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于这深宫当中,既然,当得起这同路之人,自然,也该是,福祸相倚的吧!’
桃蓁,不断地,在心下,重复着这话儿。
“好啦!看日头,倒也是不早了,典裳,也是时候儿,该回去了。刚才,我说的那些话儿,这当听不当听的,还望,你,桃掌事,可是要早日想个明白呀。本宫知道:咱们‘华裳’,这向来,数你,性子最烈。可,这内宫当中,孰轻孰重,想必,你,应该也是能分得清的。”
典裳大人,拉着桃蓁的手,似有不放心般,紧紧盯视着她道。
“嗯。您放心!桃蓁,定会谨记住您今日的教诲。”
忙起身儿,去送这典裳大人,一直,看她出了大殿。
‘南宫’殿内。
听得,那‘南宫’殿里头儿的钟漏声,此刻,正随着那日晷的转动,如流沙般滴滴滑落而下。
只见,北疆国大皇子殿下,此刻,正一脸惬意的仰面躺在那使黄皮毛敞貂裘制成的云纹菱毯上。
此时,见,他衣襟正斜敞开,腰间那条九蟒盘纹云扣黄绸腰带,也是松松垮垮的系着,整个人闭着眼,就在这南宫正殿内寝里头儿仰躺着。
大姆手指头上套了个墨绿色的羊脂玉扳指,上面雕刻的是北疆国皇室团印,九蟒腾云嬅叶图。
常管事,像往常一样儿,照例前来自家主子这边报告消息。
见自家主子好似在午憩,本不想再多打扰,便要转身离去。
“最近,老六那边,是又有什么新动向了吗?”
突然,听到这正殿中,大殿下容逸,睁眼、开口询问。
这话语来得突然,常管事,不由得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忙再次回转过了身儿,朝着那大皇子殿下恭恭敬敬的微行了一揖,低眉俯首,道:“回大殿下的话儿,据奴才近几日里头儿,对那边儿的观察,东宫那边,这六皇子,近来也并没有什么异动,反而,那六皇子妃却有一次私下带人去了那‘华裳馆’呢。”
“哦,可有这事儿?!”
那大皇子殿下听了这话儿,微微抬了头,转眼看向那常管事,挑眉问这奴才道。
“恩。这事儿,确是如此,奴才也不敢造假。”
说罢,那常管事朝自家主子弯身鞠了一躬,道。
“哦。此番看来,老六那边,怕是又该出手了呢。”
只见,这大殿下,兀自,复又闭上了眼,自顾信信开口儿道。
“你这便就给我去‘东殿’,通知一下本宫那二弟,看看他那边能有什么好的计策?”
这大殿下容逸,虚睁开眼,抬头微瞟了一眼那殿下正跪着的常管事,低声儿吩咐他道。
“是,殿下。奴才这便就去。”
常管事冲自家主子,容逸皇子磕了一头,低声儿回道。
“恩,去吧。”
“最好,给本殿下将我那二弟也给请来!”
只听,那容逸复又仰躺在软榻上,沉声儿命令道。
常管事赶忙儿从地上站起身儿,转身、刚要跨出这正殿雕木槿花隔栏,突,听到这半空中复又是飘来了一句:“此事儿,你可要给本殿去办好,不然的话,本殿,明日就取了你这条狗命!”
听得这话儿,常管事惊的是一阵哆嗦,膝下一软,复又,差点儿再次跪下,终是,勉强定了定神儿,颤颤巍巍地挪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