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走卒!”老村长兴趣盎然的说道,摆开阵势继续下去。
哐当!
少年猛然站起,看着村口,浑身一震,腿上的棋盘被掀翻。
“哎呦!臭小子,干什么,老头子我都不掀摊子了,你小子怎么还来劲了?行行行。我……我认输行不行,别生气啊!”老者连忙收拾棋盘,他个臭棋篓子,除了这少年没人和他下棋。
只是这少年虽然和他下棋,但是却要求必须在村口下,风雨无阻!
“爹!”少年远远地看见镇南王,泪眼摩挲,浑身惊颤。
“嗯?”镇南王抬头一看,“浩儿?!你……你怎么在这儿?”
“大……大少爷?!”忠伯诧异、惊喜,“没想到,连大少爷也来了!”
……
空空如也的亲卫大营,周云扬刚刚起床,义伯已经回来。
“义伯,怎么样,水果买回来了?”周云扬笑吟吟的问道。
“呵呵,唉!皇城不太平,咱们五百个人去买水果都被人劫杀,如今王爷您新组建的亲卫都被人杀了许多,水果也没买到,损失惨重啊!”义伯不只是笑还是在诉苦,明明是诉苦的言语,却笑的很开心。
怪异!十足的怪异。
“唉!走吧,京城治安如此之差,咱们作为忠臣,也该向陛下,谏言一二,否则有损陛下圣威啊!”周云扬淡淡一笑,带着义伯出了辕门,心里却咱暗自盘算着,大哥和老爹差不多也该见面了,有五匹追风良驹在,相信不出五日,他们就能回到封地了。
事实正是如此,镇南王与镇南王大公子周云浩见面之后,没时间多说话,直接从村长家里牵走了寄养了半个月的五匹追风驹,三人策马扬鞭飞奔而去!
只留下臭棋篓子的村长,从今以后只能一个人下棋了。
……
朝堂养心殿之上。
与以往不同,过去的文官之首的相位已经空出来,本来镇南王离去,武将首位也应该空出来,但是现在却周云扬占了!
“小王爷,您站的是镇南王的位置。”方纯昊见周云扬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却站在镇南王位上一动不动,忍不住提示一句。
方纯昊自然不是为了周云扬好,只不过陛下不喜周家,若是小王爷有错,十有八九会受罚,到时候只怕镇南王府周家那边不好控制。可以说方纯昊虽然对陛下不满,但是对皇家却是忠心耿耿,他这么做完全是为了皇家和周家的关系考虑。
周云扬已经从周浩海那里知道了满朝文武之中需要关注的人,并且从自己老爹那里有了一些了解。
其中方纯昊却是周浩海非常推崇的武将,甚至说此人丝毫不弱于自己,乃战场猛虎!
对于这位‘战场猛虎’,周云扬自然是很在意,但是他却没有让出位置,“多谢方将军提醒,家父已经安排过去,这个位置正是小王的。”
自称为王,这已经说明了一些问题!
但是方纯昊却完全没有往这方面想,正想言明其中的利害关系。
就在这时,老太监的声音传来:“陛下驾到~~~~~!”
方纯昊暗叹一声,为时已晚,只能任由周云扬站在那里,随着忠臣一起行跪拜大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满朝文武伏地跪拜,唯有周云扬躬身行礼,丝毫不跪。
方世璋本来就满肚子火气,在看到这一幕,本就对周家不忿的火气顿时就上来了!
“大胆周云扬,此乃朝堂,你来作甚?为何站在镇南王的位置上,见到朕又为何不跪?”
不宣而入,藐视圣威!
强占父位,欺师灭祖!
面圣不跪,视同谋反!
三罪并罚,周云扬必死无疑!
“陛下容禀,臣不该跪!”周云扬不卑不亢的说道:“昨日,我父为了让周家尽心竭力为陛下尽忠,特意将王位传与微臣,微臣如今正是镇南王,合该站在此地。”
“微臣身为镇南王,理应上朝拜见陛下,但是开国帝王天华大帝曾言:王族,国之栋梁也,面圣不跪。”
什么?!
镇南王!!!
“你说什么?周浩海将王位传给你了?”方世璋惊异,心中怒火熊熊,“王位传递乃国之大事,周家竟然一言而定,还有没有将朕放在眼里?”
“陛下容禀。”周云扬解释道:“周家式微,不复当年,再则王位传递乃是周家家事,按律法,可以私下进行。而且,边疆战事吃紧,大操大办劳民伤财,臣心中难安。”
群臣听了周云扬的话,心中鄙视不已。
周家式微是真的,边疆吃紧也不错,但是什么心中难安完全是狗屁!至于为什么不大操大办,为什么不请示陛下,还不是担心陛下从中做文章。
周云扬恭恭敬敬,内心却不屑至极,狗屁的通知你,当老子傻啊?王位是我们周家的,传给谁和给你有个屁的关系,不告诉你咋滴!
“呵呵,镇南王有心了。”方世璋恨得牙痒痒,他娘的第一次见到这么难缠的臣子,字字诛心,句句紧扣历法,让他一点毛病都抠不出来!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现在,方世璋看到周云扬都头疼。
“臣有事启奏。”又是周云扬。
“说!”方世璋有气无力的说道,对于周云扬,方世璋发现自己的那些御下手段根本半点都用不出来,这简直就是个油盐不进的石头。
“启禀陛下,臣苦啊!”周云扬说苦就哭了,弄得方世璋一愣一愣的,这是唱得哪一出啊?
“陛下,微臣初到京城,人生地不熟的,本就处处小心,但是怎奈还是处处被人为难,现在更是两顿饭都吃不上,陛下,臣……臣活不下去了。啊呜呜呜~~~~”周云扬痛哭流涕,再加上一个孩童模样,还真像这么回事。
“怎么……怎么回事?”方世璋迷茫的看着满朝文武,这谁又得罪他了?
“陛下,臣要告状!”周云扬义愤填膺的道:“臣要告京城治安官刘平祥玩忽职守,致使臣损失惨重!”
“哦?怎么回事?”方世璋一听损失惨重,顿时就来了兴致,周家损失惨重,自己怎么这么高兴呢?“治安官刘平祥何在?”
“臣在。”刘平祥颤抖的站了出来,连声叫屈,“陛下明鉴,臣……臣没有玩忽职守,没有啊。”
昨天周云扬的狠劲儿他还历历在目,可不敢得罪这个见人就咬的主儿。
“究竟是怎么回事,镇南王,你且一一道来。”方世璋忍住内心的喜悦,板着脸问道,嘴角不时抽动,显然忍得很辛苦。
“陛下,是这样的。”周云扬哭泣的说道:“陛下,臣初来乍到,做事不得不处处小心,所以昨日采购生活杂物,臣为求安全,派去的人多了些,本以为这样安全,不想……呜呜,不想京城治安实在是太差,还没到买东西的地方,这队伍就被人劫杀了!”
方世璋本来还挺高兴,虽有越听脸色越差。
“陛下,臣派去打酱油的、买面条的,甚至买水果的,全都被劫了,好好一个亲卫营死伤大半、损失惨重啊!呜呜呜呜~~~~~!”
在场的人终于明白了,搞了半天这家伙是恶人先告状来了!
昨日,镇南王离京,可谓是风起云涌,各大家族或派人劫杀,或派人查探消息,自然知道整个帝都的各大势力被镇南王戏弄的事。
一个个稀奇古怪的理由派亲卫出城,一次又一次的混淆视听,让人摸不着头脑。更可气的是亲卫军的人派完会后,镇南王也不见了,可偏偏劫杀的人愣是一个镇南王的人影都没看见!
周浩海就这样平白无故的消失了!
直到现在,镇南王究竟是在京城还是已经逃出升天,整个京城也只有眼前的这个少年知晓。
而,看周云扬的样子,镇南王应该是已经离京,但是被戏弄过一次的众人实在是不敢再相信他。一个个对镇南王的藏身之处好奇不已:他,究竟在哪?
而现在,周云扬这个属疯狗的纨绔子弟竟敢以家族亲卫被杀一事来大吵大闹,简直是胆大包天!
这不是当众打陛下、皇子和京城各大世家的脸吗?
“镇南王,这……”方世璋刚要说话,周云扬便直接恳求道:“陛下,臣也知道,臣初来乍到,昨日言语之间略微激进了些,如今被人劫杀,微臣无话可说,但是,发生了这么大的流血事件,治安官刘平祥难辞其咎!”
“微臣并非胡搅蛮缠之人,只要想为这些因我而遭灾的将士们求安葬费。微臣刚到京城实在是囊中羞涩,实难度日啊!”
“那……镇南王以为,如何才好啊?”刘平祥这个位置并不大,但此人却是他的一个嫔妃的胞弟,方世璋也不想因为此事让自己后宫起火。
“臣……成就是,就是想向刘大人讨些安葬费,还希望陛下能够看在这些将士们如此忠心的份儿上,能够以帝国战死的将士之礼葬之,并妥善照顾他们的后人。”周云扬不好意思的说道。
“嗯,刘爱卿以为如何?”方世璋没有在意,帝国却是有这样做的先例,更何况治安官这样的肥差,腰包怎么可能不富裕?
更何况,此事不宜继续闹下去,否则丢人的还是他方世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