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与‘山鸡’就再也没有半点交际,一直到现在。并不是说我如何憎恨他,而是命该如此。
那时我在她的背影之后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有时候会乘她不在偷看她的日记,我一直认为这是我生命中不多的污点,可耻到让我自卑。也会偶尔的以借作业为由和她说上一句话,而她的话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就是女神送我的吻手礼,我怀着谦卑与虔诚用心的咀嚼。会为此高兴许久。也许习惯了背影,所以不管是放学还是课间体操,只要在人多的时候我都把自己放在她身后很远。我开始认为自己已经卑劣到失去了尊严。却一直到很久后才发觉自己是因为小明的那句‘我也喜欢她’。初中我很缺乏朋友,我一如既往的如童年一样,不想失去任何朋友。我在爱情与友情之间,让爱情退后了一段身位。
但我天真了,真正退后的却是友情。
有一次还是自习课,不知不觉间我与身后的女孩聊开了,聊了些什么我不知道。我只记得当时说了很多慌,把自己说成了悲情人物,其实当时的我根本不知道这些,只是下意识的认为被爱情抛弃的自己很可怜。我和这个女孩很要好,我经常开解她。因为她喜欢小明,而我是小明的朋友,她是XXX的朋友,所以我们之间能找到很多话题,以及交换信息。我记得当时我在说谎时是侧着身的。眼角的余光是瞟到XXX有回头看我,也不管自己说的是不是靠谱,反正就是一个劲的煽情。最后我忍受不住她的犀利,乖乖的闭嘴了。
她顶了我句:“怎么不说了!”
我当起了闷葫芦,其实是羞愧。
没过多久,我身后的女孩却跟我表白了。我多希望换成XXX啊,所以在事实面前我拒绝了她,还认了她当姐姐。我不知道这是否会伤害到她。其实我们那样的花季年龄考虑的大多是自己的感受,死道友不死贫道是我们的中心思想,如果没有陈浩南我想我们还不知道什么叫义气,虽然现在想来那种东西已经被电影扭曲了。
如此,我的生命里就多出了一个姐姐,并且到现在我依然认为她是我姐姐。在我没有女性朋友的生活圈里,她就是一盏明灯。
后来的日子里发生了两件事,说出来很猥琐,相信会被人海骂,可现在猥琐无敌的年代,我无所谓。
在一次课间体操时,下楼的过道是人挤人,我记得当时XXX穿的是一条皱边连衣长裙。我当时鬼使神差的使劲往前挤,一直挤到很前面,靠扶手的位置。我的目的很明确,我要在下走廊这段时间里为自己的相思做出跨越式突破,所以我看到了,虽然是惊魂一瞥,可我还是看到了。蓝色的裙底下那些肉色全部被我忽视,我的映像里全是一条白色的小裤裤,纯棉的。
还有一件事情就是一次擦身而过,当时的她穿着一套漏肩的带袖衣服,我一直没弄懂那衣服是怎样的一种构造。当时的错身我故意的用手臂碰了一下,两只胳膊隔着衣物轻摩一瞬;真的!那种感觉想起来我现在都还来电。轻轻的丝绸带着点凉意,在我右肩的三角肌旁擦过,有些细弱到让人忽略的反弹。我的文采无法形容出那种感受。只是我一想到这画面,手臂上都会传来那股感觉。关于她的记忆,这段过程被我刻在了脑子里,也是我与她距离最近的一次接触。也许说到这里你们都明白了,其实长达12年之久的这段思念,是单相思。
记得有一次体育课上,操场被占据了,我们只能在篮球场上踢球。本来是很认真的在踢球的,可是她的经过让我分心,好像感觉到她往这边看了一眼,于是我摔在了地上。可我马上一骨碌爬了起来,并且玩命的抢球,一定要在她眼前进一个球才甘心,可悲剧的是等我进球后,发现佳人已去。这时我才发觉自己的膝盖已经磨破了,淌着血水。依稀的还可以看到膝盖骨。但我不觉疼痛,只是有些拐,可一想到她有看到我踢球了,走路立马就平稳了起来。其实这样的事件有很多,哪怕她只是不经意的眼神飘过,我都会觉得自己已经阿拉蕾附体,为什么不是孙悟空呢?因为我觉得阿拉蕾比孙悟空精力充沛很多。初中那段时间的甜涩是我目前最美好的回忆,如果你发觉我傻笑,那么肯定是我联想到了自己的一些过往,关于她的。因为我其他的笑容都充满了猥琐。那时我经常把自己想成林志炫和张信哲歌里的男主角,并哀婉的唱着,那时候的自己听不得有人说她半句坏话,谁说我和谁翻脸。
在她背后的那段时间里还有一件印象深刻的事情并不是关于她的,而是关于我自己的。我们当时的语文老师在世交上算是我的伯伯,他以前和我爸爸是同事。他的名字我忘了,倒记得他的笔名叫一粟,我们都叫他一粟老师。当时是他的课,他把我叫上讲台叫我念作文,我看了看他递给我的卷子,纳闷了,这谁写的啊,毕加索都的叫声师傅。一粟问我“看不懂了吧!”接着一巴掌扇了过来,打的我眼睛冒星星。“你写的字,自己都不认识,现在抽自己三巴掌。说下次改正!”我当时唯一眼睛盯着的方向是XXX。我真的不希望自己任何失败的一面被她看到。她的眼睛里没有表情。最后我扇了,也哭了!当时全班人都哄笑我,她也笑了。那天晚上我回到家里,把自己关在浴室。电影里自杀的都是在浴室,我也一样。每当我想起她的哄笑,我拿着铅笔刀的手就会轻轻颤抖,当时我想过很多。唯一没有想到的就是父母。她的笑让我感觉世界在崩溃。眼泪一直没有停止过,干了湿,湿了干。最后我割了下去,可惜偏了,我没有勇气面对自己年轻的生命如此窘迫的消失。可如今看到这个偏开了的刀疤,想到的不是对一粟的恨,而是那时的哄笑。又一次,我失去了面对她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