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4)
温情开着车,问着车里面除自己之外,唯一的那个乘客:”我说小罗同志,你怕不怕?”又说:“罗舒畅,我可你事先声明,你不怕我可怕了,到时候她拿我撒气,你可得保护我。”
罗舒畅不懂:“你说什么呢?什么怕不怕的?谁怕谁了?”
“嘿,你是真不慬还是跟我在这儿硬装啊?”温情反问。
罗舒畅眨巴了半天眼睛,才算明白了她是在说什么,脸红了又白,终于开口说:“咱们俩清清白白的,有什么可怕的。就算咱们俩有什么,她也不可能那么做,你用不着怕。”
“怎么不可能了。”温情嘻嘻笑道:”我看最有可能了。要知道女孩子对这种事可是最自私的,我这可是在捊老虎胡子,弄不好就让她给咬一口了。”
“你明知道危险,怎么还敢这么惹她?”罗舒畅也觉得好笑,反问道。
温情仰头笑着说:“好玩呀,越是危险越好玩!尤其看见你让她收拾,特好玩!”
罗舒畅摇头苦笑,一想到程冬琦的性子,他的心里还真有些发毛。
现在他和程冬琦虽然彼此确定了那种关系,俩人的确是亲近了许多,但程冬琦仅限于他拉她的手,再近一步一律不准。不仅如此,她还不许他跟任何别的女孩接近,连他和家里的那个姚雨,偶尔一个眼神接触,都要挨她一顿灭绝人性的海扁,而过后又对他好得不得了,让他实在无可适从,又感觉在如履薄冰。
罗舒畅也觉得奇怪,自己怎么凭白无故的成了她的专属物品了,也难怪温情总是要打趣他,像他这种被女人灭了气焰的男人实在是可怜又可笑,当初他还笑话过别的男人软骨头怕媳妇,而今身临其境才算是品味出个中滋味,反正是酸甜苦辣咸五味陈杂,倒像似痛并快乐着。
一行六人在商场或专卖店逛了一大圈,各自买了心仪的商品,大包小包的每人手里拿了一大堆。正打算回酒店,温雅却停在商城一楼的珠宝店里不肯动地方,原来她看中了一款红宝石的戒指,只因为这戒指跟杨娇的魔皇戒指式样仿佛,虽然是小了点,亮度也不够,但若是不两相对照,倒也能鱼目混珠。
温雅有些好奇,一打听价格,倒也不算太贵,就让柜台后面的售货小姐把戒指拿出来看看。
罗舒畅走得累了,也不没打算过去凑趣,就坐在珠宝店里的长椅上,拿着平板电脑玩起了游戏。
这时候听见门口有人叽叽喳喳的说话,罗舒畅抬起头,看见有一群人拥入了店内。珠宝店的售货经理一见来人,眼睛立马亮了,几步上前恭迎道:”武小姐,您来了。”
“贺经理,最近有什么新款珠宝到货吗?”那群人簌拥着的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一副趾高气昂的派头,对那贺经理爱搭不理的问道。
那位贺经理忙说:“有啊,我们这儿新进了一对帝王绿的镯子,正好请武小姐掌掌眼。”
那位武小姐大大方方的坐在罗舒畅的身后沙发上,罗舒畅猛的嗅到一阵刺鼻的香水味,让他感觉都快窒息了。
罗舒畅还在专注在自己手中的平板电脑上,却听身后那个贺经理对武小姐道:“武小姐请看这镯子的水头怎么样?您看这色泽,这透明度,这里的纱……我敢说这就是正宗的老坑翡翠,连我卖了这么多年的珠宝,都是第一遭见着这么好的宝贝……”
那武小姐哼了一声,说:“贺经理你还是省省吧,跟我玩这套路,你当我是瞎子呀?这分明就是上色的白翡,充其量值个三四万顶天了,我可不是棒槌,这宝贝还是留着你自己消受吧。”
罗舒畅回头见那武小姐把镯子扔回到贺经理的手上,吓得那贺经理脸上煞白,连忙小心翼翼的接住了。
武小姐起了身,和同来的那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孩向柜台边去遛跶。
此时的温雅正试着那红宝石戒指,那戒指偏偏戴在哪个手指上都不太合适,温雅干脆把中指上的金背苍龙剑戒指摘下来,放在一边,再把那红宝石戒指戴在中指上。
巧的是,武小姐正好踱到温雅身边,一眼便看见了那柜台上放着的金色钻石戒指。武小姐那对眸子立马放出精光,伸出手一把抓过那只戒指,对着头顶上的灯光细细端详。
温雅发觉有人拿了自己的戒指,转头一看,却见那戒指在一个年轻女人的手中,温雅连忙礼貌的说道:“对不起,这位姐姐,你手拿的戒指不是店里的,是我一直在手上戴着的。”
那个武小姐双眼仍关注在那戒指上,像没听见温雅说话,只是在自言自语的啧啧赞叹道:“太难得了,竟然是极品黄钻!这块头至少得有三十几克拉!做工也真精致,实在是太少见了。”
温雅挑挑眉头,笑了笑道:“姐姐,既然看够了就还给我吧。”
武小姐看够了钻戒,又看面相只有十五六岁的温雅,她奇怪这个年纪的女孩竟然戴着这么名贵的首饰出来逛街,似乎有些不太合适吧?武小姐不禁问:“这东西真是你的?”
温雅无奈笑道:“当然是我的了。难道还是你的吗?”
武小姐歪着头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温雅,她觉得面这女孩虽然年纪不大,可从头到脚穿戴的都不是普通的凡品,由此可见她说这东西是她的倒也不像说慌,但再一看那名贵的戒指,脸上又充满了怀疑的表情。
“小妹妹,你说话可得打好草稿才行,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是你的,你的父母也不想想,随便让你戴着一个价值上千万的彩钻戒出来招摇,如果遇到了坏人怎么办呀?”那武小姐对珠宝玉石之类深有研究,心里早就给这只戒指定好了价位,单就这个像鸽子蛋大小的戒面,而且还是纯黄色的稀有钻石,至少得值个大几千万!由此可见,这么个半大女孩会戴如此名贵,奢侈的戒指出来,的确值得人怀疑。
一边的张子萌温柔温纯温情见这里出现了状况,全都围了上来。张子萌横眉坚眼接过话头道:“哈,遇到坏人?我看你就像个坏人,快把戒指还给我妹妹,不然…哼,你,可,就,惨,了!”
“我惨了?”那武小姐“哈”的一笑:“那我可真的好怕怕哟。”
武小姐说完了这句话,她身边的那几个女孩又都凑趣的笑了起来。
罗舒畅见那武小姐越发的不知死活,生怕她真惹恼了温家四姐妹,再弄出个人命来,那可就不好收拾了。罗舒畅连忙走上前说:“这位小姐,请您自重。”
“你又是哪根葱呀?”武小姐瞪圆了眼睛斥责道。
温情见罗舒畅挨骂,马上就要上前去教训这个女人,罗舒畅连忙一把把她拦了下来。罗舒畅瞪了温情一眼,示意她千万别鲁莽,又对那武小姐说:”我还真不是什么葱,不过我是她们的朋友!”他义正辞严的道:“这位姐姐,之前我把来龙去脉看得清清楚,我的朋友根本没招惹姐姐,是姐姐拿了我朋友的戒指才起了这场冲突。所以只要姐姐把戒指还给我的朋友,咱们各走各路,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可如果你要是强占这只价值不菲的戒指,那么,我完全就可以报警,告你在光天化日之下抢劫了!”
罗舒畅认为只要这么一说,一定会镇住对方,而且还会马上交出戒指。因为事实很明显,这戒指就是温雅的,这位武小姐一丁点理也不占,如果要是闹腾到警察那儿,肯定也没她什么好果子吃。
却不想那武小姐嘴角一歪,竟然不屑的笑了:”你要报警?那好啊,你去报吧,我等着!”
程冬琦和杨娇在酒店里一块对着电脑对那个人做着具体分析,程冬琦从电脑资料中得知,那个女人姓那,名叫那波。这个那波可说是绝对的有钱有势,在国家的进出口,建筑,房地产,和娱乐业都是占据了举足轻重的地位。
当然一个女人能有如此成就,背后的助力一定不容小觑。原来那波的前辈正是开国功臣,那波的父母兄弟也都在中央或地方身居要职,几乎个个都是手握重权,非富即贵。
程冬琦觉得为刘圆圆那鸡毛蒜皮的小事,去跟这样一位手眼通天,又神通广大的女人为敌,似乎有点不值得。在她看来,只要刘圆圆离开了那个圈子,和那个女人两不相干,互不干扰也就罢了,何必再弄得天下大乱呢。
杨娇听出来程冬琦话中的意思,知道这位灵犀公主最大的缺点就是在行事上总爱退缩迁就,对敌时又少有锋芒,优柔寡断。就像之前争取仙界上皇那件事,本来她占尽了优势,只要早一步到仙界去争大位,哪还有商红霞的机会。现在好了,商红霞不仅占据了主动,杀了她的父皇母后,还成了一代上皇,而她现在却仍在凡境犹犹豫豫,竟然说是还要等什么消息!
与程冬琦相反,在杨娇的人生理念里,整个生命就是无数场斗争的过程,在生活中的每一时每一刻都应该充满了激烈的斗争,只有这样,才会让生命充满动力,只有这样,生命才会凸显出他的价值和意义。
现在的杨娇即便是身边没有了斗争,创造机会和条件也要去参加斗争,就像她对于程冬琦的夺位之战,对于孙东婷的复仇之战,以及现在正要帮刘圆圆找的这个场子,她都是兴奋异常,血脉贲张,并且趋之若鹜。她生怕他们落下自己这个能够橫扫千军的先锋,所以她总是要站在斗争的最前列,最显眼、最醒目的位置,准备杀个痛快淋漓。
而程冬琦竟然总是说,这件事还是尽量收手的好,反正那边的刘圆圆他们已经安排妥贴了,何必再多生事端呢。
杨娇听了不愿苟同,或许是从小就生活在社会底层的缘故,她对于那种出身豪族贵胄的人有一种先天的排斥感,在她看来,那种女人做了那种事,就该受到惩戒,而且还是死有余辜。
“她胆敢欺负我们的朋友,她就必须付出代价!”杨娇说:“我没想怎么样她,只要她后半生瘫痪在床就行了。”
杨娇早就准备好了,今晚有一场“上游社会”组织的酒会,那个那波当然也要参加,杨娇已经让手下人办好了一切事宜,晚上只需他们盛装出席那场酒会,然后杨娇再随手向那女人按上一掌。只是这样的举手之劳,那个那波就会在几个小时之后,瘫在床上,永远也不能起来了。
程冬琦听了杨娇的计划,眼睛瞪得老大,她说:“杨娇,你竟然让她一辈子瘫痪在床,那得是犯了多大的罪才该得到的报应呀?你……你不觉得你这么做太过份了吗?”
杨娇推开电脑说:“你说我做得过份?我不觉得。像这种人享尽了人间的荣华富贵,食尽了老百姓精血的人就该受这样的罪!就该是这样的结局!我还觉得我下手轻了,如果可能,我会让她们全家瘫痪!”
程冬琦听着全身发抖,她刚想跟她争辨,却又被杨娇抢过话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是求我积德行善,大发慈悲吧?可你别忘了,我是魔,你是仙,咱们面对事情和处理事情的方式方法注定要大相径庭,完全相左。所以我现在用魔的解决方法,做得无论是轻是重,还请你这位仙人最好不要妄做评价!”
程冬琦被她的话气得满脸通红,激动的说:“杨娇,魔皇陛下,我可不是在对这事做什么评价,我是要阻挠你这么做!要知道我们现在仍然身在凡境,我们不能为所欲为,更不能随便就往身上惹麻烦!”
“有麻烦吗?”杨娇一笑:“我怎么不觉得,咱们做了就走,完全是滴水不漏吗。”
其实程冬琦决不是怕惹什么麻烦,而是她本质纯善的心,根本就接受不了杨娇这么做,这让她感觉太残忍太狠心了。可她倒底还是说服不了她,她也知道她根本不可能阻止住她,现在唯一所能做的只有摇头叹息了。
两个人的争论刚刚告一段落,程冬琦的手机就突然响起来。
杨娇见程冬琦接电话时,脸色渐渐发生了变化,察觉出有些不对,便忍不住问道:“倒底怎么了?是有什么麻烦事了吗?”
“是有麻烦了。”程冬琦点头,说:“张子萌他们让警察铐在局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