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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先天种

“铛”刀剑相交,发出一声金属相撞的巨响,两个身影同时错开一步,却几乎同时转身,刀剑又一次相击。

“轰”强大的威能使得二人脚下的尘土都被荡了起来,然而烟尘还没来得及飘起,二人间所产生的强烈罡风便已经把四周的尘埃清理一空。

炎铭羽和骸骨越打越疯狂,交击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到了后来,二人几乎都舍弃了闪躲,仅仅是靠武器来格挡,正如炎铭羽先前所说那样,完全是暴力的对砍!

然而,炎铭羽的思绪却并不在战斗中,从一开始被骸骨从半空打下来之后,炎铭羽就觉得身体里面产生了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并且在后来的战斗中变得越来越强烈。

是什么样的感觉炎铭羽难以表达出来,真的要用语言来表达的话,就是一种蠢蠢欲动,如同即将破茧成蝶一样!

直到现在,炎铭羽还是不知道那种感觉因何而出现,源自何处,但这对于炎铭羽来说并不重要。“跟着感觉走”,这是炎铭羽的创作宗旨,这也是他从学吉他开始一直贯彻到现在的信念!

一直以来,炎铭羽只认同自己觉得好的东西,身为死宅的他并不需要太在意别人的目光。在创作音乐时就一直让自己忘记一切迂腐的理论以及那些把一切限得死死的条条框框,他要的是自由的创作,这样才能创作出自由的音乐,这才是属于他的音乐。

正因为如此,炎铭羽仅有的几首曲在网络上都大热了。可惜炎铭羽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练功,并且炎铭羽自身的爱好也挺广的,几乎没有什么时间去兼顾,所以炎铭羽创作的歌曲也就只有数首。

相信自己的感觉,如同相信自己!此时的炎铭羽其实什么都没想,完全是靠着本能去和骸骨战斗“就现在!”炎铭羽突然发出一声低吼,下丹田一阵剧震,同时发出一声只有炎铭羽自己才能听到的破裂声。

挡下骸骨势如破竹的一刀,炎铭羽马上后移,与此同时,炎铭羽只觉得空气中多出了一些以前从没察觉过的东西,由于时间紧急,炎铭羽并没有细察,任由本能去驱使。

这一刻,一种奇异的感觉从炎铭羽的心底产生,炎铭羽只觉得散布在空气中看不见的波动向着自己聚集,然而,时间上并不容许炎铭羽细想,骸骨的刀已经来到了跟前。

“切”炎铭羽一咂嘴,血魂横挥,把冰泪狠狠地击开,趁着骸骨还没来得及收刀的瞬间,炎铭羽一侧身,手中的血魂猛的向着骸骨的眉心刺去。

骸骨一惊,眼中的灵魂之光大亮,不得不说骸骨的战斗意识非常的强,在如此危急的时刻还能做出正确的反击,冰泪倒挥,以刀背格住了刺来的血魂,与此同时,骸骨整个身体向左倒去。

由于血魂被格住了,前刺的轨道发生了微小的改变,使得骸骨险而又险地躲过了致命的一击,然而,血魂依然击中了骸骨的颧骨,在上面留下了一道肉眼可见的刻痕。

“果然还是被躲过了……不过这一击的结果还挺不错,至少在你的身上留下了伤痕。怎么样?我已经可以伤到你了。”炎铭羽面露微笑地说道。

骸骨的灵魂之光在不断地闪烁着,昭示着它的内心正在剧烈地动摇着。可惜这种状态只持续了一秒左右,骸骨的灵魂之光再度凝聚,瞬间朝炎铭羽攻去,炎铭羽咧嘴一笑,脚下一蹬,身影便消失了。

骸骨还没来得及吃惊,背后强烈的冲击便令它向前扑倒出去。“嗯”骸骨在到底之前左手一撑,打了个跟斗便站稳了,但是,骸骨只觉得眼前的景物晃动了一下,下一刻骸骨的左臂骨便断了一根。

“什……”这次骸骨依然还没来得及反应,右胛骨便受到了重击,几欲破碎。这时,炎铭羽的声音传来:“我到现在还是不明白你是靠什么机理来进行活动的,不过也无所谓了,只要把你身上的关节全部敲掉击碎的话,你再是不死也是白搭。”

骸骨只觉得炎铭羽的声音有点飘渺。就好像无法找到声源一样。“啪”骸骨只看到一道流光在胸前闪过,可是胸骨却碎了一根。

“不见了?不对,是太快了,快到我的精神都几乎跟不上,好好地看清楚……”骸骨聚集精神,马上就发现了围着自己四周跑的炎铭羽。“只能看到残影,怎么会快到这种程度?”

“好,越来越熟练了。”炎铭羽心中暗喜道,自从刚才能力觉醒后,炎铭羽靠着本能就用了出来,虽然一开始还不能灵活运用,但是经过两次的攻击之后,炎铭羽已经找到了窍门,那么接下来就容易上手多了。

“果然,对我来说靠身体自然适应才是最好的学习方式,只要把这种感觉深深地刻在了身体里的话,那么运用起来就易如反掌了。”在炎铭羽的理解中,很多听起来不搭边的力量运用方式其实是很简单的。

举个例子,就比如家教中把觉悟化成火焰那样,又比如死神里面,用荣耀去激活力量,其实听起来很不靠谱,没有理由每次发动力量时都要回想一下自己所做出的觉悟,都要感受一下自己的荣耀吧?

其实不然,当随时做好觉悟时,人体内的潜在力量就会被放到最大,当人体内的波动强烈到引起指环共鸣时,指环就能迸发出死气之火。完现术也一样,回想荣耀时,心灵就会颤动,心灵的颤动说白了就是灵魂的魄动,当另一样东西能产生和你的魄动相近或者同样的魄动时,你的魄动就会像声音共振一样,与另一个发出同样魄动的东西产生共鸣,这样的确能够使用力量!

这些过于复杂的发动机制对炎铭羽来说,其实只要靠感觉就能发动,就像骑单车一样,没学会的时候摔多少次都还是无法学会,但只要成功了一次,身体记住了那时候的感觉,接下来自然而然的就会成功。就像阿纲明白了自己真正的觉悟之后,一护引出了储存在代理证里的灵压之后,只要保持着这份觉悟和荣耀,一旦想要发动力量时,感觉就会上来,那么只要顺着感觉走,力量马上就会响应!

现在的炎铭羽也一样,只要最开始能够学会如何使用,那么接下来无论多少次他照样能使用力量,因为他已经把发动力量时的感觉牢牢铭记在身体深处了。

如果真的要炎铭羽说出为力量使用的机制的话,炎铭羽完全说不出来,除了最开始力量觉醒时他的下丹田发出破裂声和跳动之外,其他一切如常,但是炎铭羽的下丹田自从力量觉醒了之后,却又完全没有了声息,炎铭羽感觉了一下,却又和平时没有两样。

要说用精神力去沟通?错,炎铭羽虽然是用意志去驱使力量,但是作为纯武者的炎铭羽,而且还从没有修过上丹田,就炎铭羽现在的精神力而言不要说使用力量,就算想做到真正的分心二用都很难。

如果要说靠内力去发动,那就更不可能了。虽说现在炎铭羽的内力的确正在运转,然而却还是无法改变炎铭羽的内力无法出体的问题,在内的内力无法出体,那更谈不上运用外界的力量了,况且两种力量有着本质上的不同,那样更谈不上靠共鸣来使用力量了。

暂时来说,炎铭羽是无法弄清自己所使用的力量,不过对炎铭羽来说并没有什么关系,炎铭羽一直坚信现在弄不懂是因为自己还没到那种境界,当自己到了那种境界后,自然就能将一切融会贯通!

就在感觉丹田的同时,炎铭羽又两次袭击骸骨,又打碎了骸骨两根骨头,然而骸骨却完全没有反应,看到骸骨只守不攻,炎铭羽乘胜追击,脚下一踏,突然出现在骸骨的左后方,血魂毫不留情地砍向骸骨的左臂骨。

然而,就在血魂的剑锋即将击中骸骨时,骸骨的左手突然一抓,完全抓住了血魂。

“火焰……?”当骸骨抓住了血魂的同时,也看清楚了血魂上泛起的熊熊烈焰,骸骨的灵魂之光剧烈地收缩,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小。

骸骨还没来得及发出惊叹,炎铭羽用力一抽,血魂另一边的剑锋便把骸骨的四个指骨给削了下来。炎铭羽再次拉开距离,退到一边道:“呵,亡灵系的感知果然厉害,是精神强大的缘故吧?原本还想要靠这一击打碎你半个身体,没想到只是因为蓄力而停顿的那么一瞬间都能被你感知到,不过呢,没有肉体是你的弱项,如果你有身体的感知,从我最开始的一击就能猜到我使用的是火焰,可惜了,如果我刚才没有急进,而是一块一块地打碎你的骨头,你就算再次归为黄土也还是不知道我的力量!”炎铭羽一边看着依附在血魂上的火焰一边道。

没错,这就是觉醒后炎铭羽的能力——控焰!炎铭羽可以把游离在周围的火焰能量凝聚起来再加以控制,形成威能极强的火焰。

骸骨保持着这个状态好一阵子,才愣愣地道:“控制火焰,你居然是先天种?”“嗯?”闻道,炎铭羽轻皱着眉,问道:“先天种?你在说我?”

突然听到一个新的词汇,炎铭羽完全弄不懂,骸骨似乎知道炎铭羽并不明白先天种的意思,接着解释道:“先天种,先天能力携带者,即是先天拥有着力量,然而先天种在力量没有觉醒和掌握之前是根本无法运用力量的。”

骸骨心中却在暗道:“先天种的觉醒,是需要机遇的,从来没听过能在毫无征兆下觉醒的先天种,更没听过刚觉醒的先天种就能把能力运用到这种程度,难道,就是因为刚开始那几乎毫无悬念的战斗,以及接下来一连串的绝命危机中促使了他的力量觉醒?”

“你在这个时候还发什么呆?现在的我可不是一开始时的我,再这样下去你可是会再次被埋在地下的!”就在骸骨不自觉地惊叹时,炎铭羽又一次消失了,骸骨大吃一惊道:“好快……”

下一刻,炎铭羽突然出现在它的面前,一道红中带黑的亮光在它的眼中急速放大。“呯呯呯”

好不容易挡下了炎铭羽连续挥出的三剑,骸骨的视线中再次失去了炎铭羽的身影,骸骨惊愕道:“把火焰聚在脚下,以火焰的喷发来加速……已经能把能力运用到这种程度。这完全不是刚觉醒可以做到的!”

“欸,我做的这么隐蔽居然还是被发现了,不过知道了也无所谓。”血魂向上削去,骸骨整个左臂完全被削断了。

“唔,多么可怕的家伙!”骸骨突然间冷静了下来,道:“可惜了,难道你真以为这样就能够杀得了我吗?”骸骨举起手中的冰泪,道:“难道你真以为作为天荒第三凶杀就只有这种程度吗?”

话音刚落,冰泪的刀身上突然爆发出一股无与伦比的杀气,强劲的气息让炎铭羽停了下来,再难靠近骸骨。“妖刀村雨,其凝聚露水的原因,就是因为刀身充满着极强杀气而极其冰冷,当刀身与空气摩擦吸附了周围的水汽后在刀身上凝聚成露水,这杀气……真不一般!”只觉得浑身冰冷的炎铭羽紧咬着牙关说道。

这时,骸骨也道出了冰泪名字的由来:“这把如此小的刀之所以叫冰泪,是因为刀身极度冰冷,就如同杀手一样,冰冷而无情,然而,当它杀人后,却更像猫哭老鼠一样地落泪,所以名为冰泪!”

“切”炎铭羽可不会管这把刀叫什么,他只知道只要用这把刀来使用自己的刀法,那就完满了。炎铭羽深吸一口气,周围的火焰能量汹涌般向着血魂聚集而来,使得血魂上的火焰越发鲜艳。

脚下火焰喷发,炎铭羽冒着杀气向骸骨逼近。然而骸骨双眼中的灵魂之光大闪,手中的冰泪落下!

“刀下有泪!”骸骨一声轻呼。

炎铭羽在离骸骨还有三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满脸的不可置信。就在下一刻……。

“乓……”血魂,断了!

与此同时。“噗”的一声,炎铭羽的前胸被撕裂,飞溅的血液直喷出了数米远。炎铭羽愣愣地看了一眼胸前,皮肉完全被破开,露出了里面的骨头,其中更有数根肋骨被砍断,胸骨上更布满了裂痕。

“呜”炎铭羽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缓缓地向后倒去,此时骸骨手上的冰泪正不断有露水滴下,仿佛在为谁哭泣。

正如这一招的名字一样,这一刀之下,有泪!冰泪只有在杀了人之后才有泪,这一刀之下,绝无幸存!

感觉到自己即将完全倒在地上,炎铭羽的思维才活跃起来。“不能倒!在这里倒下的话就再也起不来了!不能倒,我绝不倒下……”

“啊……”就在那个瞬间,炎铭羽脚一撑,维持住了现在这个动作,炎铭羽仰天大喊,完全不管胸前汹涌喷出的鲜血,腰部一用力把自己挺了起来。

骸骨大惊,道:“正面命中了刀下有泪居然还能站起来……他是怪物啊?”炎铭羽咬紧牙瞪着骸骨,眼睛却像空洞一般全无色彩,但是骸骨却知道炎铭羽现在紧盯着自己。

炎铭羽现在几乎已经没有意识了,完全就是靠着一股狠劲和意志支撑着“谁都无法将我打倒!谁都不可阻止我获得力量,谁若站在我登峰之路上,全部杀掉,即便是满天神魔我照样全杀!啊……”

炎铭羽大吼一声,持着已经断裂的血魂疯狂地向着骸骨冲去。“无谋!以你现在的情况就算能斩中我又如何?”冰泪直刺,向着炎铭羽的心脏袭击而去,然而炎铭羽稍稍一侧身,让过了袭来的刀锋。

“哼”骸骨一声冷哼,扭刀横挥,刀刃狠狠地切入了炎铭羽的肋下。“啊……”炎铭羽没有理会,已经到了骸骨的面前了,炎铭羽不会因为任何原因放弃这个进攻机会,看着骸骨雪亮的大脑袋,炎铭羽邪邪一笑,血魂的断面狠狠地砸向骸骨。

现在这个状态下,骸骨也不能不收刀格挡,如果骸骨还执意要把炎铭羽腰斩的话,骸骨的脑袋也铁定开花,骸骨才不会用这种玉石俱焚的方法!骸骨收刀向上一劈,血魂又一次被击断了一节,碎片被击飞在半空中,骸骨顺势下劈,冰泪斩在炎铭羽肩上。

“嗯?”骸骨一愣:“什么,居然收不回来?”当冰泪斩在炎铭羽身上的时候,冰泪刚好砍在炎铭羽的锁骨上,炎铭羽瞬间作出判断,把全部内力都聚集在锁骨上。虽然炎铭羽的内力无法出体,但是要说在身体里面,炎铭羽的内力绝对属于最上乘的,只是保护锁骨不被击断的话完全不在话下,也正是因为这样,当冰泪斩中的那一刹那,炎铭羽以锁骨顶住了冰泪,同时用内力封闭了血肉,锁住冰泪,也正因如此使得骸骨无法把刀抽出。

炎铭羽大笑道:“别小看我那出不了体的内力!”与此同时,炎铭羽伸手一抓,把从半空中坠落下来的碎片抓在手中,狠狠地扣向骸骨的眉心。

“这个疯子……”面对突如其来的一击,骸骨不自觉地骂了一句,正想要后退,可惜炎铭羽又怎么可能让他有闪躲的机会?就在那么一眨眼的时间,炎铭羽把早已聚在手上的火焰释放,以反作用力来加速,狠狠地把血魂的碎片扎在了骸骨那散发着混沌光芒的眉心……

“哈哈,最后还是……你死了,哈…哈哈……!”骸骨双眼的灵魂之光慢慢暗了下来,再也无法支持着身体的站立,最终还是倒下了。

炎铭羽仰头大笑,可惜他也到了极限,头一昏,也翻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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