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健搂着妻子晏翠竹,默默地坐着,好生凄楚。
翠竹一心想早早结束这尴尬人生,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莫急,不出三天,幺娃子两口子,会来跪着求我们回去的。”牛健宽慰牛大妈道。
“嗛,你有那能耐,我把名字倒过来写。”晏翠竹翻了一个白眼道。
牛健微微一笑道:“就等着看你倒过来吧。”
牛大妈又白了他一眼,仍旧持疑着。
一夜无话。
次日,天刚亮,牛健就开始忙碌起来了。
他把妻子的一口破旧木箱,搬出来,又重新加了两个背扣,在前面又钉了一个搭扣,换上两把永固牌新锁。
折腾了半天,这才把木箱放回原处。
“他爸,你这是捣的什么鬼?”牛大妈不解地。
牛健也不回答妻子翠竹。坐在门槛上,抽起烟来。
“喂,他爸,去买点酱油吧,一会儿煮挂面。”
得到旨意的牛健,屁颠屁颠地出去了。
说来也巧,这可为无巧不成书。
刚到小卖部,远远地看见幺儿媳妇儿史天妍过来了,他故意在掏钱时露出一串大大的钥匙来。
小店老板娘见了:“耶,健叔挂这么大一串钥匙,可在家里当家呀。”
“哪里,你婶儿一相粗心大意,丢三落四的,我怕她务事,才自己挂着的。”
“难道你家有什么宝贝不成,让你这么不放心的。”老板娘挑逗地说。
“宝贝道是没有,只是,只是……”牛健故意遮遮隐隐,可是有些事,却是亦盖益张的。
史天妍哪里还听得下去?忙转身回家去了。
牛健也回家了。
晏翠竹刚煮好挂面,二人正端上桌子,牛三鑫就进来了,他一眼就瞧见那木箱,稳稳妥妥地放在床头旮旯里。
两把大大的铁将军把守着箱盖。
牛三鑫贼眉鼠眼地望了望,那眼睛球子滴溜溜的直转。
但也没说什么就走了。
牛健见幺娃子一出门,并面带笑容地对妻子说:“明天,他两口子就要来,跪着求我们搬回去住了。”
“你就在那儿做梦吧。”
“哏哏”牛健自信地笑了两声,没有理采妻子。
吃完面,牛大妈开始收捡屋子,牛健独自坐在一旁,掏出大儿过年拿来的,好日子香烟抽起来。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
牛三鑫和妻子史天妍驾着那辆色小轿车来了。
车门刚一打开,史天妍就亲热地喊道:“爸爸,妈妈!”
牛大妈见幺儿媳妇儿,突如其来的亲热劲,有些发懵了,她不知所措,赶紧笑着应承着。
牛健则在心里骂开了,这个见利忘义的东西。
他表面上却装得若无其事的微笑着,在一傍如看大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