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穆离,见自己对这留儿,现在也是无可奈何了,便也不再去管他,只是心下觉得:‘留儿,这孩子,终究是变了的。是不是,因为当初自己同意,让他过早的上了战场,才导致那人儿此时也是变换了性子。’
我在心中多次责备自己,本就是不应该再让留儿的双手染上献血。
‘唉,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是晚了吧。’
‘留儿的脾气现在是变比以前还要大了。难道现在的他,不就像是那过去的我吗?’自己现下,是终于能理解我那皇帝哥哥当初的心思了。
‘想必,哥哥是看我在战场上变成了那样一副嗜血的模样,他心中,也是不愿的吧。’我此时,在心中闷闷不乐地想道。
留儿,他毕竟是自己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啊,况且,现在自己也与他有了那番不同寻常的感情,以后,看他再这样下去,自己心中又会是怎样一般酸涩滋味啊。
这几日,自己的心情也一直不是很好,再加上昨日里又看见了那样血腥的一幕,今日,一大早儿,我便是早早起床,想着:‘打发那些还在将军府中当值的下人们,派他们前去宫里,替我知会儿声儿,就说是:我-穆离,今日将军府中有事儿要处理,先与我那皇帝哥哥告几天假’。
可我这话儿,还没来得及跟自己这府中那小侍说完,我房内便是进来一人。
一抬眼,看到那来人是留儿,便对那小侍道:“你先下去吧,我现在有事儿要与公子说,待我等会儿再叫你吧。”
想来,那小侍也是极会看脸色的,他见自家那公子,此刻正铁青着脸,仿佛是一脸怒气的样子,便也是连忙将脖子一缩,表现出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头也不敢抬,只是朝那留儿,微鞠了一躬,便就匆匆退下了。
“怎么,你来找我有事儿?”我从桌边起身,坐到榻上,看也不看他,只是假装怒气未消道。
那留儿,看到现如今,这房中只剩下我们两人,便也是瞬间转了幅嬉皮笑脸的模样,来到我的跟前,跟着我一起坐落在那榻上,看着我的眼睛,笑说道:“怎么啦,昨日可是真生我的气了?那你看,我今日不是一大早儿,就来给你赔不是了?看在这份儿上,你今日就原谅了我吧!就当昨儿个是留儿不懂事儿,以后我保证不会再那样啦,成吗?”此时,见那留儿,一边拉着我的手,一边央求道。
留儿,他那手掌暖暖的,此刻我就那么任由,他那略带薄茧的手,将我的手毫不客气的给握在了手心儿里。
我这才惊觉到:‘留儿,现在真真正正是个大男人了,不再是那个整天只知道惹自己生气的那个臭小子了。唉,算了,真是孩大不由娘,这便也由他吧。’
那留儿,看我不再说话,便冲我咧开嘴,朝着我大大一笑,道:“那今日,咱俩就去游湖吧!只有咱们两人,你看可好呀?反正你也准备请了假去,现下看这军营,又没什么事务,咱们此番就一道儿去吧,就当是散散心也好。”
看那留儿这么坚持的央求自己,我心想:‘罢了,这次就依了他的心意。’
便就手猛一推他,用眼斜睨了那留儿一眼道:“那你还愣着作甚?还不快点儿给本姑娘下去准备准备?难道,你想看本姑娘穿这身儿便服出去啊。”
那留儿,抬眼看我,只见今日:那穆离身上穿了一身水蓝色短衫。不仔细看还没发现,只一眼仔细望去,仿佛便能看见那衣服下隐隐约约、若隐若现的酮体。
那衫儿,是穆离买来后,又自己亲手改短了的,那穆离当时也是为了在府中能穿着舒服,所以才给改了样式。
看那留儿此刻,打量自己的那眼神儿,不想,自己这次又是便宜了他,让这厮给白白看了去。
只见,那留儿,此时,盯着我的那双眸子变得愈发的幽暗了起来,我能猜到此刻,他在想些什么,便赶忙拉了拉衣服,出声斥他道:“看什么看!还不快点儿出去!”
此时,我那双颊也仿佛是染上了绯红,害羞地冲那留儿大声儿说道。
不消一刻钟,我和留儿那厮就打扮完毕,我化装成一个公子哥儿,终和他出得府中。
到了野外,我们上得一叶游船,任那船家将船开到那一片藕花之中。
看那满池的碧绿,好一幅:“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呀。
只见:随着那微风,在那一层又一层、密密麻麻的莲叶下,不时有一朵朵清新的雪白色的莲花从那茂葱葱的叶儿中冒出。那景象犹如众星拱月一般,实在是美极了。
那一朵朵莲花亭亭玉立,有的尽情盛开,随风起舞,有的含苞待放,却也不失优雅。
是呐,莲花生长的环境,可谓是苦寒清冷的,在那莲花的周遭,又是污泥淤积。但,莲花却是始终沉默,默默地,尽平生之力来驱污去浊,它苦撑重负的,坚守着那圣洁的心灵,挺住自己那高贵的头颅。任那污泥,也无法吞噬莲花那坚定的信念,它就是那么一直孤独地生长在那里,深水也无法折断它向上的意志,一旦跃出水面,就闪出艳丽夺目的光辉,就高举出淤泥而不染的品格。
看到此情、此景,我不禁在心中想起了:那婉约派,女词人李清照写的那首‘如梦令’了。
合着这夕阳,我不禁深深地沉醉在这美景中,暗自出声,喃喃道:“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啪、啪’两声叫好声儿,打断了我那渐渐飘远的思绪。
是那船家!
看这船家,也就约么五十多岁的样子,此时,正粗犷的笑冲我们道:“哟,我道是这两个如此俊俏的小公子哥儿呀,不想,这位公子,可真是才思过人呢。想来,老夫,素来也极喜文学,虽这驾船多年,然都没能听见过这么首好词,又是遗憾了十年,直到今儿个才终是让自己给碰上了。。。。。。”
我听完那老朽的夸赞,刚想开口表达自己的谢意。一抬头儿,却看那留儿,此时正一脸宠溺的注视着我。
忙伸手暗自推了推他道:“多谢老者对在下的夸赞,但在下听了实在是为实有愧。”
那老者看着我,却也笑了,只是拿出自己写的词儿来,非得叫我给他指点一二。
我见推脱不掉,就又上了船,便和那老人又一起谈了会儿诗词之类的,终才下得船来。
想那留儿倒也老实,中间并没有过来插话儿,只是立在一旁,默默地听着。
最后,那老者,也没收我们的船钱,只是一个劲儿地真诚的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