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瑞和吴迪下山赶到马贼处天色已暗。途中两人经过上山顶途中的小屋并没看见美景,吴迪有点遗憾。
马贼大多都已经认识汪瑞和吴迪,两人没受到波澜便赶至举贤堂。举贤堂此时气氛凝重,个个正襟危坐。最里面忠肝义胆的牌柄下方虎皮所垫盖的木质宽椅上坐着叶良辰,彪悍的二当家确实不在。叶良辰看见汪瑞与吴迪二人手里两只雏鹰,眼中流露诧异。
‘看来下午山顶与神鹰相斗的便是两位,真是少年英才。既然解决了那头神鹰,我们根据地便可挪上山顶了。你们来的正好,刚刚我们探子回报,我二弟在葫芦口附近遇到赵天益那小犊子的袭击,看来是想抢我二弟打来的货物。在崂山地区也就我们两拨马贼还看得过去,当年争夺崂山,我略胜一筹,现在这小犊子处处和我崂山为难,有没有兴趣同我们去杀杀他们的士气?’
汪瑞和吴迪听了叶良辰问话,便知道这个名叫赵天益的马贼也是一悍匪,能在崂山附近抢崂山马贼的,肯定是有着自己的实力和胆量。汪瑞和吴迪就是两个好事者,这种事情当然答应。
吴迪在汪瑞之前搭话。‘良辰兄过奖过奖,刚好我们灭了那只雄鹰,留下三只小崽子。我和兄弟一人一只,来你们崂山也没带见面礼,就送只雏鹰当作礼物了,良辰兄也别客气。至于袭击你二弟的那群马匪,我们也很想去瞧瞧。’
说完吴迪便将一直雏鹰送给坐在虎皮大椅上的叶良辰。
叶良辰也不推辞,接下。‘两位的雏鹰带着也不方便,不叫人安排下你们住宿。你们放下行李,我们在山脚等二位。既然如此,我们出发。’
只见马贼有顺序的更从叶良辰步伐,一个个鱼贯而出,散乱而有规矩。
汪瑞和吴迪跟着叶良辰安排的指路人,来到住宿处,简洁的床位。
两人放下行李,便快速来到崂山山脚。此时上千马贼已经整装待发,非常非常之规矩的整队。叶良辰身边两匹空马,看来就是汪瑞与吴迪二人的。两人也不啰嗦,快速上马。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葫芦口赶去。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汪瑞看着举着火把的这群马贼,向后望去,井然有序像一条火龙,好不壮观。汪瑞越来越感觉这群马贼不是等闲之辈,看着像军队。
葫芦口,地形如名。如果有纸上谈兵的军事大家或者身经百战的大将军,一定知道葫芦口乃是兵家必争之地。
葫芦入口小,进入其内则是宽广无比。葫芦口四周环山,山上丛林密布,藏个万人不是什么难事。葫芦口不像葫芦只能进不能出。有进口也有出口,但入口出口并不大,只供两马平齐,要是进入其中,遭到埋伏,可想而知,堵住出口便是关门打狗,没多少军队愿意行军过葫芦口,但是急行军那就毫无办法,绕过葫芦口浪费的时间难以天计。恰好葫芦口是进崂山的北方入口,却偏偏葫芦口被赵天益占据。造成了叶良辰与赵天益唇齿相存,但似乎赵天益没明白与叶良辰的关系,处处为难,似乎毫不担心被其他马贼黄雀一击,唇亡齿寒。
葫芦口与崂山相距不远,区区二三十里路叶良辰快马加鞭半个时辰便赶到。此时葫芦口战斗已经结束。
汪瑞只见葫芦口有数百马贼傲然孑立,为首一位强壮身着断袖布衣马贼正手拿麻绳前端,尾端绑着崂山马匪二当家,颇有‘挟诸侯以令天子’的气势。可见为首马贼便是赵天益。
赵天益见叶良辰赶来,眼中尽露狂热。
‘良辰兄,当年葫芦口你我一战你独得崂山,我只能屈居葫芦口。如今你二弟在我手上,崂山马贼毫发无伤,只是我两还需一战,此战我胜崂山归我,所有崂山马贼撤出。若你胜。’赵天益用手指着被绑的马贼,微微一笑。‘这些个马贼我全部奉还。’
叶良辰自然是知道赵天益的野心,面对他提出如此要求已经意料。自知赵天益野心勃勃还是爽朗道。‘没多大问题,只是何种战法?以前马战你只用一招便输我,如今想必有其它要求,尽管提出来,这次让你彻底死心。’
听完叶良辰此话的赵天益面色并不好看,还是忍住发作。‘就是马战,大丈夫从那跌倒便从哪爬起,我赵天益不是怂蛋,更不是莽夫。’
叶良辰对于赵天益还是提出马战有丝惊讶,倒也对其敬佩几分。咧嘴笑道‘那就别废话,往日手下败将今日还是。’说完此话,便驱马向前,从一马贼手中接过长枪,弃掉长剑。马战讲究的是一招一式相拼,武器优势便能先发制人,良辰用枪,这是明智之举。
赵天益也是驱马向前,手中双锤。锤虽短,但胜在精悍,更何况双锤六百斤。
双方的一次相撞,叶良辰率先用枪刺向赵天益胸口,却是被赵天益弯腰躲过,枪头几乎挨着赵天益胸口而刺空。双方战马快速接近,赵天益挺身而立,挥动双锤砸向叶良辰。
叶良辰看着砸下双锤,快速抽抢,枪身一摆,与双锤相撞,却不是对碰,仅仅拖延双锤砸下速度,战马已经呼啸而过,借助双锤反弹力,良辰用长枪抡了个大圈,转身还有一击。
赵天益见双锤被躲,双方战马错开而放松,早已预料叶良辰这一刺,已经双锤挥起,挡住这一枪。双方战马错开,冲在敌方阵营前方,相互调转马头。
双方却是没有驱马再拼,叶良辰哈哈一笑。‘天益兄有所长进,想必用心钻研我这马前马后双击。’
赵天益听完叶良辰此话,也是咧嘴笑道。‘良辰兄过奖,今天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秘技?讨教讨教。’说完驱马,冲向叶良辰。
叶良辰也不废话,两马相接,叶良辰同样的招式,只不过面对赵天益双锤却是不管不顾毫无道理的与赵天益双锤对拼,极不明智。叶良辰受到双锤重击,差点翻身下马,好在胯下战马向前跑去。赵天益见叶良辰跑开,却是快速调转马头追了上去。只见赵天益理叶良辰战马越来越近,快到可以挥锤的距离。
汪瑞与吴迪闲着没事,坐在马上观看,虽说看不懂叶良辰为何与赵天益硬拼,好在叶良辰无碍。看到赵天益驱马追赶叶良辰,摇了摇头,知道战斗已经结束。吴迪则是感慨道,‘这赵天益空有一身蛮力,却没有脑子,若是让赵天益和叶良辰合为一伙,便不容小觑了。’
只见战场中在赵天益准备挥锤的瞬间,叶良成回马一枪,枪刺在赵天益胸口。
赵天益张了张嘴,还是没说话。调转马头,跑入自己阵营,一声令下。‘放人。’接着看着叶良辰,眼中有丝敬畏。‘叶良辰,我赵天益欠你一条命。迟早还你,咋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说完这话便是吩咐手下。‘整队,走。’
赵天益这伙马贼倒也痛快,没二话,放了抓住的崂山悍匪,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开葫芦口,在远处没入山林。
一场不轻不重的闹剧,汪瑞和吴迪倒也看得津津有味。
崂山二当家带着数十人,走到叶良辰马前。‘大哥,为什么不斩了那赵天益?’
显然二当家不解,刚刚叶良辰枪已经刺入赵天益胸口,要是叶良辰没有在回途中卸掉枪头,此刻赵天益已经身死。
叶良辰看了狼狈不堪的二弟,无奈。‘贪多嚼不烂,我们总共才区区上万人马,占领崂山已经超出了我们的兵力范畴。要是占领葫芦口,还要分配一半兵力。这样两头很容易被夹击,我们需要赵天益这伙马贼在我们北方看守,只要防住北方赵天益,东西靠山的我们完全不需要害怕南方这一条入口。其实我们和赵天益是互利互赢,一亡俱亡的局面。二弟,你要多动动脑子,别靠着一股蛮力的东闯西闯。都告诉你多少遍,做事先动动闹,唉,你偏是不听。’
崂山二当家摇了摇头,似乎还是不懂。也不在发问。
叶良辰见二弟这幅样子,也是知道并不能教会二弟,也不再教训。而是看向闲着乏味的汪瑞与吴迪二人。
‘让两位见笑了,没想到这赵天益抓住我二弟仅仅是想一洗之前的败绩,我还以为会是一场大战。’不知道经过怎样的是叶良辰才能做到永远的云淡风轻。
汪瑞和吴迪尽管是练气士,倒也没有高人一等的傲气。当平常人见到练气士大多怀有敬畏之心,偏偏叶良辰一点没有。汪瑞不相信叶良辰会是普通人,但却叶良辰还从未展现出有练气的迹象。汪瑞也不过多追究,似乎这与自己并没多大关系。
听到叶良辰此话,汪瑞微微一怔,从自己的世界里醒来。
‘良辰兄真是大才,我敢断定就是大战良辰兄必有后手。但是我观察了下赵天益,赵天益似乎也看出你的后手,在你露出破绽的一瞬间赵天益迟疑少许还是追上。如此看来赵天益不是莽夫就是智勇双全。但这恰恰也是你希望的。’
叶良辰见汪瑞如此说道,丝毫没有自己心事被发掘的懊悔。
微微一笑。转身对随行马贼大声喝道。‘从此崂山与葫芦口并存,不得与赵天益马贼殊死相博。’
没入丛林的赵天益此刻拍了拍胸口,有丝疼痛,还是大舒一口气。回想刚刚叶良辰回马枪,还是有丝冷汗,不是心悸被叶良辰枪刺入胸口,而是在悸于自己差点没走入叶良辰这手无理棋。
消失在叶良辰视野的赵天益几乎与叶良辰对手下说了同一句话。
‘从此葫芦口与崂山唇齿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