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帝王难做,然而,想要当好这一国之主,从来,也不需要有太过多余的感情,君子难为,便要做小人!感情,只会成为帝王路上的拖累。
这些,可是容玉,从前,头脑当中的笃定、黯然所想。
可是,看着,此刻,榻上之人的伤口,全然,以那雪白色的纱布包裹,似乎,还隐隐地往外,透渗着血丝儿。
容玉,这一次,终是,犹豫了。
他甚至,在自己心中,开始有些动摇。
‘唉!你到底叫我,该拿你怎么办的才好?’
容玉暗自苦涩道。
外殿天空的颜色,不知到什么时候,已经不再是碧蓝,竟平生出一抹子血色,红的是铺天盖地般的灿烂。
寒风略过,有梧桐花叶交相当风摇曳,与’飞凰殿’内倒映着的斑驳陆离的身影儿,两相皆尽是残破。
容玉,今日,里衫仅着了身儿素服,这是他,平日里头儿,不会穿的颜色,外面,则穿套着一件儿墨色绛金缘边儿的太子常衣,是官服,两相结合,在精瘦的身上,并未显得有不搭,反而,多了抹华贵典雅。
身后,突,传来了一阵儿脚步声儿。
听得这声响儿,容玉怔了怔,慢慢回了头儿。
“太子殿下!”
见得,说这话儿的,是那太医局贡仕大人。
见到容玉,这人儿面上,自然,是一副恭恭敬敬、唯唯诺诺的样子,立在外间,朝那容玉低头儿,拱手作揖。
“老臣,此番前来,是因为:老臣心里头儿,始终是不太放心,遂,此番,顺道儿,来看看这桃掌事大人,身体恢复的到底怎么样了。”
听这太医,低声儿同自己解释,容玉抬眼,对他点了点头儿。
“好。”
只余一字。
笺花素染的白玉袍子,配着下身儿浅蓝色的百褶襦裙,一席月白色洛阳锦缎,兀自衬出那暴露于丝被下的苍白似雪般的容颜。
容玉,紧瞅着,随着这贡仕,给榻上那人儿,请了脉。
只见,这榻上之人,睡得倒还算得上是安稳,只,那额上全是细细密密的冷汗,似要将这‘内热’,全部都发出来一般。
“回禀殿下:这桃掌事大人,此番,已经是没有大碍了!老臣之前,开的方子,已然发挥了作用,如今,只剩下大人身上这伤。老臣相信,若要加以时日,很快,便也用不了多久,桃掌事大人就会恢复的。只不过。。。。。。”
那老太医,一副面有难色、欲言又止的模样儿,突然,压低了声音道。
“不过如何?!”
闻言,容玉,立刻,焦急地开口儿,问他道。
“回殿下:不过,这桃掌事大人,之前,身体曾多次受过创伤,然,这以后,这身体就算是恢复了,可能也会大不如从前。这一点,想必,殿下您,也是清楚的吧?”
只听,这老太医,低着头,缓缓地开口说道。
听那老太医说完这话儿,容玉眸不动,也并未再多看这太医一眼,只是,无力般地抬手儿,微晃了晃袍袖,示意那太医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