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此番,倒也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只是这心中总觉得:今日,那北疆国陛下,此番,设宴接待的那几个大楚国来使,肯定和自己有某些关联吧。
凭着自己,这几年独自一人,在这‘华裳馆’中过活儿,我对这其中的各般人情世故,倒也是着实摸了个透彻。加之,那久未露面的容玉公子,此番,也是特意专程前来提醒自己,我便更是觉得事有蹊跷了。
其实,想来,自己也并不是信不过那容玉公子,只是,忽然之间,将这几件事儿串联起来,不免觉得,心中有些疑惑罢了。
加之,那容玉公子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虽说,是他,将自己一手儿推入进了这深宫是非之地,但,他那毕竟也是事出有因,我也只好勉为其难罢了。
我渐渐地开始平静了下来,心下已是决定:暂且相信那容玉公子的话儿,但,还是想着,要将这事情的原委给弄个明白,也好找回自己那缺失的记忆片段。
我在后台,不安地来回踱步,心中不停地试图,来想个法子再去得那前殿,看看是否能查明之前,自己和那个大楚国派来的白衣男子有何仇怨。
正在我焦急万分之时,典裳大人,从前殿步入这后台。
她走到我身旁儿,微微咳了两声儿,竟吓了我一跳。
“桃娘,这是在想什么呢?还想的这么出神!快回魂儿来啦!”。
那典裳大人,拿手朝我这眼前一阵儿乱晃。
“哦,没什么,没什么。不知,典裳大人,此番,怎地得空来这后台了?您现在,不是需要在殿前服侍着吗?”。
我暗自平复下心情,正色问她道。
“前殿有丫头们侍候着,我看桃掌事,刚才刚表演完节目,怎么感觉你现在,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我不放心,遂就跟过来看看。你这还好吧?此番,又是怎么了?”
见那典裳大人,有些焦急地看着我,问我道。
“桃蓁没事儿,劳烦典裳大人您上心了。刚才,就是我这身体,忽然间感到有些许不适罢了,想必也没有什么大碍,您不用为桃娘挂心。”
“这几日,桃掌事,你的付出,大家伙儿可是全都看在眼里。不过,你也用不上儿这般拼命,料想,咱们这北疆国,虽然,此次失势叫那些个儿楚国狗贼给占去了便宜,不过你放心,我典裳大人相信:总有一日,咱们这陛下,定会找时机一雪前耻,一举踏平他们那大楚!”
这典裳大人,以为我-桃蓁,是因为忧愁这国安家破,接连着几日,训练舞姬,才把自己给折磨成了这幅模样儿。
‘幸好自己,还没有露出些个儿什么破绽,让她给看了去。’
我暗自,心下长舒了一口气儿道。
“也不知,此次来访的使臣中,那带头的人儿是个什么来头?典裳大人,您知道那人的底细吗?”
我微微稍一思索,便是心下有了计较,偷偷转移了话题,问那典裳大人道。
“哦,你说的可是那个白衣少年?他,可是咱们北疆国现在最强硬的敌人啊!此次,咱们两国的那一场恶战,就是那个人儿坚持要亲自领兵出战。他这次,打死打伤、俘虏了我北疆国不知道有多少战士,别看他一副白面书生、温温吞吞的模样儿,听说,那在战场上,这人儿可就是一个嗜血的魔鬼!是屠虏我北疆国将士的屠夫啊!”
听那典裳大人的描述,看到她此刻,那面目扭曲的表情,我不禁心中一惊,再次开口问她道:“那典裳大人,您可是知道,那人儿叫什么名字?”
“听陛下还有那些个儿来使们对他的称呼,好像,是叫什么穆留来着。”
那典裳大人略一沉吟,抬头看向我道。
“不过,桃娘,你问他作甚?咱们现在就只求做好自己的活儿,也好趁早儿打发走那魔鬼、瘟神,好叫咱们这‘华裳馆’免于灾祸呀。桃娘,我的小祖宗!你可是莫要吓我,赶明儿个典裳-我就派人,去请那御医院来人儿,来给你好好瞧瞧,可别再落下些什么不痛不痒的病根儿才好。”
看那典裳大人,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我便不好再开口多问她些什么,害怕一不小心,叫她再看出什么,便也是,只好,好言打发着典裳大人,离开这后台,往别处儿去了。
临走时,那典裳大人还交代我,跟我说道:“典裳,看桃掌事-你,现下,这脸色是十分的不好呢。要不,你就先在这后台休息着,如若,还有什么要紧的事儿,本典裳再来通知于你。皇帝那边,也由我去说,你这番,就待在这里,安心好了。”
听完这典裳大人的一席话儿,我-桃蓁,能感觉到:这次,那典裳大人,是在真心地为自己着想。
我便也是心下感激般的,朝她行了个儿宫礼,并冲她点了点头儿。
见,这典裳大人,终是转身儿,快步离开了。
‘难道,那人儿真的会是自己的‘敌人’吗?难道,自己此前,身上的那些伤痕也都是拜他所赐?可,自己到底和那人儿有何仇怨?又为何,现在再次和他相遇?也不知道,那人儿此番是否认出了自己,如若被他认出,那么,自己现下又该如何呢?’。
此刻,我心中充斥着一连串儿的问题,无论如何也难以得到答案。
细思量儿,不禁,搅得自己复又是直感觉到头痛欲裂。
‘唉,看来,此事儿还是要赶快抽空儿,去找那容玉公子问个明白了。’
我不禁在心下这般想道。
然,也可能是我-桃蓁,得这上天‘照顾’吧,直至那‘宴请’结束,也未见得,这典裳大人,派人儿前来,叫我过去帮衬。
终是,听到,外面那笙歌渐歇,我知道:这‘宴请’就算是真的已经结束了。
可是,却不知怎地,我总感觉到,自己的心中似乎总有一丝儿,说不清也道不明的落寞。
好像,它就那么一直堵在自己的胸口儿处儿,不能得以舒解,渐渐地,我的头,竟也是,疼的越发地厉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