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浩浩荡荡的陈国都城,四处可见的枫树几乎将全城染成了火红色,安居乐业的民众与微远微近的吆喝声天衣无缝地衬托着这安谧详和的气氛。
时间已快到正午,不得不说,秋天的太阳也是有一点火气的。街上的行人看了看头顶的太阳,皱着眉头擦干鬓角的汗水,提着行李货物加快了脚步。
而一些时间空闲的人也停止赶路,四处找了家茶馆坐了下来,歇歇脚喝杯茶水。
在陈国都城的主干道上,有那么一群人仍站在大街上,头顶着此时火气最大的太阳一点也不敢动弹。
“哎呀,今天怎么热啊?”夏国军队中间的一架马车传来抱怨声。
二皇子睡眼惺忪地从马车中走了出来,他敞开胸脯,胸间的胸毛和肚上的赘肉,坦露无遗,边抱怨还边用袖子不停地扇着。
马车旁那位年轻的将军正热得不可开交,头盔下的头发都已汗湿。
他见二皇子从马车中走了出来,连忙回过身跑到二皇子身边扶二皇子下车。
二皇子“咚”的一声,从马车上跳了下车,肚上的赘肉还在不停的抖动。
“****的,早知道这么热,我就进入坐坐了!怎么这么久还没把人接出来?”二皇还在抱怨。
“相信莫仁大将军很快就出来了,到时候将小娘子接到,殿下就可以享乐了。”年轻将军一脸奸笑地说。
二皇子一听,立刻也淫笑起来,“不错不错,会说话。”他拍了拍年轻将军的肩膀。
二皇子听年轻将军这么一说,也暂时忘掉了秋日的炎热,憧憬着接到陈国七公主之后的情景。
年轻将军见自己被二皇子夸赞,神色间充满着得意。
未出年轻将军所料,两人谈论后没过一会,莫仁大将军便带着一队人走了出来。
老国王与七公主也跟在其后,七公主稍作了些打扮,本就天生丽质的她显得更加的清晰脱俗,既便是走在人群的最后面也能瞬间吸引所有人的眼球。
宁儿还有一丝稚气的脸上在这么多人的面前露出了生怯的神色,想着自己这是要嫁人了,她低下头看着地板,脸上又有羞怯。
二皇子当然一眼就看到了宁儿,从看到宁儿的那一刻,他的眼珠子就没有再动过。
“这小丫头片子,比几个月前更漂亮了,是我的错觉吗?”二皇子舔了舔嘴角,看着宁儿自言自语。
莫仁一本正经的直走到了二皇子面前向二皇子复命。
“殿下久等了,人我已经带过来了。”莫仁向二皇子拱手。
可二皇子怎么可能有空理他,根本不理会莫仁说了什么就对他挥了挥手,表示你挡住我看美女了。
莫仁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识趣地走到了一旁,不再说什么。
老国王带着宁儿走到了二皇子面前,看着二皇子这么比直看着自己女儿的神情,他干咳一声,“二皇子……二皇子……”
二皇子似乎模模糊糊地叫到有人在叫自己,他慢慢回过神,感觉自己的鞋有点湿,他连忙反应过来,用手擦干下巴上已成了瀑布的口水。
“哦,哦……是岳父大人呀。”二皇子高兴得都直接叫老国干岳父了。
宁儿躲在老国王身后皱着小鼻子“哼”了一声,用只有她才能听见的声音骂了句“丑猪头!”
“额……额……呵呵”老国王尴尬地应了几声,“二皇子,在下知道您喜欢小女,如今我把女儿交给您,不知您的聘礼准备的怎么样了?”老国王干笑着。
“你将女儿嫁与我,我大夏保你陈国百年之内太平无事,这难道不是最好的聘礼吗?”二皇子抬起高傲的猪头自负地说道。
“是……是……”老国王谦卑地低下身子向二皇子躹了一躬,低下头时,嘴角挂上了一种好像是得逞了一样的微笑。
“实不相瞒,小女在年轻时得罪了一位高人,那位高人也就在最近说要找我陈国算帐,在下只希望二皇子殿下能……”
“行了,行了……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在这方天地还没有能与我大夏国抗衡的人,到时候我保你陈国平安无事。”二皇子丝毫不把这件事放在眼里,现在在他眼里就只有赶紧和宁儿入洞房这件大事。
老国王对二皇子这样的态度也没有办法,但却在内心中嘲笑二皇子的不知天高地厚。
老国王叹了口气,看了看身后的宁儿,宁儿也可怜兮兮地看着老国王。
“你们不会要来个诀别吧,你女儿这么多,少那么一个不会死的。”二皇子一刻也不想等了,盘算着是否要在马车上完事呢?
“额……”老国王无语,也不再磨蹭,转过身走了回去。
碍眼的东西终于走了,二皇子看着宁儿娇滴滴的样子,两眼放光口水直流。他看宁儿的眼神就像灰狼看着待宰的羔羊一样。
宁儿不在意二皇子是什么眼神,他看着老国王毫不眷恋比直离去的身影,心里一阵酸痛。
也许自己真的不重要,对于一国之君来说,国家利益永远都是最值得关心的,自己就是一个工具吧,维持利益的工具。
宁儿看清现实,咬碎藏在牙间的毒药,白眼一翻,身体摇晃着倒了下去。
二皇子与他的侍卫们措手不及……
秋日还在头顶照耀着,抬头,还是很晃眼。
一只杂毛鸟从皇城中飞了出来,顶着烈阳飞向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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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带着青衣的那一缕魂,展开奇异身法,四周的景物如流水般不停变换,一瞬间就来到了另一个地方。
他走到了一座傍山的城镇中,穿一身黑衣犹如鬼魅般迅速在人与人之间穿行,可却没有人注意到他。
他在一户大户人家门前停下了脚步,微微抬起头,用被长发遮住的漆黑的眼眸看了看门牌匾,点了点头。
下一刻,他消失在原地,只有一株黑色的蒲公英在这家人的大门前的墙脚下悄然绽放。
等到青衣恢复意识,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小木屋中,穿着陌生的衣裳盖着一床粗布被子。
木屋内的陈设很简单,可以说是简陋,就像一般的穷苦人家一样。
他用手按了按太阳穴,仔细回忆了一下之后发生的一切,可脑袋一片空白,只知道自己好像遇见了一位黑衣人。
想着想着他脑袋中竟出现许多其他的他不曾有过的记忆,他有些不解,同时也不解他为何出现在这里。
他打开被子走了下来,突然感觉身上一阵酸麻无力,走下床时差点颓在地上。
他吃力地绕着木屋四处察看,在离床边很近的地方有一个有四五层的书架子,上面不仅摆满了很多本关于药理的书籍也摆满了许多用来炼药的鼎和晒干了的药材。
青衣稍微留意了一下,发现有很多药书是关于神经类的,也有一些是关于活络舒筋的。
围着木屋看了几圈后发现并没有其他特别的,于是青衣又坐回床边,开始仔细整理自己脑袋中凭空多出来的那段记忆。
记忆中,他出生在一个姓云的大户人家,他出身的城镇也叫云家镇,在这里的每个人都姓云,而他所在的云家是整个云家镇的核心。也可以说云家镇就是由一个家族所建立的城镇,这个家族体系庞大,嫡系众多实力强盛。
可不幸的是,他一出生就遭到族人的排挤,说他是什么罪人之后,可在他的记忆中,他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父母,受到冷落的他只能和年迈的爷爷相依为命。
最不幸的是他竟然是个呆子,除了吃饭和睡觉他什么都不会做,连走路都不会,每天由爷爷就像照顾残疾人一样照顾着他的衣食寝居。爷爷不仅一边照顾青衣而且还一边研究有关药理的书并四处釆药,梦想有一天能治好他。
回忆的这,青衣的眼角不知为何有些湿润了。他大概搞懂了他现在所处的状况。
――他是被那位黑衣人借体还魂了,黑衣人将他的灵魂投入到了这个人身上。
可以说从此青衣开始了另一种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