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兴的八年小学,写了好多章了,是时候写写初中了。就着么慢慢地写吧,写到哪算哪,至于再写多少章才能写到高中,写到顾兴追胡月的那两年,我也不知道,也许还得十来章,也许就在下一章。走走停停,我慢慢地写,你慢慢地看。
说到顾兴的初中时期,按照小学八年的节奏,那他初中肯定不是三年读完的,好吧,顾兴的三年初中上了四年,也就是说,他的九年义务教育,用了十二年的时间才完成。这四年,一年在镇上,三年在县里。人生真的有很多偶然性,如果忆洪没回来,那他很可能会在镇上上三年,然后,外出打工。或者说忆洪晚回来一年,那顾兴也不太可能跟他到县里上初中。真的就是一步一步赶到这了。
本来,顾兴是想着初中毕业就行,后来到了县城,重新上了一年七年级,他的成绩慢慢地好了起来。然后,中考以后,顺理成章的考上了县里的重点高中,他在那遇见了胡月。虽然,高中三年没怎么学习,但还是过了二本线,去了内蒙古民族大学。一个在小学的时候,只想着初中毕业就行,在初中想着高中毕业就行的不那么积极向上的人一步步的往前走着,最后竟然还上了大学。在小学的时候,从没想过大学的事,甚至连高中都没想过,可就是这么一步一步过来了。时也命也。压着分数线进了重点高中,压着分数线上了二本大学。好在,他没考研,没考公务员,要不然,他很可能还是压线。
好吧,说说初中。第一年是在镇上,主体是一座四层教学楼。楼的东西很长,教室也是东西走向。整个楼坐北朝南。每层楼东西方向有五间教室三个楼道那么长。不远处的前方还有个两层小楼,是女生宿舍楼。还有,厕所是典型的排坑式公共厕所,即使一排坑在那,有个房檐省的下雨天淋着蹲坑的人。男厕所和女厕所中间隔了一个教职工厕所。但事实上,厕所之间只是一堵墙之隔。而且,这些厕所是一个整体建筑,一字排开。从西到东,女生,女教职工、男教职工,男生。也是坐北朝南。跟教学楼隔了了十来米。在教学楼的东边,和它并成一排。厕所后边就是围墙了。
因为是坑,旱厕。只能等人来挖,而不能冲水,可明明人又很多,一千名师生。所以,臭气熏天,同学都爱冬天的厕所,虽然冻屁股,好歹能蹲的住,没什么味,没到处飞的苍蝇,没到处爬的蛆虫。而且冬天上厕所,能正常的睁开眼睛。夏天进出的时候,骚气熏得人直眯眼。眯的晚了就得掉眼泪。那才是真正的浓的化不开。熏得睁不开。
其实那年的初一对顾兴来说就是玩。如此而已。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没学会抽烟,没跟人打过架。而那个年代,乡镇中学里打架斗殴的人并不鲜见。算是一个老实人了。好像在一般的校园小说里,男主角一定是一个经常跟人打架或者说经常打人家的帅帅的坏坏的男生,对了,还有吸烟喝酒烫头。哈哈,跟于谦老师一个爱好。还有一个极端,那就是学霸,天才。憨憨傻傻的,可就是智商高,就是聪明过人。顾兴这个男一号,男主人公,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如果有老师记住了他的名字,一定不是因为长相(中等),一定不是因为学习(中等),大概会是因为捣乱吧。
当然,他的捣乱并不是那种故意跟老师作对,跟班主任过不去的那种捣乱。他的捣乱往往是无心的,无心之失。有一天,上课的时候,班主任的课,英语课,天啊啊,完全没兴趣。就跟同桌聊起了天,对了,他在倒数第一排,为什么要强调倒数第一排呢,而且还在东南角,后门直接封死了,常年不开。所以,他是贴着后墙倚着后门的。俩人越聊越嗨。彻底忘我,其实忘不忘我不重要,重要的是忘了老师。而且这个老师还是班主任。那你跟同桌说话声音那么大,还笑的那么猥琐,不收拾你收拾谁,杀鸡儆猴,老师也要树立权威啊,不听话的只能是找机会找理由收拾了。所以,顾兴赶上了。一步一步的赶上了。因为,他上课爱说话的事,其他任课老师已经跟班主任反映过了。
所以,”顾兴,站起来!!!“,班主任一声怒吼,吓得全班女生一激灵。好了,这下好了,老老实实的站起来了,班主任明显是预谋已久,越说声音越大,一套一套词,不知道事先有没有打草稿。对于一个近六十岁的老年英语教师来说,还能滔滔不绝,面不改色的喊上二十分钟也是难为他了。还没完,喊出心中积压的怨气之后,班主任,心平气和的说,“顾兴,把你的桌子搬到前边来,”于是,他从东南角的倒数第一排,变成了西北角的正正数第一排,没错,就是两个正。因为,他是在原来正数第一排的前边,单独给他开了一排。他坐在挂在天花板上的电视机的正下方。跟三尺讲台一个水平线。跟黑板十度角,啥都看不见。这说明,老师把你弄到前边不是为你好,是为了让你闭嘴。就像第一排的学生不愿去最后一排一样,最后一排的学生,在前边也坐不惯。算是在正正数第一排算是坐了三天,跟老师说,怕电视机掉下来砸着头,要求回去。老师也没说什么,好言安慰,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其实那时候,顾兴跟一个女生的关系还挺不错,他是倒数第一排,那女生就在他前边,她的学习很不好,但她也学习,只是学不会,也是老老实实的有点任性的女孩,两个人,没事儿就打打闹闹,说说笑笑的,可还没有一个学期呢,她突然走了。不上学了,那时候还只是初一。一句告别的话都没说,直接消失几天,然后在某一天,回来把课桌搬回家,把说拿回了家。就这么走了。让顾兴很是惆怅了一段时间。按顾兴的设想,两个人发展下去,再发展个两三个月可能就是情侣了。刚刚有好感,马上要升温。让人釜底抽薪了。
顾兴那段时间总是说,“看上我的人,我没看上,我看上的人转走了,“当然不能明说不上了。因为,大家都会知道他说的是谁。情窦初开的年纪,懵懵懂懂的青春,戛然而止。现在回头看看,是好还是坏呢,不知道,也许是好事,也许是坏事。可,哪有什么也许啊,人生就是这样,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就像《阿飞正传》里的那只没有脚的鸟。从一开始飞,就一直在飞,直到某一天,天空中再见不到它的身影,它的生命也终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