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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魔尊烛龙 不明青年

地府最深处,阎王殿万籁俱寂中有两魔头正商议密事。

一位乃堕入魔道的大神烛龙,即烛九阴,是反戈玉帝统治发起者;另一位也是上古时期流亡下来的巨魔,梼杌。

烛九阴贵为魔军尊主,谈吐举止不亚于九五至尊。幻化的人形更是身材八尺有余,四方大脸红润有光,倒八眉宇间不失霸气,前蟒龙之须更成为美髯,唯有颧骨高高略显苍老之相。

手下梼杌正躬身受听,是四大护法之一,平常露面最多,处理要事最多,可挨训也是最多。如今他高大威猛之躯不知怎的,在烛九阴面前很是单薄。

“魔尊,明日一战,我等势必灭了玉帝老贼,给主家公子报仇!”梼杌粗犷话音里充满着自信,而且底气凶悍。

身穿黑斑蟒皮衣服老者就是烛九阴,他不满训斥道:“哼,身为四大护法之首,别做事只靠一股蛮力,更多时候要动动脑子。玉帝老儿是酒囊饭袋不成,果真如此怎还坐拥三界?若后得空,要多向你二妹穷奇请教!”

梼杌以为打了一场小胜仗,会受到略有的褒奖,可在烛九阴眼中依旧微不足道。他有些失落,回答时稍有泄气,“是,属下谨记魔尊的教诲!”。

“嗯!对了,散神炅行找到了吗?”烛九阴思考间突然又想到什么,好像事关重要。

“这…………魔尊,那位叫炅行的上古散神,我已在三界中寻了个遍,可始终不见踪影!”梼杌说话时吞吞吐吐,不时还用虎皮衣袖擦拭了下额头渗出的稍许冷汗,因为他清楚烛九阴性格是做事绝不容半点马虎,布置好的任务就必须完成。

果然,梼杌再次被烛九阴那沙哑有力的声音训斥了一顿,并且烛九阴又给他增加了人手,倘若再完不成后果不堪设想。

梼杌领命不敢怠慢,转身就要走,“等等,还有件事情要交代于你,带上精锐军先去把佛家灭了!”烛九阴思量再三又叫住了他。

在烛九阴心中那佛道两家乃行事之大障,不除不行。现道宗老君辅佐玉帝,犹如虎身添翼。只有西方佛祖如来无派争斗,听说也已幻化人形下界普度众生。这样的机遇是可遇不可求,所以烛九阴还是想趁可乘之机,集中力量灭了佛家诸仙!

每一项任务对梼杌而言都异常艰巨,打仗是他强项,可寻人觅物着实有些难。梼杌急匆匆走出阎王殿,前往无间地狱。在路上他迎面碰到一个和尚,金光闪闪的袈裟披在身上好不刺眼,仿佛是黑暗中的一盏明灯。

“喂,苦头陀,又来给魔尊念叨佛理,可有用吗?”梼杌停下脚步,心中暗想和尚日日给魔尊讲课,竟适得其反让他对佛家痛下杀手,忍不住嘲笑了两句。

“阿弥陀佛,救人一命乃胜造七级浮屠,倘若你也能放下屠刀,定会收益颇多。若是执迷不悟杀戮不止,就会万劫不覆!”和尚似是对他不感兴趣,说完转过头去给他让出了前行道路。梼杌听他念叨就头大,嗤鼻一声甩袖离开。

地狱本属黑暗,可红光又从何而来?答案也许就在和尚眼中。在他眼里看到的仿佛不是人,也不是神,而是一团炯炯燃烧地火焰,一团带有仇恨地火焰。

烛九阴,曾令三界都为之敬仰的大神,自己都料不到现在是这个样子。他刚刚静下心就端坐在于宝座上痴痴发呆,而眸中却不是门口站着的地藏菩萨,是已过世许久的儿子猰貐。

“大神,大神,贫僧有礼了!”和尚向前走了几步,双手合十行礼唤醒了烛九阴。

“奥,来了……,你怎么还不离开?”烛九阴从梦中醒来,发现又是地藏菩萨在打搅自己,心有不悦。他与地藏好友多年,之前还经常探讨佛理,因自己儿子被玉帝错害之后,就对佛法失去了兴趣。

“大神,打扰你休息,是贫僧不对。可是,我见你堕入深渊越来越深,不能不做点什么!”地藏菩萨赶紧解释。

“算了,来了就来了,聊聊天也未尝不可,否则也很没意思!”烛九阴说完从高高地大殿上缓步走了下来。地藏菩萨每次与烛九阴谈话,他都不会看着自己,可自己呢也不曾失了礼数,一直仰目敬视对方。

“地藏,本尊问你这地狱是如何而来?”烛九阴说着扫视了大殿一眼,禁不住对它幽暗宽宏和墙柱上若隐若现纹刻画雕所吸引。

地藏菩萨心知,地狱属于阴冥界,乃除天神和天仙之外所有生命归来之地,它的存在必是上古时期所为。可这些距离久远并无记载,于是摇头不知。

“呵呵,很正常。上古时期盘古开天之际,宇宙众神纷纷至此,均效盘古贡献所能,建三界之境。有女娲补天造人,有天吴放水,有毕方吐火造木。当然,还有数不清散神游客出谋划策。”烛九阴捋着须髯说着陷入了深深地回忆中,好似那个时期较为充实。

地藏菩萨闻听倒不觉奇怪,上述所说都有流传,然和地狱来历也并无关联,便静候烛九阴进一步说明。

“当时散神何其多,有他们才有了像地狱般宏伟地建筑。然三界之境建造完毕之后,发现阴阳不能调和,至万物无法循环而生。在大家无计可施之际,有位散神追赶着一个五色流星路过三界之境,他觉得哪里不妥,于是抬手施法造就了虚拟的阴冥界,后来地狱也衍化而生。”烛九阴说起此神面浮笑容,貌似还有什么趣事。

“奥?”地藏菩萨有些疑惑,他觉地能让烛九阴大神刮目相看,那必是了不起,也应该留有名气才对。

“哈哈,好笑的是谁也没见过他真正相貌,只知道在盘古追他之时留有一句话:‘吾名炅行,三界大乱之时,必会归来帮忙。’想想也该是时候了,我倒要看看他是什么样子,且还要寻问他一件要事!”烛九阴说完偷眼观瞧地藏菩萨脸色,而地藏菩萨听罢也不觉好笑,只是略感此神古怪而已。

烛九阴还想从他嘴里或多或少打探点炅行线索,谁知他木讷地频频点头,无奈说道:“我说地藏啊,本尊知道你心至善,能超度三界所有亡魂恶灵。可我不是亡魂,也非是恶灵,你如何。再者,我堂堂一个创世神,岂能被后辈如此欺负。我要玉帝知道,杀吾儿犹如毁天灭地,必须付出最大代价!”

伴随着烛龙的怒怨在地狱中回响,让那些黑暗的角落更加阴森恐怖。地藏菩萨沉默不语,他深知地狱不久以后将破域而出。

与地狱相比,离恨天却是另一番景象。

兜率宫今天不知为何大门紧闭,不接外客。玉帝使者太白金星、观世音大士、赤脚大仙都站在门口等候无果。

以往喜欢炼制仙丹的道祖老君也换了喜好,花园的小阁内,他手执围棋黑子犹豫不决。

“老君,数年不见,果真老了许多啊!”说话的人端坐在老君对面,是位二十出头的青年,剑眉星目,潇洒俊逸,浑身穿着金色缎带袍,披肩散发垂直而下。

“呵呵,怎么可能,和你比我还是个襁褓婴儿。”谁也不会相信,鹤发白胡子老君说出这番话来,且手中黑子也落了下去。

青年看似在研究棋路,实则自己心事重重,想那凡间人们处在水深火热中,自己又不能扭转局面。心下酸热,错走一步盘活了对方棋局。

老君喜出望外,拿起黑子迅速落下,把半死不活的局势又稳了下来。后有笑道:“凡人常说神仙是无忧无虑,我看未必奥!”

那位青年闻听内心苦涩,想当年三界创建之初,众古神曾有契约:创造人实属完美,更赋予它很高的斗志和潜在武力,若有雄心当可与天地相斗,与神魔相争。自己也是因此喜爱,而出手相助。

“说到这我就生气,本以为当代玉帝是位明君,做事有理有方,哪知还是惹来这等麻烦!”青年越说越激动,顺手把手中棋子扔进了盒里。

“大神,莫气,玉帝事情繁多,怎能样样俱到,他也是迫不得已。”老君已然猜透对方心里,赶紧站起身来拉住他的手安抚道。

“行了,你这大鼻子老道,就知道是和他穿一条裤子。虽说本尊以往都不在三界,可你也晓得我神宠犹在,什么事情能瞒得了我。对了,说到神宠,我不得不去找个小子算笔账,怎么如此狠毒,只给我留下一只火鸦。”青年说完起身就要走。

“大神,缓步。你也是性急,咱们好不容易见一次,怎么也要聊完不是,童儿,快上最好的仙丹招待大神。”老君有话还没有说完,见他要走马上把青年按在了石凳上。

“哼,还聊什么啊?算了,都说你和如来是当今数一的智者,我看图有其名罢了。”青年故意的鄙夷了老君一眼。

“好好,大神,我不管玉帝,行吧?省的让你埋怨,不过你也不是来找我喝茶叙旧的吧?”老君轻捋须冉笑道。

青年老是在想当下乱世,早就忘了为何而来,所以顿时有些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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