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子,快去叫厨子晚上烧桌好的,把那养了半月的鸡去宰了,咱们老大今天第一次出去,就绑回来两个,可得庆祝庆祝。”“啥,老大亲自出去绑票了呀,都怪咱们没用,这大半年别说人连头驴都没牵着过,我这就去和大娘说,晚上整桌好的。”三子刚准备去,只见舒娘伴着爽朗的笑声迈进寨子,“五峰寨终于绑到人啦,哈哈哈,虎子快把那两个姑娘关柴房去,长得水灵灵的,等醒了问问爹是谁,好要钱去。”“不愧是老大,一出山就成了,这下咱们寨子几口子人总算有盼头了,我这就叫大娘晚上烧好的,必须得庆祝庆祝!”“等等,三子烧炖好的意思是要把后院那两只鸡宰了?”“对呀,咱们也就剩下那几只鸡了。”舒娘听的三子这么说,手直接往三子脑门上挥了过去,三子躲避不及,挨了一记,“你小子也知道咱们就剩院里那两只鸡了啊,我还指望它孵蛋呢,蛋生鸡懂不懂啊,哎,这么想来绑人还不如牵头牛来,人肉能吃么?”舒娘脑子里想到从离家到现在那些大荤就再也没口福吃上了,郁闷的反问三子和虎子,吓得两人后退三步,人肉可不敢吃啊,“老大,咱们虽然许久未开荤,咱可不能失了人性啊。”虎子耿直出声,“哼,那两丫头,我嫌肉太嫩,没嚼劲,晚上叫大娘给我烧碗疙瘩汤就成了,那几个地瓜你们吃吧。”舒娘拍拍两人的肩膀自回屋去了,留下三子和虎子眼眶湿润,他们这个寨子里住着的都是些老弱山民,舒娘来了以后教他们几个小鬼头认字,打拳,然后教他们生存技能-打劫,今年百姓没有收成,他们自然也没有什么存粮了,都是省着过来的,舒娘刚刚一番话感动到了三子虎子了,两人决定要留半个地瓜舒娘吃。
此时山下萧祁风几人正悠悠转醒,“公子,苏姑娘和玉翠被她们捉了去,可怎么办。”陈关醒来便焦急的将大家叫醒,“自然是追,敢抢我身边的人,活~腻~歪~了。”陈关一听自家主子最后几字似是咬出来的,什么叫做太岁头上动土,这就是了呀!“这些个山贼委实猥琐,迷魂汤被咱们识破,便用上迷魂烟!委实可恶!想不到我老五行走江湖竟是栽在这阴沟了,可气可气!。”老五在一旁也是气愤,“救人要紧,老五先生的两名侍卫便在此守护咱们的马车,方才那伙人是从后门溜的,我们就依着追上。”萧祁风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吩咐了一番,便飞身出屋,陈关紧跟而上,老五心里惊叹萧祁风武功了得,吩咐了两名侍卫,便也紧跟而上。
夜幕降临,柴房里面玉翠已经醒了过来,警惕的将四周望了望,看来山贼的生活并没有自家小姐常说的那些武侠小说那么快活呀,这屋子眼看着都要塌了似得,“小姐,快醒醒。”轻唤不顶用,手脚又被绑了起来,玉翠只得用肩膀大力的推搡苏久,结果一个用力过猛,将苏久撞了了出去,此时有人开门进来,苏久非常准确的撞上了门沿,哐当!“啊~啊~~啊~~~妈妈!”玉翠傻了,门外的人也愣住了,“呜呜呜,好疼,呜哇~~~”苏久疼的不行,想揉额头,才发现自己现在被五花大绑着,“姐姐,你,你别哭了,我,我这就去找大娘要点菜油给你揉揉。”苏久看着门口捧着两块地瓜的小正太,撅着嘴和他撒起了娇“那你先帮姐姐我松绑,我要揉一揉。”“那,那只松手哦。”小正太打着商量将苏久望着,苏久见状忙不迭点头。待送了绑,小正太便扔下两瓣地瓜给苏久要伤药去了。“啊,真疼啊。”身后的玉翠看着苏久只顾着揉头,不自觉的眉角抽了两抽,“小姐,您能给我松绑先么。”“啊?啊!我们是被绑了来的呀,呃,翠翠这门被我撞了下来,咱们这晚上不会对着门吹着风睡了吧,这可会着凉呀,待会叫小正太给咱们换个屋子吧。”苏久边给玉翠解绑边说着,“小姐,咱们现下都没有束缚了,现在就可以跑了呀,自然没有过夜一说啦。”玉翠起身将苏久拉了起来,“为什么要跑呀,难得被人绑一次,这个寨子我还没逛过呢,寨主都没见着呢,要是寨主器宇轩昂,我还能考虑做压寨夫人呢,走走走,咱们出去溜溜。”“小姐,山贼还能有器宇轩昂的啊?”“对呀,你忘了我给你说的水浒传了呀。”“小姐说的有道理,可是小姐您不可以嫁给山贼呀,我可不依。”苏久看着玉翠在后头嘀咕着,不禁挽起玉翠的胳膊打趣道“呦,看来我要选夫婿首先要过的就是玉翠你这一关了呢,你可得给我挑个好夫婿呀,我的好玉翠。”“小姐莫乱说,婚姻大事向来都是父母做主的,老谷主和老爷都那么疼爱您,姑爷必定是百里挑一的好。”苏久看着玉翠又一本正经起来了,没有了笑点,脑门的痛感又回来了,“哎呦真疼,我怎么就飞了出去呢。”被苏久挽着的玉翠瞬间紧绷,心中暗道可不能告诉苏久是她干的。
五峰寨并不大,苏久一个不小心就晃到了人家的院子了,一个大石圆桌,七八人正围着分吃这几个地瓜,或年少或年老,衣衫褴褛。苏久心叹息,这哪里是什么贼窝子,倒像是个救济站,这寨主做的一定很艰辛。“你们两怎么跑出来的?老大快来,人跑出来了,老大!”虎子手上拿着还未吃完的地瓜急吼吼的冲着舒娘的屋子吼起来,本来吃着的众人都起身向苏久和玉翠围了过来,玉翠想要出手,却被苏久拦了下来,“嚷嚷什么,跑出来不会再绑回去嘛!”舒娘甩门而出,气势汹汹的来到苏久面前,“小美人,你是要我动手呢,还是你自己走回去呢。”美人这个词,让苏久脑海里浮现起了欣妃,灵光一闪想到这位舒娘不正是与那宫里的美人欣妃有七分相似么,想不到这位永安城的名门闺秀,跑这深山老林做起了山大王了。“寨主,芳华绝代才是真正的美人,小女自当不起,寨主您将我二人绑来想是冲着钱财而来,可我的家乡远在千里,恐怕解不了寨主眼下的燃眉之急。”方恩舒自知这个寨子破落,苏久已经将她的想法识破,也没有掩饰道“小丫头长得不仅水灵,这脑袋瓜也是灵精的,你家虽远,但是你那几位随行待得盘缠应该也不少吧,那两辆马车,我可是看着的,你要是明理就叫你朋友把那两辆马车给我留下,我便放你们走了。”想到和苏久同行的那几人,方恩舒心里很是没底,方才若不是自己仗着地形以及损人的手段,定时脱身不了的了,然而苏久和玉翠并不知道她们昏迷后发生的事情,所以方恩舒此时也只能装着样子唬一唬。“你们山后就是望江,那里的百姓是和境况我想你们不会不知,那两辆马车装的可都是救命的药草,实不能给你们,各位的境况也不过是缺些吃食,可山后头的那些人缺的可都是救命的药,我可以将我们的干粮分与你们,可好?”除了舒娘外在听得山民都连连点头,他们原来也都是望江迁徙出来的,同乡水深火热,怎能趁火打劫呢。山民都将舒娘望着,苏久也看向舒娘,“你说的谷大人,可是南嘉第一美男的谷修玉?”怔怔出神的舒娘怅然出声,“正是,谷大人此时正在望江县城对抗疫情,我略通医术,便从永安赶来,希望能帮上些忙。”“你是永安哪户人家,我怎么没听说过你,我也没记得永安有美过我姐的人,你和谷修玉又是什么关系。”“我爹爹是苏镇青,你说我和谷修玉什么关系。”苏久此刻感觉颇为神气,首先她有个名气大的爹爹,其次她这个爹还是眼前这个她心上人可疑前任的老师,“原来如此,只听说苏府的姑娘一直病着,倒不知原是明珠深藏呀,你师兄是个颇为骄傲的人,恐怕你千里赶来,他未必领你的情。”舒娘说罢便转身回屋去了,苏久适时拉着玉翠跟了上去,怎么说也算是个熟人,既然方恩舒把她两绑了来,今晚赖定她了,顺便还能探一探谷修玉和她的情史呢,苏久开心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