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急急而流,叶舟缓缓而行,两岸漆黑一片,忽见一人踏在水面上挡住叶舟的去路,月光下,挡路者一头如火般的红发,刚毅的脸、双眼炯炯有神的瞪着舟上之人。
“妖类,终于现出原形了吗,今天一气通離将诛杀妖孽,为民除害。”周不成拔出背后赤风剑。
“道士,你是老眼昏花吗?我可是人类。”
“哼,还敢狡辩,你头上的那对兽耳,还有刚才杀人时所露的一瞬妖气,可骗不了道爷我,受死吧!”
白魂迹跳离叶舟,避开他的攻击,心想:想不到会那么快露陷,看起来这酒可不能随时随地的喝啊!他赶紧把露出来的兽耳收起,用扇挡下快速刺过来的剑。
两人试探了数十招后,周不成从怀中抽出一张符纸,向上一扔,口念咒诀:“乾坤无定,離火劫龙生。”用剑指符,符纸一燃,化成三条火龙席卷而去。
白魂迹面无波动,向后退两步,一道刀光从痴幻玉扇划出,直斩火龙,再向身前水面一斩,水墙欣起,挡住火龙,一声爆炸,火龙散做无数火球落入水中,赤风剑已到面前,他打开折扇挡住。
带火的剑呼呼,剑剑带火尾,剑中更包含道法,周不成扔出的符纸散落,赤风所指皆爆,仿若炸弹。白魂迹痴幻玉扇在手,犹如身体中的一部分,攻守一体,加上飘忽的身法,一时谁也奈何不了谁。
“妖孽,有点本事,竟然可以与道爷我打了这么久,看来得使出真本事了。”
“嘿嘿,不是我有本事,而是你太菜了,我可是还没出力呢!”
“妖孽,少得意,看我的三離七式二十一剑。”
一式挥出二十一道剑气三面夹攻,白魂迹一手放于身后,一手折扇遮住半边脸,伫立于水上,像是一朵清秀典雅的水仙花,等剑气近身时,一恍惚,剑气四散,出手的动作快得不眨眼。
“二式。”周不成又一式挥出,二十一道剑光横排扫去。
“这样的招式对我无用。”他脚一点水,身影一晃,人已到周不成身前,扇刀砍向他的脖子,周不成下方的赤风射出一道红色剑光,弹开扇刀,再挥出二十一道剑光由上而下不断射向他,把他逼退。
“哈哈,真是尽兴,再来,四式。”
这老道还真不好应付,既然如此,就只能打到他自己撤退了。
就在双方欲出招之际,一阵氛邪之气闯入,打断战斗。
“非白即黑不足论,非人即魔不足谈,非光即暗不足谋,三非人间,炼狱纵生。”
幽幽月光下,江水急流上,一顶黑色西帽漂浮而来,随着诡谲的声起,一人由脚到头从帽子钻出,他脸戴小丑面具,手拿魔术棒,身穿黑色西服,黑色的领带和皮鞋,除了面具与白手套外,可谓一身黑。
周不成杀气尽出:“又来一个妖魔鬼怪,甚好,一起消灭掉。”
来人向两人行礼道:“在下三非炼狱师,特来告知两位一个好消息。”
“好消息,哈哈,我看把你们都灭了才是天大的好消息。”周不成符纸祭出,一剑斩下,两段的符纸燃起化成两只火鸟直冲炼狱师,只见他从口袋拿出一条红色的四方布道:“既然道长有此雅兴,我就为大家表演一场魔术。”他红布一甩变大,再用红布把两只火鸟包入其中。
“当当当,大家可别眨眼哦,嘿!!”他把红布打开,两只白鸽从中飞出。“哈哈,多谢观赏。”他拿下帽子于胸前,对他们鞠一躬。
“你……”周不成气急,他感觉自己被耍了。
“诶,道士莫急,听他把好消息讲了吧!”
“谁要听你们这些邪魔外道的话。”
炼狱师收起红布道:“这可是有关太玄极宗里封魔塔的事哦。”
听到封魔塔,周不成一惊道:“你怎么知道太玄极宗有封魔塔?”
“咯咯咯,我还知道封魔塔最近快封不住了呢!”
一改刚才的冲动,周不成怒目瞪着他沉问:“你到底是谁?”
“是谁不重要,在下有办法可使封魔塔的封印稳住。”
“什么办法?”他急切询问。
“嘿,丹霞三圣印,只要用丹霞三圣印就可以增强封魔塔的封印之力。”
丹霞三圣印?白魂迹微微一笑:“看来丹霞三圣印对我来说也是好消息了。”
“咯咯咯嘿嘿嘿,没错,丹霞三圣印可以使阵法、封印等力量大大增强,有了丹霞三圣印到时打开昆仑境的通道几率就会增大。”
听到昆仑境,白魂迹皱了下眉道:“你知道的事情倒是挺多的,可是我为什么要打开昆仑境的通道。”
“嘿嘿,欺者不欺聪明人,瞒者不瞒知情人。”三非炼狱师转动着手中的魔术棒:“在下已把好消息带到,相信两位已知道要如何做了,那么容在下告辞了。”
“哪里走,一气通離。”周不成话落,对方头也掉落,身体突的燃烧起来,他与炼狱师之间的空气燥热难耐,压抑无比,有一种不烧不痛快之感。
在一旁的白魂迹为这一剑而小小讶异,一转身就消失无踪。
“哼,邪物,看你还敢在本道爷面前妖言惑众,接下来就是你了……嗯,哪里去了?”周不成这才发现人已不见:“可恶,下次见到一定灭了你,封魔塔之事泄露,先回太玄极宗。”
等人都走后,寂静片刻,两只白鸽飞回,爆炸成一团白烟,白烟散去,三非炼狱师站在那里,诡谲笑声起:“咯咯咯咯咯,人是最懂得眼前最需要的是什么。”他向前走了几步,没入夜中,无踪无影。
正儒圣院内,司马贺杉急急而回,来到礼院大厅,不见其师杜平公,却见一青衫风雅公子,坐在那翘着脚喝茶。
看到他,司马贺杉不悦道:“夫子人呢?”
“师兄风尘仆仆赶回来,不先喝杯茶解解渴吗?这可是我从诗院久夫子那里好不容易得来的,可香了。”
“哼,又去做小偷。”
“不不不,是梁上君子,不是小偷,是君子哦。”
司马贺杉深知自己嘴巴斗不过他,不想同他废话:“夫子去哪了?”
“诶,有些人就是没福分,这么好的茶送到面前都不喝……”
他握紧双拳,转身离去,都快忍耐到极限了,再不离去,就要动手封他的嘴了。
“不用找了,夫子他正在开六院会议呢,想来也快结束了。”他伸了个懒腰,起身打算去睡觉。
“沐昭阳,你要去哪?正儒圣院出了什么事?”
踏出门外的人停下道:“大概是为了星海螺之事吧!”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司马贺杉一愣。
“哈,这事我想整个江湖都知道了吧!”沐昭阳摇着羽毛扇离开。
他离开不久,杜平公走进来。
“见过夫子。”
杜平公看到桌上的两杯茶道:“刚才有人在这?”
“是昭阳师弟,他去诗院偷的茶。”
“哼,不学无术的家伙,只懂得玩乐,算了,不提他了,怎么样,嫌犯捉到了吗?”
“回夫子,我们找到他了,但是他身边有高人相助,中途又有百辽山营和邪佬门介入,被其趁机逃走了。”
“混账。”杜平公黑玉尺拍在桌子上,桌子顿时碎掉。
“夫子息怒。”司马贺杉低头。
“算了,你去春秋院带上几个人前去捉拿犯人,务必带回,还有他身上的赃物星海螺。”
“是——”
“去吧!”他挥手让他下去:星海螺到底藏有什么惊世宝藏?还是有心人故意散布的假消息,嗯…就算是假的,星海螺内有星辰剑法是毋庸置疑的,我一定要得到这绝世剑谱。
荒郊野地,有两人背靠背,被一群人围住。
“如果不想死,就把星海螺交出来。”
“你们真是纠缠不清,惹人厌烦。”天草清流有点不耐烦。
邪佬邪无常从人群中走出:“把星海螺交给我,你们就不用烦了。”
“星海螺是师傅的遗物,凭什么交给你。”张若岚眼中充满焦色,环顾四周,希望能找到突破口。
“哈哈,你这个欺师灭门的罪人,又有什么资格拥有师傅的遗物。”
张若岚一听到这声音,增大双眼看着来人,愤怒道:“师…赵泯,你……我要杀了你为师傅报仇。”他一见到赵泯就眼红,冲过去
时被天草清流拉住,对他道:“别冲动。”
“怎么,杀人凶手要杀人灭口了吗?告诉你,只要我赵泯在,一定不会放你这个灭门的凶手逍遥法外。”
跟着他一起来的还有司马贺杉和春秋院的百里罗布以及一些弟子。
邪无常见到他们心下喊糟,表面强势道:“你们这些正道人士,难道不懂得先来后到之理吗?他们是我先找到的,应先由我们处理。”
司马贺杉正声道:“邪佬,张若岚是武玄派灭门一案的凶手,你们如果再次阻拦我们捉拿凶手,那将视为同伙,一同捉拿回去问审。”
“哈哈,捉我,凭你们几个还不够格。”邪无常大笑:“人你们可以带走,但星海螺必须留下。”
他毫不退让:“星海螺是灭门一案的重要物证,必须连人一起带回去。”
双方语气坚定,毫不退让,气氛一时紧张万分,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