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以后,大哥就再也没有上线过,QQ也一样。说来也是巧合,我那时的网名叫:哪天以后。也许真有什么寓意吧。
我终于回到了家与学校的正确线路,可学习进度落下太多,再想认真听课,已是云里雾里。成绩差,难免会被老师埋汰、忽视。偶尔的慰问却以畸形,语气里零星点点的关切,只是质问时捎带的廉价物罢了,这是一种施舍。就如与xxx聊天时那间隔几分钟的回复。偏偏这些施舍却是我最想要的,还真是贱呢!
可怜之人自有其可狠之处!
大多时我很欣赏这句话;比如父亲,比如小叔。却从未思考过自己也是一样。都说人很难了解自己,其实不然,大多时候我们只是不愿面对或承认罢了。
家里去学校有两条路,我比较喜欢走远的。因为可以路过网吧,虽然很少上了,却不愿失去与人有共同语言的机会。每次路过,我都会进去看看,瞧机会也会上上半小时。
有那么一天,如以往一样,进去瞧了一遍。碰到阿佳他们,也就多呆了一会,之后便一起回了学校。哪知班主任下午就莅临了。说来也好笑,对于差生而言,学校就跟后*宫一样,我们以顽皮论‘美貌’,面对偶然的宠幸,不正是害怕并期待着吗?谁叫我们没有存在感呢!
这一次他很暴虐,第一句就问:“中午去那了。”
我很含蓄,对于这样的直入正题很不适应:“回家。”
“你没去上网?”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我可不傻:“没。”
“没有?”
“没有。”
“真没有?”
“真没有。”
我以为问句与肯定句的游戏会一直持续很久,哪知他话锋一转:“我亲眼见你进网吧的,还不承认?要我叫人给你作证是吗?”
完了!原来是实地勘察过的,难怪如此犀利。但欲加之罪我岂能承认:“我又没上网。”
诚实是我辈本分,我可是没说半句假话,谁规定进网吧就一定得上网的?
“不上网?不上网你去网吧做什么?”
我静默,无力争辩。之后冗长的对话里,大多是纠结着我上没上网。我千遍一律的复述着,没有!
直到最后,他像是失去了耐心,直接将我斩首:“你这样的学生我教不了,回去吧。”
之后他把我押回我家。双方客套的说了许多,我是第三者。母亲问我:“还想读吗?”
我看了班主任一眼,顿时间;无边忿怨悄悄下,不尽长江滚滚来。牙口一开:“不想。”
班主任很潇洒的丢下句:“就这样吧。我也不打扰了。”
他走后,父亲开始批判我,母亲却一句话也不说。
渐渐的,我失去了理智,人生里第一次将憋屈宣泄在物质上,不过不是砸损,而是向着自己身上招呼。
父亲愤怒的落井下石“砸吧,砸死算了。”
母亲哭啼着,阻止着。
虽然没有那一次严重,但又一次,我想死。
过了几天,母亲问我:“真不想读了?”
我不答,也不知如何答。
结果她给我拿了主意:“读吧,转学就好,技校、艺校、中专,那里都行,别在一中了。”
鬼使神差的,我回道:“我想去JS。”
母亲有了决定,就带着礼物,捎上我,奔往班主任家。她们聊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题。最后母亲提到转学,想找他帮忙签字。
他答应了,小小的一张纸条上写满了‘学习认真、刻苦耐劳、勤奋上进、德智体优。’赞美之意辽无边际。这些话是看在礼物上,还是软语相求有效,抑或是本来他还有些良知廉耻,与人方便,谁知道呢。反正没有一句和我有关。
离开时,我走在后面,回头对他说了句:“你不配当老师。”
母亲脸色变了,一边道歉,一边责备我。
他不说话,应该是说不出话。
我转身离开,觉得多看他一眼也是反胃。这个班主任姓吴,有那么一段时间,我把他当成发泄品,心里堵了,就骂骂他,会爽快很多。
事情有了转折,而最高兴的,是母亲不再限制我上网。可当我安心坐在电脑前时,却又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
阿佳,以后怕很难有机会再聚到一起了。翻开QQ,上百个人中,居然没有一个能聊上几句的。这种感觉,就是孤独吗?
没来由的,我开始怀念那些追过我的女孩。那些个无理无由想要亲近我的人,然而回头一看,那些风景早已不再。
有一个,因为被发现早恋,退学了。那晚她找上我表白,途中发生了一些事情,我给她冲了5块钱上网,自己溜了。我依然记得,在街上悠荡时她被自己父亲瞧见,一脚踹在她小肚子上,拖着离开。包厢内,她离家出走,那无助的眼神,差点让我舍不得离开。而第二天,我因怕被发现晚上通宵,把她给供了出来。母亲的话,应该深深的伤害了她,‘请你不要再纠缠我儿子’。多么戏剧啊,这该是偶像剧里才有的对白。那年她才初二。
又一个,因为父亲调动,情非得已的离开。那是一个下午的课间。一个漂亮的女生在窗外呼唤着我,等我跑出去时,面对的却是另一张布满青春豆的脸。她直言不讳的说‘做我男朋友吧’。我依旧是那句‘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了’。‘那我们做朋友吧’。当时在她眼里我看到了期盼。可是面对那张忐忑的脸,我说‘朋友,我不需要’。后来她转学走了,不远万里还写信给我,可内容却没有如我写给XXX那般,充满歧义;纯粹的问好。信仅一封,还是一封信中信。用她的意思说,因为方便,拜托我转交给她的闺蜜。我没偷看,但我找到她闺蜜,那个漂亮女生时。在交信的一瞬间,仿佛瞧见了她眼眸内悸动着羞涩。如今想来,她们的性格如此相像,同样的大胆,同样的无怨无悔。只要我站在那里,主动搭话的永远是她们。
再一个,是那个乒乓球杀手。她的事,我也是听人转诉,在第二个高一的时候,有位男同学用羡慕的眼光说,她暗恋着你呢。而当时杀手已经走了,我没兴趣去确定什么。只是回想时恍然到她为何老找我做对家,并且乐此不疲。原来她的性格是忤逆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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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无聊中,我度过了一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