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纹,闫纹!蚊子~”清朗的少年声被拖得老长,透着股幽怨。
“恩,怎么了?”闫纹回过神,收回望着远处发呆的目光,看着面前的少年。
“啧~发什么呆。要不是现在还是秋天,我还以为你思春了呢……”孙扶庞嘟囔着,细弱的声音在闫纹似笑非笑的目光下越来越小。
“喂,蚊子啊,你真的要去当四皇子的伴读?”孙扶庞叹了口气,抓抓脑袋,装出一副憨厚的样子,问道。
“皇命难违。”闫纹看着他的眼睛,淡淡地吐出四个字。
“好麻烦,蚊子,你知道宫里那位在想什么吗?”孙扶庞翻了个白眼,用下巴把自己挂在石头上。
闫纹看了好笑,伸出手把孙扶庞的顺滑的头发揉成一团。
孙扶庞一下子睁大眼,两颊微鼓,含糊不清地说道:“问你话呢,别乱搞,都当鸟窝使了。你要记住,我可是你大师兄。”
闫纹从善如流地收回手:“是,大师兄。”话中带着明显的笑意。
孙扶庞老气横秋地叹口气“能博美人一笑,即使成为一个笑话,老夫也认了。”
……
沉默半晌,“蚊子?”
“又怎么。”
“你真的要去做四皇子的伴读?”
“……”
“你其实也不想的对吧,毕竟以你的才华……你已经考上状元了,还是铭文师,连皇上也不会拿你怎么样。”
“……”
“……这是父亲的要求。”闫纹沉默良久,缓缓说道。
孙扶庞张了张嘴巴,感觉嗓子有点干涩:“对不起。”父亲一直是闫纹的痛脚,与他们这些从小就没有父母,被师傅收养的孤儿不同,闫纹是在很小年纪被自己的亲身父亲送进来的,就像被家人抛弃了一般。
孙扶庞其实很讨厌想闫纹父亲这样的人,只不过这是他人的事情,即使自己是闫纹的大师兄,管起来也不方便。更何况闫纹并非是一个不懂是非的人,同意去当伴读也许也有他自己的想法。
闫纹蹲在石头上,双手撑着下巴,看着孙扶庞的脸色不停地变化着,感到好笑。
“走一步是一步呗,反正太子也不会吃了我。他们跟我斗,”闫纹眼睛弯弯,似有流光划过,“太嫩。”
“好吧。”孙扶庞在石头上翻了个身,看到天边的袅袅白烟。“烟飘出来了。”
“是啊。”闫纹站起来拍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走,吃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