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帝国,天元城,无风镇街道。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行人匆匆忙忙的穿行。欣林与南若惜并排而立,站在无风桥上眺望着无风镇,许久不见人世的他们,为这一天的到来感到高兴异常。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过往的行人无不投来疑惑的目光。
“看那两个小孩儿,是不是傻子啊?”
“应该不会吧,可能是离家出走的孩子,别管这些闲事了,我们还是做自己的事情要紧。”
“我看有可能哦,这年头啊,世道太乱,说不定家破人亡导致精神失常,现在这样的景象还少吗?”
“不管怎么说,这都不关我们的事,走吧,咱们去无风镇中心看看去,我儿子还在上学,说不定今年能取的个好成绩呢!”
“也是,别人都不着急,咱们在这里瞎操心个什么,呵呵,走吧,走吧。”
……
“小惜,你怎么打算的?”欣林盯着身边的南若惜,轻柔的问道。
“终于出来了,不容易啊!”南若惜没有回答他的话语,只是一行清泪道尽了心酸。
他不知道她为了逃离血魔的掌控耗费了多少精力,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让她崩溃,却在精神崩溃的边缘遇到了他,这才放弃了疯狂的想法,等待机会。
如今,快要十岁的他难以理解她的痛苦,无法得知她心里的悲伤。因为他常年没涉外世,所以对人情世故有些难以理解。不过,这一个多月的野外生活,他学到了血多东西,也改变了他些许原本天真的想法。
“小惜?”
“嗯!”南若惜望着那张依旧充满诱惑的脸蛋,缓缓地说:“哦,不好意思,我只是太感慨了,从来没想到我还能有回到人世的一天,实在是太高兴了。”
说完,她将脸上的泪水抹掉,露出开心的笑颜。
“我说你现在怎么打算的?”欣林再一次问道。
“嗯,具体不知道,不过我想先回家看看我的家人,毕竟我出来这么久了,想必他们都担心坏了吧。虽然有时我很倔强、不听话,但是他们毕竟是我的家人,一下子没有音讯,对他们确实有些打击。”她笑着回道。
“嗯,那就好,你的想法很对,我觉得,人生在世,不管做什么,最重要的就是要让自己的家人开心、快乐,如果脱离了这个因素,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说服自己去做事。”他咧嘴一笑,午后的阳光金黄一片,染的他的脸颊橘黄。
“是的呢!曾经我以为他们都不在乎我,只有当我真正失去联系的时候,我才在孤独的夜晚里回想起他们的好。将心比心,如果我是他们,我的心也会是那么的痛,所以,我相通了,我要先回家报平安,然后再做其他事情!”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毫不犹豫的说出心里话。
“嗯,可以。”他顿了顿,再次问道:“回家之后,你怎么打算的?”
“看情况吧,我不知道回去后还会不会出来,或许我这次离开时间太长了,好不容易回到家,家人会很不高兴吧!”她不确定的回道:“大概是这样的。”
而后南若惜转过身,背靠桥的护栏,眼神凝视着欣林,问道:“你呢?你有什么打算?”
“我啊!”欣林也靠在桥的护栏边,思索起来,似乎相通了,他叹口气,缓缓的说道:“我先回学院去找我的导师,弄清楚我的身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再决定怎么去修炼。正如血魔老师所说,我的身体有些异常,很多常理都不能用在我的身上,好像一切都不是那么的自然,心里总有些疙瘩,放不下似的。”
“哦,是在这里的学院吗?”她怕问的不恰当,便补了一句:“无风学院,你是在无风学院上学吗?”
“对,我本来是进不去的,可是当做特例被梅林导师认作学生……”
没等欣林把话说完,南若惜打断道:“梅林.拉皮卡?”
他惊讶的望着她,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梅林导师的,而且还知道她的姓氏?”
“因为,因为我就是无风镇附近乡下的,我小时候就听说她的名号了。”
“哦,是这样啊,原来梅林导师姓拉皮卡啊,跟我的梅利斯还有点像诶!”
“呵呵,天龙帝国有很多西大陆的人,姓氏奇怪也很正常,毕竟西大陆和东大陆的文化还是有些差别的,看来你以前没有出村走动过啊!”她笑着解释道。
“确实呢,不怕让你笑话,我才出村没几个月。”他哈哈一笑,掩饰自己的尴尬。
“咳,不说这么多了吧,我现在就想回家去,想早点见着我的家人,我实在是想念他们了。”南若惜难掩内心的焦急,催促着。
“好吧!你家在哪里,我去送送你。”欣林摆动了下退,淡淡的说。
“不用了,我家离无风镇很近的,况且你也要去给你的导师报平安不是,所以,我们俩分开走吧。”她轻咳一声,又说道。
“好吧!”他似乎妥协了,可是又心有不甘,再次劝到。“要不还是我送送你吧。”
他的声音有些慌乱,也有一些急促,慌乱中带着浓浓的不舍。
她望着他那紧张的脸,心里也颇有感触,只不过,不同的境地会成就不同的人,所以,她只是在心里妄想。
“真的不用了,我很快就能到家,如果让我家人看到我带回一个陌生男孩子,不知道会怎么想我呢!”她讪笑着说道。
此刻,她心里也有些慌乱,说不定今日之别便是永恒的分离,在那迷人的夜晚,她忘却不了那一抹淡淡的笑意,似乎都已经深深地印记在脑海深处,挥之不去。
她不想在多说什么,直接往桥下走去,消失在人群中。
他伸手想要说些什么,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只是那句“你会来无风学院找我吗”,微弱的飘出被风带向远方,若断若续。
他呆呆的立在那里,像一根木桩,隔断洪流。
她终究还是没说什么的走了,他也没有说什么,只能遗憾的向着她消失的地方挥舞着手臂,期望她能看见他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