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那北疆国‘南宫’正寝之中,亭台楼阁,舞榭潇湘,另是一派莺歌燕舞之声儿。
说到,这‘南宫’,本是北疆国大皇子的寝宫。平日里,总是能听到,从里面传来些弓弦丝竹之声儿。为此,那北疆国陛下还曾雷霆震怒,这大皇子,也因此,被罢免了原先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那太子之位。
谁料,那大皇子一行,连同自己宫中的侍从、下人,还是皆只顾贪图享乐,不思悔改。
加之,这北疆国,大皇子殿下,自从,自己被上面,罢免了这太子之位,那‘南宫’里头儿的燕乐,倒却也是越发的厉害了起来,甚至,都有朝着宫庭内寝中蔓延之势。
想,那北疆国陛下,看到自己这个大儿子终日这般,觉得,这孩子看来也真是费了,却也是,在自己那心中,无不后悔,之前没能有好好管教过这容逸,最后,竟导致,自己亲手儿,将那大皇子给溺爱成了这般模样儿。
‘唉,扶不起的阿斗!’
北疆国老皇帝,常常一人,独自,坐立于自己的寝宫中,这般默默地想道。
这皇帝,也就不再愿意,多去管他,想着,这大皇子,只要不罔顾王法,就任由他‘胡作非为’去了。
南宫殿内。
“事情,都安排的如何了?”
只听,那大皇子容逸,朝殿外来人问道。
“现下,属下这边,全都给安排好了。现在,就只等那人儿来上钩了”。
说这话的,可是那大皇子身边儿的贴身侍从,常管事。
“好,你这事儿,给本宫完成的不错,办的漂亮!事成之后,本宫一定重重有赏!”
见,这大皇子,容逸,一手儿揽过身旁一个女侍,一边,朝站在殿中的来人说道。
“您这招,可谓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呀,此计甚妙!”
只听,大皇子身旁儿,一个贴身侍卫谄媚地低下头儿去,朝着殿上说道。
“能为大皇子办事儿,实乃属下的荣幸。小的,又怎敢邀功?还盼殿下,您能早日完成这大业的才好。”
瞧,那个常管事,忙趁机上前一步,恭维那大皇子道。
“好、好!此话中听!本殿喜欢。”
看,那大皇子邪笑着,赞赏地瞅着,这殿下跪着的常管事,缓缓开口儿道。
大皇子容逸,随手儿抓起,这桌儿上玉碟中,摆放着的两串儿,西域进贡来的玛瑙水晶葡萄,扬手儿,便朝那常管事扔去。
“这是本殿下打赏你的!拿去吧。”
那容逸,狂傲地冲殿下之人儿,说道。
“奴才谢殿下的赏儿。”
常管事赶忙,小心翼翼地使双手儿接住,手捧了那串子翠绿葡萄,再次,跪下身儿说道。
“退吧,退吧。”
那大皇子,容逸,此时,似是,已经完全沉浸在身边美女们的环绕之中,似是,什么旁儿的,也顾不得了。
如今,就只管,将自己的头儿,往那年轻宫女那微微敞开着的怀中凑去,一副心急火燎般的样子。
哪儿还能顾得上那常管事,便也是,连头儿也不抬地,直挥手儿,叫自己身旁儿那帮属下赶快离开,不叫他们,耽误了自己的‘正事儿’。
那些在‘南宫’殿中,当值的宫人们,对此,也大都是早已经是见怪不怪了,皆是,各自,默默地,心领神会般地,纷纷赶忙儿离开。
说来,这北疆国大皇子,名讳容逸,可是,这当今,皇后娘娘的独子,所以,才能在这宫中这么无法无天、为非作歹。想来,这一是,因着那北疆国陛下,对当今皇后的宠信,另外一个原因,怕也就是,那北疆国陛下信奉巫蛊之术的缘故吧。
正好儿,那北疆国大殿下,容逸,母子,平日里头儿,也爱装神弄鬼,想来,也正合了自己的胃口。
然而,要说起,这北疆国陛下信奉巫术,在这宫中,口耳相传此事儿,也已经是有几个年头儿了。
真要说起此事儿,恐怕还是要从,八年前,那‘琉璃宫’,火烧骊昭仪那件事情,开始说起呢。
据那些个儿,宫内老一些的宫人们说:这北疆国,老皇帝,可能,是因为,年轻的时候儿,自己造下的杀戮太多,遂,在阴间留下了太多的业念,这才刚刚年过五十,身子骨儿眼看竟就是一日不如一日,几乎是要驾鹤西去。然而,偏偏可儿这关口,那老皇帝又不吃药,也不知怎得,却只是偏信那巫术,说是什么,只要靠些许食疗进补,用些个儿巫蛊之法儿,就能期盼自己那身体,早日康复。
四处请那些个儿民间游医,算卜之人,来自己这北疆国内宫。
听他们,传授给这北疆国,老皇帝,一些个儿所谓的,‘宫中秘术’,以祈求常生。
据说,还因得此法儿,将那骊宫娘娘给关进了冷宫。
其实,要是说起来,那骊昭仪,也就是那六皇子,容玉的生母,就是那当今,东宫太子殿下的主母。
也是,自从那六皇子,容玉,上位以来,那宫内,大兴的巫蛊之术才得以稍加平息,也不敢再像之前,那般猖狂了起来。
听宫人们曾说:自己,还曾亲眼所见:一次,那六皇子,也不知道到底是怎得,居然,竟敢,将那宫中陛下亲自用重金请来的巫人给砍了头颅,还将那尸身,悬挂到自己那东宫府外曝晒,一连持续了几天,方才平息,无事儿。
自那次起,这北疆国陛下知道后,果然十分震怒,可又能怎样,听那六皇子所说:那巫人,不过是个前朝乱党,假扮成这巫蛊术士,其实,本意,则是想要刺杀陛下,好在被自己抓住,就地正法,以儆效尤罢了。
当然,这其中缘故,想来也是有几分不甚明了的吧。
不过,也不知道那次,是那北疆国陛下看自己这儿子护驾有功,还是别的什么,也倒是没有再追究下去,不然的话,想来,必定又会引起一番朝中争斗吧。
那次之后,在这宫中,可随意行走的游医、巫士,却真的是少了许多。
当然,要说这些,也都是后话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