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六下午五点半,向晨熙提着满当当的食材,去到了黄忠明的家里。向晨熙立即在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忙活开来。小厨娘这个称号不是白来的,这可是向晨熙很得意的一件事。
“哟,哟,哟,这么香啊。嗯,这道菜要放点辣才会好吃的哦。”黄忠明站在厨房门口,说。
“知道啦,累死我了,我都忙了一个多小时了,你干脆附送两首歌词啦。”向晨熙趁机的说着。
“别得尺进寸的啊,我欠了你的吗?赶紧做你的饭。好像有人来了,我去开门了啊。”黄忠明说完就去开门了。
黄忠明一开门,林允儿就站在门口,手里拿着香槟,笑嘻嘻的给了黄忠明一个拥抱。黄忠明指了指厨房的方向,示意林允儿赶紧进来去帮忙。
“小明明,谁来了啦,还有一会儿就可以吃了。”向晨熙从厨房门口,探出头来,说。
“是我。”林允儿已经走到了向晨的面前,说。
“是你啊。”向晨熙已经紧张到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转身进厨房去收拾下垃圾。
“我来帮你吧。”林允儿也跟了进来,把饭菜盛出来,端在餐桌上。
如果不算上那晚的见面,这才算是一年多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私底下碰面。向晨熙停下手里得活儿,低着头呆愣了几分钟,心想着,不见不见还是见面了。
“向子,出来吃饭了,待在厨房干嘛呢。我跟你说啊,我现在有点急事,你们先吃,别管我了。吃完后,收拾好再走啊。”黄忠明说完就出门了。
此刻,向晨熙才觉得歪门根本没有约其他老友叙旧,上了鬼子的当。向晨熙深呼吸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走了出去,和林允儿面对面的坐着吃饭,有些尴尬。
“喝点香槟吗?”Joey先开口的说。
“不用了。”向晨熙一边埋头吃饭一边说。
“你那么拘谨干嘛,抬头。”林允儿顺手夹了辣的菜到向晨熙的碗里,带着命令的口吻,说。
“谢谢。”向晨熙强吞着,辣得真想飙泪,马上大口大口的喝水。
“哈哈哈,你还是这么不能吃辣啊。”林允儿一边看着向晨熙被辣得脸部扭曲,一边哈哈大笑,接着又说:”你多吃点,你看看你自己瘦了很多,你多吃这个菜,做的很不错。”
“这些好像都是我做的吧,你怎么说的都像是你做的似的。”向晨熙无奈的耸了耸肩,说。
“你快点吃啦,吃完了,你还得打扫干净呢。还有,等下,我坐你的车走,我没有开车来。”林允儿很霸气的说。
“你就不怕被狗仔拍到啊,我看我还是先走,你等小明明回来再送你。”向晨熙怕跟林允儿再传什么绯闻,给林允儿带来不好的影响,还得顾及万小菲的感受,说。
“怕什么,以前也没有被少拍到啊。就这么定了。”林允儿不可置否的说。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赶紧吃吧,多吃点啊。”向晨熙没有再拒绝,说。
“很好吃哦,好久没有吃到了。晨熙,那以后,我还能尝到你的手艺吗?”林允儿拐着弯的说。
“喜欢就多吃点。嗯,当然可以啊。“向晨熙权当跟好久不见的朋友说话。
吃完饭后,林允儿收拾碗筷,向晨熙还是如过去那样不让林允儿洗碗,林允儿就一直站在向晨熙身后,看向晨熙把厨房打扫干净。其实,向晨熙是极其不自然的,觉得自己哪里很别扭。
这不是彼此曾经很幸福的画面吗,一起吃晚饭,向晨熙收拾,林允儿就会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和向晨熙大声的聊天。怎么到了现在,林允儿就只能默默的站在向晨熙身后,想说点什么都无从说起。
这短短一顿饭的时间里,林允儿努力的找话题和向晨熙说话,向晨熙却显得拘谨,尴尬。林允儿有意的提起从前在一起的快乐日子,向晨熙却没有多少反应,这让林允儿有些失落。林允儿想,不需要对彼此说抱歉,才忽然知道,早就原谅了对方,只是谁都没有低过头乞求回到过去。
向晨熙开车送林允儿回家,反正都顺路。一路上,向晨熙的双眼都望着前方,好像很专心的开车。林允儿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可林允儿希望回家的路很长很长,这样,就可以和向晨熙多待会儿。
林允儿望着车窗外的夜景,落寞的神情,很想哭,很想哭。向晨熙明明就在自己的身旁,伸手可及,可是偏偏不能够握住她的手。林允儿猜,上辈子大概是做了什么错事,才让自己的今生只能看着最爱的人不吭一声。
“晨熙,我现在不想回家了,你把车停到没有什么人的地方,我们聊聊吧。”林允儿打破这个平静,说。
“你想我说什么?”向晨熙把车停在了几乎没有路人行过的道路旁,说。
“我以为,你永远都对我不闻不问的了。”林允儿莫名的有些生气的说。
“我当然会关心你,从认识你的那刻起,我就一直很关心你。你知道的。”向晨熙叹了一口气,说。
“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对我视而不见。我那些说给你听的话,我那些写出来的字句,你统统充耳不闻。”林允儿忽然之间爆发了压抑在心中的情绪,说。
“我们的感情早已经成为了过去。不去看,不去听,不去想,也会在杂志上得到你的消息,也会从我们共同的朋友哪里听到你在忙什么。”Hocc别过头看向车窗外,说。
“事到如今,只剩我一个人再苦苦追忆。你知不知道,那个时候,我多希望你打个电话给我,甚至发个能让我回头的短讯给我。可什么都没有。那年的颁奖会上,我那么急着赶来,我的眼泪是流给谁看的,我给出的暗示,你一点反应都没有。最后最后,你给的简讯上,就四个字,注意身体。这不是我想要的,你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啊。”林允儿怨声载道,说。
“提这些还有什么意思。你觉得你不好受,你觉得我就好受吗?都过去这么久了,我看开了。我们都已经爱上别的人,所以,什么都不要再说了。”向晨熙很现实的说。
“不,我要说。我要说到你心里去。我很想你,真的很想你,你凭什么突然就转换你的态度,你要这么一直冷冰冰的对我吗?”林允儿的眼泪无声无息的掉了下来,说。
“你不要再说了。今天,能和你一起吃饭,我感到高兴。即使,我知道这是小明明的小花招,可我见到你,我还是很开心。”向晨熙一边用纸巾为林允儿擦去脸上的泪水一边说。
“晨熙,你回到我的身边,好不好?“林允儿握住了向晨熙停留在自己脸上的手,恳求的说。
“对不起,太迟了。”向晨熙抽出了手,身体坐正了,说。
“这十几年的感情在你心里算什么?是不是如灰尘般,一吹便一干二净。”林允儿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说。
向晨熙说不出话来,脸部扭曲着,就这样沉默。林允儿一气之下,打开车门,边哭边奔跑,任由风吹乱她的头发。
“林允儿,你疯了吗,大晚上的,这里又不好打车,你出了事,我怎么办。”向晨熙也跟着下车,使劲追上林允儿,拉住林允儿,说。
“对,我就是疯了,若不是我疯了,我怎么会对你说那些疯话。你放开我。”林允儿大吼大叫起来。
“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向晨熙的心在发痛,紧紧的拥住了林允儿,说。
“我们回的去,我们一定可以的。我会为你勇敢一点的,你信我。我们都忘了以前不愉快的事情,好不好?重新开始。”林允儿把头深深埋进向晨熙的肩头哭着,说。
“我知道,我知道,我相信。走吧,我先送你回家,好吗?”向晨熙没有再说出残忍的话。
向晨熙一直等林允儿哭够了,哭累了,才牵着林允儿的手回到车里,再开车送林允儿回家。到了林允儿家楼下,没有再说过一句话,连声再见都没有说。
下车,关车门,直到林允儿回到家里,亮起房间里的那盏灯,林允儿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看,想着向晨熙到最后都没有直面回应自己。
向晨熙不残忍,却那么残酷不给林允儿希望,连假想都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