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小店最终因我缴不起房租而准备关门大吉了,经历了一番误打误撞的生死劫后,我暂时没什么其他念头,回到租的小屋里,倒头就睡了两天。
等被饿醒后,叫了外卖,发现身上痒的厉害。我这才想起来,自打去取定尸珠遇了那一篓子乌龙事到现在,我都没洗过澡。
“我去!”我闻了闻还沾着泥污的手,一下子就没了胃口,这埋死人的地方的土还真不是盖的,我赶忙去冲个澡。
水汽很快充斥了整个卫生间,我悠闲的搓着身上,胸口却越搓越痒,不对劲啊!
我身上烫的厉害,关了水,抹了抹镜子,看到胸口黑了一片。
难不成我的衣服掉色?
我看到镜子里那张快丑哭的脸,六神无主,赶忙打开水又继续冲,那黑色印记竟渐渐有了纹路。
我胸口的黑色印记变得十分明晰,又是胎烛龙纹,此时的我,不是应该感到害怕吗,可我竟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这龙纹首尾对着旋到中央,而胎烛龙纹中央那红印珠纹,正好是我胸前一点。
我就站在镜子前定定地看着这莫名其妙的纹身,过了半刻,它就消失了。我重新打开水,在胸口淋了水后,它又隐隐浮现。
眼镜最近又跟了一个什么老教授修习鉴赏,我拿来手机将它拍下来,本想给他看看是个什么原理,却又十分为难,这事虽怪,但对眼镜那厮来说,又是我一件天大的糗事,给那小子看了,只怕徒增烦恼的几率更大。
只可惜我似乎有着天生的招黑体质,怕什么来什么,我还在苦于没人帮忙,眼镜就兴冲冲的跑来告诉我,他帮我联系到了一个圈子里份量很重的人物,要高价买我手上的定尸珠。
我就看着他冷笑,直到他浑身起鸡皮疙瘩,拍了拍我的脸,“我说你是不是中邪了?”
“定尸珠?定尸珠!当时老子命都差点没了,哪还敢惦记那玩意!”我不由分说,想将他推出去,他死死抓着门框,“诶,那定尸珠哪去了?谁拿了?不分成给你?”
“……”我一心推他出门,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他刚才说什么来着,圈子里份量占很大!
生怕听错了,我把眼镜拽回来,又问了一遍,他拍胸脯保证,没走眼。我顿时有些心花怒放,就差捏着下巴奸笑了。
在那个破斗里遇到的人中,核心人物便是那个叫莫三的和高个儿,那时偶然听到有人称呼高个儿七爷,看样子他们也有点名声,那我可以向混他们那圈的人打听他们的下落,毕竟我身上的异变,说少了,和那个破斗脱不开干系,甚至和他们那伙人脱不开干系。
“诶,这是啥玩意,你要纹身啊?”
我站在门口各种联想,眼镜那厮不知什么时候跑到沙发上坐着,还翻看了我的手机,他举着刚才我拍的纹身,嘴里还止不住的念叨着:“妈的智障才会纹出这种纹身,是个啥玩意,你要哪种类型的我直接给你推荐呗!”
……
“行行,随你高兴,你爱纹啥纹啥,那定尸珠的事你想怎么办?”眼镜正襟危坐,惶恐的看着我,我憋了许久的气,长长地吐了出来,看了看时间,都差不多下午了,现在去找那人也来不及了,便先和眼镜说了大体情况。
眼镜听了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似乎又觉得不妥,追问:“那你真的有把握定尸珠在那两人手上?”
我愣了一下,这还真不敢百分百确定,毕竟我那块玉他们都给还回来了,似乎不缺这点钱,但也不排除他们有眼无珠,不识这块玉。
眼镜见我迟疑,皱了皱眉头,似乎很棘手,难得见他认真的分析,“他们那类人,混到一定的程度后,看的最重的就不单单是金钱了,名声和信誉显得更为重要,没有这两样做保,再多的钱也没啥威信,其他人照样敢不服你。所以,你如果告诉张爷定尸珠在那两人手上,可如果张爷找到他们,他们手上却没有定尸珠。故意挑起矛盾的始作俑者下场很惨的,到时你得罪的就不止那两人了,而且我给你的前提是一定不能得罪张爷。”
“我去!那还见个球!那整一个阎王老爷,谁见谁死啊!”我忍不住吐槽,我倒没感觉那张爷会有多么不得了的,不过听眼镜的口气,那位我不曾听闻过的张爷来头确实不小。不过我就只想打听两个人,也没必要一定要问那个什么张爷,我可以去向其他人打听,大不了浪费点时间和精力,不用这么一板一眼。
我拍了拍眼镜的肩,“那你就如实告诉那个什么张爷,我根本没拿到什么定尸珠,至于找那两人的事,我再想其他办法。”
“诶,别呀,我都夸下海口说你身手了得,又懂些堪舆之术,那定尸珠是手到擒来的,而且最近又缺钱很乐意转让……”眼镜说着说着,我感觉我的脸部有些僵硬,右眼皮开始抽搐,见过爱两肋插刀的,但没见过如此利索的,这好兄弟,真是没白交,我身上被他插了好几刀!
“你自己去,该怎么敷衍怎么办讨好,自己看着办吧!”我开始打发他走人,他哭丧着个脸,“你不能这么忘恩负义,我那是因为兄弟你资金周转不开,为你四处找的某财路,虽然弄巧成拙,但心意是不可忽视的!况且这样做了,不光是我,张爷也会认为你是看不上他的价钱才故意不卖的,以后你在这一方面也混不下去啊!”
“哈,我那店都打算退了,我才不干这一行,您的心意啊,用到其他地方吧!”我感觉有些啼笑皆非,但眼镜还真和我杠上了,说什么也要我去见那张爷一面,我隐隐感觉不对劲,是什么人要眼镜这么顾忌。
我仍咬牙坚持不会去,眼镜就一直赖着不走,再三思量,再啰嗦下去这小子估计也不会罢休,反倒浪费了我的时间,我索性就应了下来,不就是靠张嘴讨好一下吗,忽悠人的本事,我还是有的。
眼镜转忧为喜,拍了拍我的胸脯,和我又聊了几句,便要离开,听说他跟着的那教授手头上有些事找他。临走时,我好奇问了他一句:“那张爷到底有些啥背景?”
“现任东魂当家的。”眼镜撂下这句话就一走了之,留我在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