下来我两还有可能碰面,难不成他是想到时让我劝南阴和东魂商讨一个合作的机会。
“先不要打草惊蛇,我们去对面等待,再商讨下一步。”陈大压低了声音,他很警觉,让我和洪二先带人过去,他又亲自去看了一遍。
我让他把那些人拍下来,我要看脸。好家伙,等他回来后,给我看他拍的东西,就他那扯羊癫疯一般的拍照技术,我愣是没看清照片里面的人的模样。
陈大却饶有兴味的指着其中一团黑影告诉我:“这个似乎是东魂的新面孔,而且还混的不错,方四确实也在队伍里,他和这带眼镜的秀才在说话,也有几分敬意。”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眼镜,而陈大口中那人,更有可能就是眼镜。一方面困惑,另一方面吃惊。眼镜单纯只是因为跟了个什么教授,在这道上就混得风生水起,这是说不过去的。而且他在我面前就是一个胆小怕事,爱投机取巧的人物,不像是什么成大事的人。
恍惚间我想起了那个假扮眼镜的无脸人,萧七当时笑说眼镜是个千面人,想要模仿他很难,似乎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个什么人,只有我被蒙在鼓里。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陈大低声对洪二说这句话时,被我听到了,我看向他们,他们也正好朝我走来。
原来他们已经打算和东魂合作,其实刚才东魂的人也发现我们了,也没必要在这么互相揣摩了,他们还是说想征求我的意见。
我TM还能说什么呢,点头同意,但去谈的人里,得有我。最后是我、洪二和老刀三个人过去的。
天色已暗,东魂那边明目张胆的点着火堆,老远我就看见了眼镜,但又似乎不是眼镜,他就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我看着也觉得很陌生。
“喂,好久不见啊!”我先开口的,朝他们打了个招呼,坐在眼镜身边的一个纹身男扭了扭脖子,似乎想要动手,我心想,这是想要以多欺少啊,但看洪二和老刀没一点动手的意思,我想应该也打不起来,就洪二那个头一挑五没问题,至于老刀,听说以前是个耍杂技的,那小李飞刀嗖嗖嗖的,至于我,实在不济也可以挑一个。
“什么时辰了?”眼镜看着那个刺头,冷笑了一声,刺头立马蔫了,赶忙赔笑:“易哥,现在天河散水,仙人打鱼。”
“嗯,你和老四跟我过去一下。”眼镜点点头,我猜那是他们之间的一种暗语,但听着眼镜这么熟练的口气,似乎没少当头,那以前跟在我身后那个眼镜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六个人走过来了一点,说什么谈谈,也没想象中那么繁琐,甚至是相当精简。眼镜就很不屑地问:“你们这边谁做得了主。”
我去,我感受到了来自他深深的不屑,不由向前了一步,但脱口而出的却是:“放心,我们这边很民主,条件嘛,谈得拢就干咯。”
“哼,行。”眼镜也是很爽快,点点头,看了看他那边的方四,方四的脸岂止是白,印堂是青的,眼睛周围也是青的,他冲眼镜点头一笑,活脱一只鬼。
后面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就是想单独和眼镜谈谈这是怎么一回事,但似乎没这个条件。既然说的是合作,我们这边的8个人,眼镜那边11个人,都聚在了一起,有利益大家一起赚,便都是兄弟,很快他们就打成了一片,在那打牌神侃。
我跟着陈大和眼镜在一旁看地图,令我惊讶的是,眼镜那边的地图和我们手里的一模一样,而且,他们已经开始挖盗洞了。
夜深,山深,人心深。陈大和我住一顶帐篷,说起合作的事来,他说东魂那边估计早知道我们的动作了,这才故意赶在我们前一天到这里,然后等着和我们合作的。
我说:“既然他们手里也有这份图,那为什么不自己干,非得和我们联手。”
陈大没回答我这个问题,而是看了看我,颇有意味的提到了另一个人,“你是那个人的徒弟,知道这一层的人都不会小看你。”
“啊?呵呵。”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的好,眼镜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老底,当然,也不排除他就是故意想试试我是不是真有实力而显山不显水。
我没想到,原本只是想得知萧七他们的下落,还有我身上的蛊的解法,现在倒好,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寻蚩尤,一个巫蛊先祖,我是想以毒攻毒吧!
一阵风吹来,四周树影摇曳,乌云掩月,我听到了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还伴随着女人的哭唱声,男人抬着重物行走时的喘息声,一行人正不慌不忙地朝我们这边走来。
我感觉不对劲,起身跑到一块石头上远眺,一支红红火火的队伍排列有序的朝这里走来。
为首的是两个身材高大的、带着鬼脸面具的男人,每人手里抬着一支很高的灯,边走边跳,口中念念有词。身后便是一口由四个人抬着的棺材,棺材后面,跟着两个女人,走一步哭三声,最后面跟着的,似乎是两排自己走路的纸扎人。
我瞪大了眼看,那两排纸扎人中,为首的一个小黑毡帽,白脸红腮,抬头看向了我,嘴一咧,“咯咯”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