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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混迹万向村

卫青直觉得眼前一花,便发现自己站在一座刻满符纹的圆坛上,旁边立着一块两人高的奇石,上面刻着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转生台”,虽不是中文字但卫青却认得。

“看来自己已经成了地地道道的万向人了!既然老天给了我一个重来一次的机会,我一定会活得比上一世更精彩……”卫青得瑟道。

沿着唯一的一条路七拐八弯的走了半天,一条繁华的街市终于出现在眼前,不远处一块大大的石碑上面刻着“万向村.人界”五个苍劲大字,下面是一排排小字,应该是村志之类的记载……

“喂!小哥……”

“喂!小兄弟……”

……

“喂!小哥这边看……”

……

还没等卫青细看,围上来七八个年青人。

“你们想干什么?”卫青上辈子什么场面没见过,马上拉开了拼命的架势。

“小兄弟别误会,我们只是来问问你要不要找活儿干。”一个大汉笑着对卫青说道。

听了这话卫青一颗紧绷的心才放松下来,抱拳道:“多谢各位大哥好意,小弟想先找个地方住下来再作打算。”

“切!找地方住?你一个新来的,你有源石吗?”

“是呀!小兄弟,在这里……没……没源石,吃……吃喝……喝拉……拉撒……睡……睡你想……都别想……”

“算了,兄弟们,让他碰碰鼻子自然会回来找咱们。”

“新来的都这样儿……”

“小兄……兄弟,我……我叫……顾春,每天都在……在这儿,记……记得来找我,店家直招,不收……分文,报酬丰……丰厚……”刚才的大汉还在卫青背后结结巴巴的喊着。

卫青本来想奚落他一顿,但自己初来乍到,想想还是算了。他沿着街市在拥挤的人群中慢慢走着,不时有人从店里跑出来拉着他推销自家的宝贝,但拉到门口见脚下亮起红灯却又将他推了出去。

卫青正为这事儿纳闷呢,突然感到脑中一片空白,等回过神儿来,眉心里的卡片又亮了起来,在卫青的眼前映射出只有他自己能看到的半透明屏幕,最上面显示着:姓名,卫青;年龄,49岁;身高,4.5尺;原籍,银河系地球;健康,良好;源石,-3万;工作,无。屏幕中间则空着。不小心连眨了两下眼晴,屏幕消失了,又连眨两下,屏幕又出现了。

正当卫青心里大叫神奇时,屏幕中间出现一行字:建议马上找份工作。

这时卫青正路过一家客栈,于是走了过去,刚到门口就被人赶了出来,原因不外乎脚下亮红灯。

“小哥,我是来找工作的。”

“找工作去务工馆,别在这儿挡道儿。”

“请问小哥务工馆在哪里呀?”

“前面走到头右转第三家,快走,快走开,别挡道,听到没有……唉哟!这位爷!您里边儿请!”

“什么人呀?等爷有了源石,专门在你家门口站上一天,看你敢放个屁不……”卫青一边走一边低咕着。

当卫青被务工馆的人赶出来后,抱着不服的心态又跑了好多家店铺和客栈,直到被一个看公厕的大婶给赶出来时,他才发现,这个世界太他妈现实了,没源石简直没法儿活了。

眨两下眼屏幕上还是那些信息,无奈之下他又回去找顾春。

当听了顾春的介绍后他惊呆了。

回春堂晒药工,每天三十个小时只有八个小时休息时间,每个月三十天没有一天休息,每年三百天没有一天休息,包吃包住,年薪300源石,而且保证绝不拖欠工人源石。卫青又问了另外几家,结果就顾春开的条件最好。

坐在顾春面前,卫青对生活已经失去了向往,他到现在才发现自己被黄牙老头给坑了,这跟把他烤了吃也没太大区别了。

除了吃喝拉撒睡就是干活,而且得干一百年才能零负债,自己对生活还有什么卵追求。

“唉!说好的幸福呢?……”

“啊?什……什么幸福,小……兄弟,你到底想……想好没有,我跟你说,这……这活儿很……抢手的,说不定一……一会儿就被别……别人给抢……去了。”顾春激动的把唾沫都喷到卫青脸上去了。

卫青盯着顾春语重心长的说道:“春哥呀!我欠人三万源石,按你说的我要一百年才能翻身,我都四十九了,能不能再活一百年还不知道呢……”

“等……等会儿,哈哈……,我说小兄弟你怎……怎么跟死……了爹似的。没人跟你说……说过……这里的人寿……寿有三千年吗?”

“神……马?!三千年?”卫青脑袋瞬间抽筋了。

“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说完拍拍顾春的肩,走到人群中连问三人确定顾春没骗自己,便跟着顾春来到了身处黄金地段的回春堂,顾春说要先进去通报,卫青就在大门口不远处等着。

“找个中医院也好,学点儿医,说不定能活更久,死老头,不就是三万源石吗,就算六万小爷我也有的是时间还。”看着不断进进出出的病人,卫青心里直呼“红火”,看着巨大的牌匾和门庭,卫青心里又冒出俩字“大气”……

“小兄弟跟……跟我来。”

卫青跟着顾春绕到侧门,先到总管那里录了身份,过程很简单,就见总管拿个发着蓝色荧光的小盒子在卫青脑门前晃了两下,接着卫青眉心一亮,眼前屏目上立刻发生了变化,工作,晒药。

“这科技真他妈先进呀!”卫青心里叹到。

“带他去后院吧。”

“是,总管!”顾春对总管行了一礼,卫青也跟着行了一礼,便跟着顾春绕到了后院。

巨大的院子里摆着一盘盘密密麻麻的药材。一个驼背老头正在教一个小女孩认识药材。

“驼老,总管让……让我把晒药工给……给您带来了。”顾春对驼老行了一个礼。

“好了,你下去吧。”

顾春又行一礼,走前对卫青笑道,“好……好好干!”

驼老停下了对小女孩的讲解,把卫青带到最角上的药盘旁,给了他一双特殊的手套,“记住,拿药材前一定要戴上手套。还有药材不能重叠在一起,每三个小时将空药盘放在上面反转过来,然后拿掉反过来的空药盘,将重叠的药材分开。”

驼老边教边操作,卫青也默默的记着……

从那以后卫青开始了一百年的苦逼生活……

每天不停重复着搬药材,翻药材的活儿……

打雷了,一路小跑从最贵重的药材收起,雨还没开下前要收完大部分贵重的药材,等到下雨时,身上的衣服早已经汗湿的比雨淋的还透……

手套用破了一双又一双,当初顾春接济了两套粗衣也破的不成样子……

一年下来屏幕上也有了大变化。年龄,50岁;身高,4.7尺;健康,好;源石,-2万9千7百。

看着看着,卫青笑了,其实这一年他最大的收获是认识了上千种草药,同时也交了顾春这个好朋友。

顾春也是原居民的后代,父母和胖哥的父母一样死于那次矿难,只是他的父亲天生好赌,死后给儿子留下了一大笔赌债,在村里长老的调解下,债主只是收了他家的房子,此事也就不了了之。回春堂管事看他可怜,就收了他做学徒,因其天生结巴,有碍交流,多年来也就只能跑跑腿,干干粗活。

在这一年里卫青没少得到他的照顾,什么吃的、穿的、用的,能给的绝不藏着掖着,因为他也看得出卫青的刻苦,正所谓同命相怜,卫青也把他当亲哥哥看。

就这样两年、三年、五年……转眼五十年匆匆而过。卫青在这五十年里不但成为回春堂晒药第一人,还把回春堂里所有药草的形状功效都熟记于心、倒背如流。

经过驼老的推荐,卫青顺利成为药库工人,专门整理配送药材,工钱也涨到了600源石每年,但他的源石还是负数。自从万向村推行了钛卡以后,所有商家都不再用源石交易,所以当卫青的经济状况没成正数前永远只能还债,这让他不止一次的问候黄牙老头的先人。

这天顾春又拎了一只鸡和一罐米酒回来,两人一边吃喝,一边感慨人生。

“二十五年,二十五年后爷就翻身了……到那时我要攒好多源石,买一座大房子和春哥你一起住。”卫青一边喝一边叫道……

“哪要二……十五年呀,就……就老弟你这……这天赋,五年都多了……”顾春唾沫横飞的说道。

“哥你太看得起我了,我晒了五十年药才转去做药库工,这还是你背后跟驼老说了好多好话,别以为小弟不知道……”卫青说着把碗里的酒一口灌进肚子里,仿佛为了把一肚子窝囊火给浇灭了。

“也是,这……这回春堂……人……才济济,想出……出人头……头地,还真……真他妈不容易。”

说归说,第二天醒来还得接着干活,二十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足以发生好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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