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我去看小灰鼠。我不知道小灰鼠睡得好不好。不过它的眼睛还是很圆。充满警惕性的看着我。我把它带到阳台上,然后放到窗户的铁栅栏旁边的扶手上。
从玻璃上可以看到整个楼下。下面是一个停车场,因为春天还未到,所以除了冬青外,其他的植物都枯萎了。但是对面那栋楼却非常的崭新。上面贴着瓷砖。太阳已经升起来了。
今天应该不是很冷。冬天已经接近尾声。在寒冷未退去之前七点钟的太阳如此明亮已经很浮华了。我对着小灰鼠说了句外语,狗逮毛宁。可惜我不会说鼠语。它也不会表达。它也不叫。似乎是个哑巴。如果这样一直不说话,我不知道它会不会寂寞。可能如果没有意外它除了疾病的伤害外并没有痛苦,没有喜怒哀乐。
“老婆,这只小老鼠怎么不叫啊。“
“你以为它是鸟啊。没事唱两句。不行你提溜它的腿。把它提溜起来。它就叫了。”
我看小灰鼠不叫,它似乎有些不高兴。于是我就把脸贴到笼子的边上,然后对着小灰鼠学起猫叫起来。不过小灰鼠依旧无动于衷。
看了看时间已经八点,于是我决定去上班。
我是一个环艺设计师,平时主要负责园林规划,古建筑彩绘,当然也做一些石雕和现代工艺雕塑艺术。
午餐一般在公司吃。上班时,我并没有对小灰鼠有过多的挂虑。因为我已经在离开家前加入了充足的食物还有水。直到下班的那一刻。我才有了一种担心。毕竟第一次养宠物鼠,所以学饲养宠物的方法学的比较的认真。不过还是担心宠物不适应环境会死去。我不想看到这种不好的结局。这会对我养宠物的兴趣产生影响。
傍晚回到家。我就转身走到阳台,开始找小灰鼠。妻子扎着围裙正在做饭。冰箱的门是打开的。她在冰箱里挑选着蔬菜还一些熟食。我走到阳台的那一刻,发现小老鼠已经没有了。
厨房里还发出一阵阵油锅的声音。我有些急噪的走到厨房。然后推开厨房与餐厅的玻璃推拉门。妻子没有回头,不过里面已经乌烟瘴气了。我不安的询问小灰鼠的去处。
原来上午,妻子的一个姐们刘月带着四岁的儿子小彻过来,那个姐们曾经来过几次,是在妻子做面部保养时认识的。
刘月年纪不大。但是对皮肤比较爱护,生完孩子以后一直没有工作,不过最近在做微商,主要负责销售手工制品。有刺绣,围巾,手工挎包。
我只是记得小彻虽然话语不多,但是总是习惯在地面上跑来跑去。来到家里以后,不停的朝着桌子还有墙角里钻。那时侯妻子会把自己房间里找一些东西给他,带插画的书本,手机挂件,如果他喜欢柜子上的花,那么妻子就会把里面的塑料花拿下来。同时也包括装饰架上的一些工艺品。每当小彻离开的时候,地上总是乱七八糟的。
刘月喜欢谈论他老公,但是并不是一种赞美式的描述,而是不停的描述自己老公的缺点。比如他老公不喜欢做饭,然后我妻子就反驳的说道,你老公不做饭不算懒,但是还有人懒得吃饭就像你。她们说话的时候我一般会料理自己的事情。整理橱柜,收拾自己的衣物。这时候刘月总是夸赞式的说我是家里的男模。男模并不是男模特。而是和劳模一样。男人的模范。我想我并没有那么伟大,虽然不是在妻子威逼利诱下学会做家务,而是处于一种对于生活的热爱。
我想到小彻的时候我下子蒙了。一下子显出痛苦不安的表情。至少我知道那个孩子,虽然个子不高,但是非常的调皮。所以我总是觉得小孩子那种性格有点病态。一点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天真。
其实我也不想用病态的词语形容这个孩子。比如自闭,他的确有点自闭,一直不说话,我想或许孩子词汇有限还没有表达能力。但是从他的行动上,我又觉得他有多动症。我不知道刘月怎么教育的孩子,可能她经常带着孩子去游乐场,不然孩子到了家以后,不停的拿着凳子当木马。拿着沙发当跳床。遇到这种情况我几乎要崩溃掉。不时的担心会惊扰楼下的住户,还有些担心我的沙发座椅。
我想小灰鼠在小彻手里的惨状。小彻又惊又扰的性格会把小灰鼠吓死的。而且那孩子鬼主义多说不定怎么玩弄小灰鼠。
我把煤气关死,然后说道:“走,不要做了。一起去把小灰鼠要回来。”
妻子有些吃惊。然后又把煤气打开说道:“开什么玩笑。让孩子玩几天。一只破老鼠。改天我给你再买只。”
我有些生气。毕竟那只小灰鼠在买它的那一刻,我已经下定决心要好好地把它养活。养只活着的宠物比养些不能动,不能吃东西的花草强。我觉得小动物也有感情。毕竟开始的时候,小老鼠见到我总是仓皇的逃窜。而第二天,再到笼子看它时,小灰鼠显得非常的安静。我还记得,小灰鼠用爪子抱着坚果朝着我看着。但是又不忍心放心手里的食物的呆萌样子。
一路上妻子不停地抱怨。一直说我不通情达理。做人吝啬。妻子有些难为情毕竟她已经把小灰鼠送到朋友手里了。所以她不好意思上楼。于是我一个人走到刘月的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