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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孙秋到林冰墓前哭诉

林贞说:“吹着箫打起鼓春社的日子已经接近,村民们衣冠简朴古代风气仍然保存。今后如果还能乘大好月色出外闲游,我一定拄着拐杖随时来敲你的家门。”林冰说:“我本来知道,当我死后,人间的一切就都和我无关了;但唯一使我痛心的,就是我没能亲眼看到祖国的统一。”

林茹说:“因此,当大宋军队收复了中原失地的那一天到来之时,你们举行家祭,千万别忘把这好消息告诉你们的父亲!”林贞说:“古人做学问是不遗余力的,往往要到老年才取得成就。”

林冰说:“从书本上得来的知识,毕竟是不够完善的。如果想要深入理解其中的道理,必须要亲自实践才行。”林茹说:“天空黑暗,大风卷着江湖上的雨,四周的山上哗哗大雨像巨浪翻滚之声。溪柴烧的小火和裹在身上的毛毡都很暖和,我和猫儿都不愿出门。我直挺挺躺在孤寂荒凉的乡村里,没有为自己的处境而感到悲哀,心中还想着替国家防卫边疆。”

林贞说:“夜将尽了,我躺在床上听到那风雨的声音,迷迷糊糊地梦见,自己骑着披着铁甲的战马跨过冰封的河流出征北方疆场。”林冰说:“迢迢万里的银河朝西南方向下坠,喔喔的鸡叫之声在邻家不断长鸣。疾病折磨我几乎把救亡壮志消尽,出门四望不禁手搔白发抱憾平生。”

林茹说:“三万里长的黄河奔腾向东流入大海,五千仞高的华山耸入云霄上摩青天。中原人民在胡人压迫下眼泪已流尽,他们盼望王师北伐盼了一年又一年。”林贞说:“四更天初至时,北风带来一场大雪;这上天赐给我们的瑞雪正好在除夕之夜到来,兆示着来年的丰收。”

林冰说:“盛了半盏屠苏酒的杯子还没有来得及举起庆贺,我依旧在灯下用草字体赶写着迎春的桃符。”梦境无停息,心中无她人,唯有往事记心中,唯一林冰留心间。林冰渐渐离去,张超不知如何挽留,顿时独自流泪。

孙秋在离开之前,她独自来到林冰坟墓前道别。一眼望去,一片碧绿,一眼望去,一望无边都是竹林,在呼呼东南风吹来,竹叶风风划落,到处凋零。它们有的还在空中飞舞,随风漫舞,犹如林冰生前漫舞一样美丽,有的飘进小溪中,沉入水底,不见踪影。阴阴竹林,唯有一座孤坟,山间丛林,万鸟悲愤。孙秋走进林冰所在地方,心中的伤顿时流露,泪水涌动,哭声凄凉,让人为之感伤。

孙秋自言自语:“人生不过百年,百年过后,谁又知,最大痛苦啊,你是世界上最有才能的女儿,母亲为你骄傲啊。可是为何如此匆忙的离开呀。你这一去,丢下我孤苦无依,让我如何面对。我本想随你而去,可是又怕伤及你的祖母呀,我对上对下都不是呀。至今,我都不敢相信你的离开,不信呀。苍天无眼呀,苍天无眼呀,为何将我好女儿带走,你留我在这里呀。你出生以来就没有过上好日子呀,都怪我让你没有照顾好你啊。但愿你能常来我梦中,我宁愿活在你梦中,让我们母女好好相聚一番呀。”

就在此时,一阵旋风,卷来尘土飞扬,漩涡直至林冰坟墓附近才逐渐变小,万鸟齐飞,齐哀鸣,哀怨震动山林。孙秋似乎听见女儿的呼喊声:“母亲快回去,外面太冷了,快回吧。”

林冰说:“高卧南斋时,开帷月初吐。清辉澹水木,演漾在窗户。冉冉几盈虚,澄澄变今古。”林茹说:“美人清江畔,是夜越吟苦。千里共如何,微风吹兰杜。”林贞说:“蝉鸣空桑林,八月萧关道。出塞入塞寒,处处黄芦草。”

林冰说:“从来幽并客,皆共沙尘老。莫学游侠儿,矜夸紫骝好。”林茹说:“蝉鸣空桑林,八月萧关道。出塞入塞寒,处处黄芦草。从来幽并客,皆共沙尘老。不学游侠儿,矜夸紫骝好。”林贞说:“饮马渡秋水,水寒风似刀。平沙日未没,黯黯见临洮。昔日长城战,咸言意气高。黄尘足今古,白骨乱蓬蒿。”林冰说:“奉诏甘泉宫,总征天下兵。朝廷备礼出,郡国豫郊迎。纷纷几万人,去者无全生。臣愿节宫厩,分以赐边城。”

林茹说:“边头何惨惨,已葬霍将军。部曲皆相吊,燕南代北闻。功勋多被黜,兵马亦寻分。更遣黄龙戍,唯当哭塞云。”林贞说:“知了在枯秃的桑林鸣叫,八月的萧关道气爽秋高。出塞后再入塞气候变冷,关内关外尽是黄黄芦草。自古来河北山西的豪杰,都与尘土黄沙伴随到老。莫学那自恃勇武游侠儿,自鸣不凡地把骏马夸耀。”

林冰说:“牵马饮水渡过了那大河,水寒刺骨秋风如剑如刀。沙场广袤夕阳尚未下落,昏暗中看见遥远的临洮。当年长城曾经一次鏖战,都说戍边战士的意气高。自古以来这里黄尘迷漫,遍地白骨零乱夹着野草。”林茹说:“一位大将从宫中奉旨出征,全权征调天下的兵马。朝廷用很重的礼仪拜将出征,沿途州县皆出城迎送。参战数万将士多而杂乱,经过战斗后却无一生还。我希望宫中享乐用的马,能把赐给守边将士以御外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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