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完之后,拿了高级化妆师资格证的司乔,去了一家婚纱摄影工作室做新娘化妆师。每天早出晚归,跟着摄影师出外景,日子过得充裕而快乐。
姬传熙看到每天都充满了朝气的司乔,从心里到眼里都是笑,他喜欢看见她每天都这么快乐的样子。
时间过的很快很快,快的司乔都遗忘了她和姬传熙之间的差距,以为她能一直和他那么快乐下去…
突然有一天,司乔发现自己的生理期推迟了好久好久,带着一种忐忑买来了早早孕试纸。当两条红线出现的时候,司乔欣喜若狂。从内心深处发出的喜悦包围了她整个神经,她赶紧出来在沙发上躺着,动都不敢动一下,怕一动这个喜悦便会消失。
她想着孩子会是男孩还是女孩,想着孩子会长得像谁,想着孩子长大了是会很乖巧还是很调皮,想着,想着…脸上的笑容从灿烂开始慢慢消失。
她不知道姬传熙会不会要这个孩子,她不知道姬传熙会怎么想这个意外到来的孩子,他会不会以为她是故意怀孕,想要用孩子绑着他得到什么东西?
她不想把他往往阴暗面想,可是他明确的告诉过她,他们之间是不会有未来的。一个不愿意和她拥有未来的男子,会想要她生个他的孩子吗?她不知道,不知道……
司乔不敢跟姬传熙说他怀孕了,她怕从他的嘴里听到她害怕的那句话或者从他的脸上看见任何一种厌恶怀疑的表情。她没有勇气去面对他的厌恶,想想都会觉得难受。
姬传熙察觉到了司乔的异样,他以为她是在工作上遇到了不开心的事,但司乔不说,他也不好问,他想着司乔有自己的思想,她会调节好自己的心态的。
半个月之后,姬传熙在刷牙的时候突然看了卫生间的纸篓一眼,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司乔好像许久没来月事了。
“司乔,你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刷完牙出来姬传熙问道
司乔吓了一跳,马上回答:“没有啊,你怎么这么问”心不由自主的砰砰跳。
“没有就好,我看你好长时间都没来月经了,怕我搞出人命来了”姬传熙笑了笑说。
“你怕搞出人命来吗?”司乔有意无意的问
“当然怕了,我们俩没有未来,搞出个孩子来了可不是什么好事。最好不要有孩子了”姬传熙毫不思索的话,震痛着司乔的神经。
那天晚上,司乔躲在卫生间里泣不成声。她摸着自己的肚子,心疼的像要窒息,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不能在守着他了,不能将他带到这个世界看日月星辰。她好舍不得!可是她又不能自私的因为自己舍不得就把他带到这个世界,承受他不该承受的流言蜚语。她知道那些流言蜚语是多么的伤人,她不想要她的孩子承受那份委屈。
第二天,司乔去了医院。所有的检查完成之后,她对医生说:“流掉这个孩子”说这话的时候,司乔感觉到了撕心裂肺的疼。
手术安排在三天之后,三天后在医院,司乔摸着自己的肚子对即将消逝的孩子说:“宝宝对不起,妈妈不能留下你。妈妈没有勇气独自带着你面对这个残酷的社会。妈妈没用,妈妈失去了你就永远都不会再有别的小孩了。因为妈妈除了你再也不想要别的小孩了,可是妈妈那么想要你,却不能留下你,对不起,对不起我的孩子…
麻药生效的时候,司乔仿佛看到一个小小的孩子在冲她挥手。她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到了八爪椅上一颗一颗…
从手术室出来,再回医生办公室的路上意外碰到了薛涵之,薛涵之陪着一个跟他长的有些相似的女人去手术室。看到司乔从那里面走出来,他特别惊讶,上下打量着她:“你怎么一个人来的,他怎么没陪你”
司乔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他,低着头走了。
……
傍晚时分,姬传熙突然接到薛涵之的电话,约他出去喝酒。姬传熙觉得很意外,薛涵之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找过他了。据说他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在声色犬马、留恋女色,每天早出晚归一心扑在事业上,帮他父亲分忧解难,发展着自家事业,忙得不亦悦乎。怎么突然就约他喝酒?
带着疑惑,姬传熙早早地赴了约。到达指定地点时,薛涵之已经到了。
“嘿~你怎么这么早啊”姬传熙笑着坐过去。
薛涵之仔细看了他一会,没有说话,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
“听说你最近很厉害,谈成了许多国外客户”姬传熙笑着说:“当年凌宇中学场场考试都战无不胜的的一代学将,又重出江湖呢”
“你知道我今天陪我姐去医院碰到谁了吗?”薛涵之不想跟他谈一些废话,直接问道。
“我怎么会知道”姬传熙觉得莫名其妙。
“司乔”薛涵之直接回答道:“她去打了你们的孩子,你一点都不知道还是你根本不在乎”
姬传熙惊呆了,脑子一片空白:孩子?他有孩子了,又没有了?在他还不知道他存在的时候就没了。他感觉到了一种窒息的难受,那份难受像要把整个人都撕碎了。他一把扯开领带发了疯似的往家赶…
打开家门,冲进卧室,看到司乔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他既心痛又带着一丝怨气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司乔缓缓地回过头看着他,从他脸上她就知道他知道了,是薛涵之告诉他的吧。她撑起一丝苦笑,眼泪却滑了下来:“告诉你了,你会让我把孩子生下来吗?”
这句话问的姬传熙哑口无言,是啊,他知道了又怎样,会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吗?他的家庭会接受这个孩子吗?而且有了孩子他和她该怎么收场?权衡利弊之后,他知道打掉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告诉我了,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医院”姬传熙低声的、带着歉意地说。
司乔听到这句话,'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她连忙转头将头埋在枕头下面:“既然这样,我更不想告诉你,我不想你亲眼看着我去打掉我们的孩子。这么残忍的事情,我不想经历。”
姬传熙看着任凭眼泪打湿枕头的司乔心如刀割,他好恨自己,恨自己毫不留情的伤害着这个女人。恨自己不能许这个女人未来却还自私的不想放她走…他抓着自己的头发扑在了床边。
那个晚上,姬传熙作了一个梦:梦见老家的院子里百花盛开,一个小小的跟司乔长的一模一样的小女孩在院子里跑着笑着,那笑容像是要把他的心都融化了。突然小女孩摔了一跤,他的心跟着揪了起来,赶紧朝她跑过去将她抱在怀里,心疼不已。
怀里的小女孩突然眼泪叭叭地看着她,娇娇怯怯带着哭泣的声音说:“爹地,爹地,你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不要我”姬传熙的心都被哭碎了,连声说道:“没有!没有!爹地没有不要你”
可是小女孩像是听不见他的话似的,仍然不停地问着:“爹地,爹地,你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不要我……
“没有,没有”姬传熙大声的喊着:“爹地没有不要你”
”传熙,传熙”司乔被突然发出的梦呓吓着了,连忙推着姬传熙。
姬传熙猛然惊醒,抬头看了看四周,看了看司乔,转头就冲进卫生间用冷水使劲拍打着脸,原来梦里的痛也是会将人痛醒的。他抬头望着镜中的自己,脑海里清晰的浮现着那个小女孩的样子。
“是个女儿吗?是个和司乔一模一样的女儿吗?”他的眼角浮出了两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