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笋毕业以后一直在南湾漂泊。他学的是设计专业,毕业以后并没有找到适合自己专业的工作。每天除了在出租房里玩游戏。就是吸烟。因为对游戏着迷,每天和几个舍友开始做游戏任务,不但没有挣到钱,反而生活费还需要家里补贴。半年过去了,在没有钱,没有工作,加上房租昂贵的情况下于是选择回老家。
刘笋回到老家以后,换了五六个工作。结果因为不适应而辞职。所以每天蜗居在家里。
刘笋拿着几千元的积蓄,在白庄找了一间出租房。那个出租房在地势相对高些的山坡上。不过山坡下就是闹市,所以出行比较的方便。
目前刘笋并没有找工作的心愿,而是选择写小说。这的确和打游戏,不在同一个属****把生活描写在画面上,小说把生活描写在文字上。
写小说,可以把生活中的喜怒哀乐都展示出来。小说可能是一个幻想的社会。写小说还有一个很诱惑的地方,就是可以随时选择自己的工作时间,不用和一些虚伪的人打交道。而在电脑桌前,虽然没有白领的待遇和聚众的目光,不过做在书桌前却有一种文人的气质在里面。
刘年是刘笋的爸爸,他已经半年没有见到过儿子了。他还记得儿子在家时,每天在电脑桌前打字,也不工作,也不按时吃饭。于是每天都不停的训导着。希望儿子改邪归正。
那一天刘笋终于说,自己再也忍受不了他爸了。于是儿子刘笋气急败坏的离家出走了。
刘年开始以为儿子刘笋说的离开,只是一种气话。所以也没有过于追问。而两个人吵架的原因,竟然是因为电视遥控器。当时刘笋固执的把遥控器据为己有。在劝说无果下,刘年打了刘笋一巴掌。
刘年发现儿子失踪后,以为儿子是一时兴起。过几天就回来。但是三个月过去了,依旧没有联系上儿子刘笋,才感到有些担心。
刘年为了寻找儿子,于是朝着另一个城市赶去,最先去的地方是临海地区,当时儿子在外地临海上大学,结果问了刘笋的几个同学也没有找到。然后去了新疆。儿子有好几次提到要去沙漠。儿子喜欢骆驼,房间里挂了很多骆驼的照片。儿子曾经说,自己写小说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自己是只骆驼。儿子确实很努力,但对父亲刘年来说是一种妄想。在奔波无果后,刘年回来已经是苍老了许多。两鬓斑白。
刘年是后来知道,儿子就躲在自己眼皮底下。他竟然在自己同一个城市的一间出租房里写小说。顿时火冒三丈。
当刘年踏入到刘笋的出租房时,推开门,过去就脱下鞋底子朝着刘笋的屁股打去。然后刘笋就开始在屋子里兜圈。
那是一间不是很大的出租房,墙皮已经脱落。床四周为了美观订着一块彩色的花布。墙上贴着一张拿破仑画像。因为他已经决定做文学上的巨人。
刘笋看到父亲刘年以后,竟然有些害怕。毕竟父亲太凶悍了。那种表情是从小到大没有见过的。两个人打斗了一段时间以后,终于停了下来。
刘年喘着粗气,然后说道:“你这个小杂种,跑到这里来混吃等死来了。你看这是人住的地方吗。和猪窝子一样。”
刘年扫视了屋子一遍,地上满是饮料瓶,烟蒂,方便面盒,面包,汉堡,还有很多零食,垃圾遍地都是,走到电饭锅旁边,发现里面已经发霉了。刘年刷洗着餐具,擦着桌子忙个不停。
刘笋不开心的说道:“爹,我都成年了。还用你管。我可以养活我自己。你回去就可以了。”
刘年怒斥着说道:“养活个屁,我再不管你,你就死在这了。人家和你同龄的孩子,都结婚有对象了,有的都成家立业,当爸爸的当爸爸,开公司的开公司。你看你,人家有的优点全没有,人家没有的缺点全有。每天给我丢人。”
刘笋坐在床上,把床上的铺盖扔到一边,坐下来说道:“爸,我这是在搞文学创作好吧。”
刘年不满的说道:“就你还搞文学呢。最后文学把你搞成神经病了。现在不上绝路,决不能选择文学路。街上拉出来就是一个打字的。你看网上吹嘘的,挣多少钱,挣多少钱,挣个屁。舞台上只有一个精英在吃面包,后面一群人跟着喝西北风。文学虽然是用来反应现实的。现实不是用文学来吹得。就你写的什么,《四毛流浪记》,还有《玉男心经》。每天把流浪,和搞女人放到文字里,还说什么文学创作。完全是玷污文学圣土。”
刘笋吐了一口气,然后说道:“老爹,您要相信我。凭我的智商,在文学创作上一定得胜有余。”
刘年不屑的说道:“你在初中就说要当作家。现在十年过去了。也没有看到你文学上有什么造诣啊。不要自欺欺人了。”
刘年一下子点到了刘笋的软肋。说实话,刘笋投了几百篇稿件,不过投中了不足五次。而且还是一些民刊。用他的话说,那些编辑都不懂什么叫文学。刘笋始终认为,自己的作品,是文学史上最珍贵的财产。但是刘年还是犀利的说道,靠体力工作的那是莽夫,靠文学工作的那是懦夫。
刘年看着时间飞快的流逝,然后一边收拾行李一边说道:“刘笋你跟我回家。今天说什么也不能呆在这里了。”
刘笋连忙拉扯父亲的衣服制止着,然后说道:“我不回去,我的小说写了那么多了我不想这么放弃。祖辈没有输给战火,父辈没有输给贫穷,我岂能让下一代毁在我身上。所以我要写小说挣钱,娶妻生子。”
刘年说道:“现在大街上的书籍,擦屁股都还擦不过来呢。早该焚书坑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