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被他唬了一下,还真以为有个唐僧朋友给他吃了,长生不老呢。但分明都是扯淡,就算吃了人,和他这三十年不老神话没什么关联吧!
那他说的我的同伴会是谁?想了半天,我最后只吐出了一句无关痛痒的话:“你吃了谁?”
“小心!”申屠抬头看,我马上躲开,一块说大不算大的碎石掉了下来,与我擦肩而过,我被吓得心慌慌的。四周温度还在升高,说来也怪,究竟是有些什么东西在周围,之前我猜是岩浆,这很明显是站不住脚的。
小童从棺材上跳了下来,指了指棺材,莫三和申屠拿出开棺钳,将那棺椁给强行撬开了,我都没来得及心疼那副棺椁的价值。
这口二重棺椁里面的棺材和正常的有点出入。怎么说呢,看起来就像是一口蛇形棺,弯弯扭扭的,在棺材四周还有一条小沟槽,里面还有能晃荡的液体。这口蛇形棺虽是透明的,但绝不是水晶棺。
在棺椁被打开的瞬间,那蛇形棺四周的沟槽就自燃了,幽蓝色的火焰一下子就将蛇形棺包围了。那些能燃烧的液体和之前大型蜘蛛网上的如出一辙,一旦燃起来,根本就停不下来。
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们都退后一步,看着那火里的蛇形棺,在火焰烘烤后,竟从原先的模糊可视变得很透明,但外面那层火就像是遮羞布一般的存在,随着最上端的火苗跳动,棺材里的东西若影若现,把我的心扰的痒痒的。
“能不能用沙子扑灭?”萧七伸长了脖子往这边看,我感到好笑,当然,是指他此时的动作,我便故意走到他视线前,挡住他。
不知道他在我后面低声骂了两句啥,小童似乎见这火烧的差不多了,从地上抱起一个土陶罐,打开后,将里面的婴儿尸体和浸泡的液体一并倒进去。
那火被这液体浇了,竟扑腾了几下,幽蓝火渐渐变成暗红色的,申屠见这有作用,也仿小童那样,倒了两罐进去,而那罐子里的婴儿尸体,在陶罐被打开后,都会尸变。此时在火海里,它们的样子十分狰狞,不停发出“桀桀桀”的声音,像是在笑,又像在哭。
我别过头,不去看这景象,那几具婴儿尸体被烧的滋滋作响,发出阵阵恶臭,我恍惚间竟听到有小婴儿轻声哭的声音,我直冒冷汗,感觉浑身爬满了虫子,让我毛骨悚然。
可越是不想在意,那火中婴儿哭声越来越大,竟还传来一个细微的声音:“你看看我吧,我就要死了,嘻嘻。”
我缓缓回过头,那棺椁里爬出几具婴儿尸体,它们都冲着我咯咯笑,我浑身发热,胸口极为烫,似乎有东西要钻出来。
“啊!”我扯开了衣服,胸前一个拳头大小的异物挣扎着要出来,我轻按了按,它竟更加变本加厉,直接从我胸口钻了出来。
是一个拳头大小的紫色脑袋,我吓得惊慌失措,赶忙将它拽了出来,可伤口处立刻又探出一个脑袋,我几近崩溃,再次去扯,它竟扭头过来,咬住了我的拇指。
“哈哈哈!”莫三他们站在一旁看我的笑话,我感觉十分愤怒,他们笑起来的样子,十分丑恶,让我感到恶心,胸口越发闷。
正感到无措时,眼前的蛇形棺里,探出一个硕大的蛇头,它的眼睛竟是一双人眼,看上去就像一个老女人。它张开了嘴,就像是在笑,我不知哪来的勇气,朝它扑了过去。
谁知那条巨蛇掉头就走,一根尾巴甩我脸上,我被砸的七晕八素,向后跌了几步,发现自己的脚步异常沉重,就像是踩在沙地里,那巨蛇又迅速扫了我一尾巴,我的腹部受到它的攻击,原本胃里就没有点食物,这下连酸水都吐了出来,我竟感觉有点神清气爽。
“勒住他!”我听到萧七喊了一声,睁开眼,却发现申屠把我按倒在地,正准备再打我一拳。
“停!”我连忙制止,再一拳下来,我的小命都得丢了。
那蛇形棺上的火还在烧,只不过弱了许多,最后扑腾了两下就熄灭了。
我大体猜到刚才我是怎么了,胸口的余热还在,我的衣服都给我撕烂了,胸前黑漆漆的一片,那条蛟龙纹身颜色十分深,就像是要钻出来一样。
莫三告诉我:“千矶胎和蛟龙是死对头,刚才是千矶胎的缘故,你才被迷了眼。”
我想了想刚才的幻觉,一阵后怕,小童站在棺椁前,直勾勾盯着我,脸上看不到一丝情绪,仿佛一尊石像。
那蛇形棺里就只有几片金叶子,我不解,这几片叶子肯定有什么玄机。
一旁的莫三倒吸了口凉气,问小童:“鳞片?”
“嗯。”小童点点头,我注意到他出了很多汗,似乎很热,但周围虽在升温,可也没有这么热吧!
“不可能,我不信有什么蛟龙的存在。”萧七打断了我对蛟龙的想象,他看这小童,皱了皱眉头:“你自己就是那最后的存在吧!”
“每个千矶胎都有一块标志性的玉,吃了它们可以长生,我就是吃了那东西才活到现在的。”小童说的波澜不惊,我的内心却犹如惊涛骇浪。
先前小童看到我身上也带着这东西,是不是把我当成了什么千矶胎,而后说的他就是我,也就是指这个千矶胎的身份,而后他又发现我身上的蛟龙纹身,便引起了他的戒备。
而那似梦非梦的布兰心也说过,她就是我,她也会是这层身份吗?我想起莫三之前讲的灵蛇吐出布兰心,还有这里的蛇窝,我刚才幻觉里看到的蛇。
千矶胎、胎烛龙纹玉、小童、布兰心、我,似乎都有一种微妙的联系。
“搭把手,带走总会有用的。”莫三喊了我一声。他戴上手套,将那棺材盖给打开了,里面的几片金鳞显得很突兀。
我伸手去拿,莫三拦住了我,怪了我一声:“这金鳞的摆放有门道,别毁了。”
我怏怏地笑了笑,莫三追问小童,这东西是什么意思。
小童似乎变了个人似的,有问必答。他说,这些金鳞上记载了如何制千矶胎的方法以及如何用。
相传食用了千矶胎,就可以延年益寿,而且身负怪力。但这种东西却也不是天生的,他们的出现就如同人形太岁一样,是人为弄出来的。而那些用来怀千矶胎的女子,从小便用药浴和外人所不知道的诡术培养,年龄一到,就让她怀孕,后面的日子便是天天泡在药汤里,直到生产。
既然是活的,那就得生下来,可眼前的陶土罐里,装着的都是些三、四个月大小的死婴,就说不过去了。
小童笑了笑,“这些死婴都是药汤的材料,也就是一部分怀有千矶胎的女人,在婴儿成型时,就被挖了出来,作为真正的千矶胎食材。”
……
我摸了摸还在发烫的胸口,四周的温度越来越高,隐隐感觉有东西已经在四周聚集,我干咽了口唾沫,看见莫三身后的墙壁上飞出一个星火,“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