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撑起了保护圈了啊!为什么不逃呢?他都已经没有下一步动作了啊!为什么不趁机打过来呢?还是说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打?
他对着他们左看右看,细细的观察下来,他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虽然那夙的气场很强大,但是却没有感觉到强大的灵力波动。
这是为什么?难道他没有使出全力?又或者他使用的不是灵力而是别的?可是怎么可能?冥界除了稀薄的灵气那就剩鬼气了啊?
他再次看向他们,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桀桀桀的笑起来:“我当是有什么了不起呢!原来是个空架子,中看不中用。看,灵力就要消化一空了吧!要不要我来帮你一把呀?桀桀桀……”
他口中说着,手中的爪刃就像是带刺的毒爪,咻咻咻的往夙撑起来的结界抓去,一波接着一波劲力猛打在结界上,让本就脆弱不堪的保护圈发出‘滋滋滋’就要碎裂的声音。
夙顶得很吃力,拼命的给佐明子递眼色,奈何他们不是一国的;佐明子没能弄懂他的良苦用心,让本身灵力就不是很充足的身体,瞬间掏空得更加虚弱。
夙急了,正当夙想骂佐明子木鱼脑子的时候,正当那结界就要碎裂的时候,正当吊死鬼得意洋洋的时候,一个不适时的声音插入。
他说:“哟!你们这是要准备干架呀!好耶好耶!爷正闲得慌呢!没想这就给爷解闷的来了,看来爷果然是来对地方了!”
两鬼一神听闻都微微一怔,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个时候竟还有别的鬼来这个鬼地方,都齐齐放下想要攻击对方的下一步举动,警惕的寻声而去。
只见一个灰头土脸,顶着个爆炸头,一身破烂衣服,看起来就像是那个旮旯角出来的乞丐,正笑眯眯的向他们走来。
那男鬼见他们都注意到了自己,很是懒散的眯起他那双好看的凤眼,带着看好戏的口吻说:“你们这是打群架呢?还是单打呢?”
“如果是群架,一定要狠狠的打,如果是单打......”他微微一顿:“也一样要狠狠的打,打得精彩了,打得好看了,爷看着舒服了,爷给赏钱。”
他从怀里掏出几枚铜板,在他们面前抛上抛下‘啪啪啪’的耍帅起来,那气定神闲拽拽的模样,那笑眯眯痞痞的样子,无疑不是让他们看得牙痒痒。
他们打不打关他什么事了?他们打得精不精彩与他何干了?这个不知哪里来的邋遢鬼,干扰他们解决私鬼恩怨也就算了,竟然还口吐恶言,当他们都是死的不成。
第一个冲上去的是吊死鬼,他最不喜欢觅食的时候被打扰了,所以他想都没想的就冲了过去,五爪成勾,左右夹攻,口中还大吼:“哪里来的乞丐?敢坏了本大爷的好事?拿命来。”
那男鬼也是反应快,他灵活的左闪右闪,轻松的躲过他的攻击,嘴角还挂着若有似无的笑,但是那张欠揍的嘴还不饶鬼的嚷嚷大叫:“呀呀呀呀!你打错对象啦,你打错对象啦,你的对手不是我,不是我呀。”
“打的就是你。”那吊死鬼恶狠狠的瞪向他,爪力一点也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放松力道,一道比一道攻击得要猛,一招一式也都是置他于死地的架势。
风声搓搓,鬼影凄凄,两只鬼在那里打得热火朝天,几十回合,不分上下;不,有分上下。
如果你仔细观察的话,你就会发现,那男鬼虽然还是在不停的躲闪;可是他招招躲得差到好处,不但没有伤到一丝一毫,反而是将那吊死鬼玩得团团转。
当然,这一切他们都没有看出来,只有实战经验丰富的夙算是看出来了,那男鬼明明就可以一招解决掉吊死鬼的,可是他偏偏要跟他死缠烂打,耗个没完,他这是在干嘛?斗猫!
显然,他的恶趣味没鬼能懂,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那男鬼是冲着那吊死鬼来的;所以当机立断,他只有护着佐明子离开,离得远远的,最好可以趁机逃跑。
他正准备着行动,佐明子扯了扯他的红线,指了指那两鬼斗法的地方:“夙,我们不能丢下他,他是来帮忙的。”
“你那只眼睛看到他是来帮忙的?”夙怒吼,真想撬开她脑子看看,是不是豆腐渣做的,没看出来他本来就是冲着那只鬼来的吗?还想留下来,留下来做什么?添乱吗?
“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不知为何,佐明子就是不想这样跑了,她就是想要留下看看,看看最后怎样了,所以她毅然而然的坚持着:“夙,我要留下。”
“你——”夙真想呕血,先前怎么通知她,怎么给她使眼色她都没看出来;这次倒是厉害了,一看就看出来了,她的眼是什么做的?她的心是什么做的?只看到别人,却看不到自己?
越想,他就越觉得恼火,所以越看那男鬼,他就觉得越加不顺眼,所以看他目光也开始不友善起来,好像是恨不得用眼刀子杀死他一样。
那男鬼好像背后涨眼睛一样,他知道夙正在瞪着他,所以他一点也没有觉得自己的作为是祸水东引,指向不远处护着佐明子的夙。
“唉唉唉!你的对手真的不是我呀,不是我呀!不信你可以看,你的对手在那里,看到没有,你看他多闲得慌啊!你攻击他,你应该攻击他就对了。”
那吊死鬼对于他的话先是一愣,然后看向一旁护着佐明子越来越往后退,警惕的看着他们,正准备肆意逃跑的夙,心中更是恼怒不爽。
啊啊啊啊啊啊!上当了,受骗了,他们是一伙的,他们竟然是一伙的;还非得弄个什么以为他们没关系,好让对方逃跑。
呀呀呀呀!好恶毒的心思啊!竟然把他骗了。
恼怒,不爽,不爽,非常不爽。
他的长发在劲风中狂爆而起,骨骼也在咯吱咯吱的分裂,那唰唰唰刮过去的掌风竟比方才还要暴涨上数十倍,周遭的山石树木被他击得‘砰砰砰’作响,倒的倒,踏的蹋,就连逃到不远处的佐明子和夙也因为他的暴戾祸殃池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