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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暑。烈日当空,炙烤大地。
长安的街道上行人匆匆。
这是中原最大的城市,也是最热闹,最繁华的都市。
街道上,偶有外地商人来此交易。异族前来驻足,观看,一脸好奇,好似看见稀奇玩意儿。
在长安一处偏僻的地方,有一座镖局。
长安镖局。
很简单的名字,却绝不普通。敢用长安这个名字的镖局,而且一直没有被人咋了招牌,这本身就是一种不简单的事。
镖局里人声鼎沸,颇为热闹。
林幽提着剑,缓步走了进去。他的面色很冷,因为他已经化身为剑。他走的很慢,但气势却在随着步伐而提高。
每走一步,其杀气,剑意,便浓厚一分。
镖局里人声忽然止住,一镖师见林幽,正要上前,却被拦住。
镖局头领上前,抱拳道:“这位兄弟,不知来此有何要事?”
林幽道:“你是武安?镖头武安?”
“在下正是武安。”武安眉头轻蹙,道:“兄台此来杀气腾腾,怕是太过招摇了。若是押镖,还请在外登记。若是踢馆。我们镖局一向和气生财,从不与人结怨,与兄台更是素未相识。兄台若要踢馆,怕是有违道义。”
“我不是来踢馆的。”林幽道。
武安道:“那是?”
林幽道:“听说你刀法精湛,闯遍大江南北,少有敌手?”
武安轻笑道:“那是江湖中人给面子。实际上在下这点三脚猫功夫,实在是不值一晒。”
这句话原本只是个客套话。但林幽却点头了。
他不仅点头了,他还附和了。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武安怔住,他实在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林幽又道:“虽然你的武功不怎么样,但是能够得到在江湖上活下来,也足以说明一些本事。做我试剑的对象,却是足够了。”
“你说什么?”
说话的不是武安,而是一名年轻人。一名身着华服白衣,带有名贵玉佩的年轻人。
年轻人手上拿着剑,一把很华丽的剑。上面镶满了宝石与金子。这些宝石与金子在剑身上有序排列,组成了一个图案。一个蜘蛛的图案。
“就凭你,还敢口出狂言。不过区区一个小鬼,看我来教训你。”
年轻人怒骂着,拔出了手中长剑,冲了过来。
年轻人长剑挥舞,不停的斩向林幽。
林幽却如同闲庭散步一般,脚步轻点,轻松的便避过了年轻人的剑。
“不错的剑法。”林幽道:“可惜,用剑的人太烂。”
年轻人闻言更怒,大叫,“我要杀了你!”
说话间,他的剑法一变。忽然间便加快了速度。
刺——
急速掠出,没有任何变化,却反而将速度发挥到了极致。
林幽眼睛一亮,赞道:“好。”
他的手终于也握住了剑柄。刹那间,剑便出鞘。
“不要——”
武安大叫道。可惜,已经晚了。
因为,林幽的剑,已经刺入了年轻人的咽喉。
剑是冷的,血更冷。
年轻人死了,死在了林幽的剑下。
“你竟然。。”武安手指着他,怒道:“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林幽双眸没有一丝波动,轻轻甩动长剑,将剑尖上的鲜血甩出,淡淡道:“我只知道他要杀我,我不想死,所以只好杀了他。”
武安气的手已发抖,已是怒极,手指着林幽,“好、好。”
“你不是想和我打吗?就让我试试你有什么本事,竟敢如此放肆。”
林幽忽然笑道:“早点答应不就好了。”
“哼。”武安怒哼一声,回身从兵器架上取下一把缳首大刀。
漂亮的舞动了几下,他道:“兵器无眼,死了可别怪我。”
林幽点头,道:“应该的。”
“站好了,我要来了。”武安道。
林幽不耐道:“真是啰嗦。”
“你。”武安怒极,不再言语。他动了起来,动作极快,几乎瞬间便已将大刀举过头顶。
“去死吧。”
武安怒吼一声,高高跳起。居高临下,大刀如山岳般劈下,势大无穷。
镖局的镖师们见此,纷纷露出赞叹。
“不愧是总镖头,这一招力劈山岳已是炉火纯青,看来这个小鬼死定了。”
“总镖头看来是真的火了,这是要置他于死地啊。”
“好刀法。不愧是走南闯北的镖头,名不虚传。”
“后天六重,有点本事。”林幽看着武安,轻声道。旋即,他脚步一动,螺旋九影的轻功施展开来。
瞬间,人已在四丈开外。
此时,武安的大刀才姗姗落下,却是落了空。
“内功尚可。刀法却是三流。”林幽点评道。
武安无言,只是再次拿起大刀,冲了上来。
林幽迎了上去。退后不是他的风格,更何况,现在他的全身心,甚至包括他的每一块骨头,每一个细胞,都在渴望着迎上去。
战斗,永远是那么的热血,令人期待。
霎时间,双方便已过招十数招。
武安攻,林幽却一直在守。
“叮”一声,两人同时后退。
武安的眼睛变得凝重,紧紧的盯着林幽,“没想到你也是后天六重。”
“呵呵。”林幽轻笑,“这很奇怪吗?”
武安站立不动,紧张的望着林幽。
林幽笑道:“招式用完之后,也奈何不了我。便不敢主动攻击了吗?”
武安更紧张了,“你不也一样。”
“招式已尽。”林幽低声道,“我已经看过了我想看的,你已经没用了。”
武安不解。他也不需要明白了。
因为,灿烂的剑光已经笼罩了他的双眼,那耀眼的光芒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他已经忘记了任何的烦恼与思考。
“噗——”
武安倒地,身体还保持着紧张的姿势,却是连反应都没能做出。
“原以为他的刀法会有些特别。却连那个白衣的白痴也不如。”林幽叹气道,“再去下一站看看了。希望能对我领悟剑法有所帮助。”
林幽离开了。他离开时人们主动为他让出了路,恐惧的面容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直到他离去,还未能从刚才那一刻的惊艳中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