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风尘仆仆赶回村子的格罗姆,原打算回趟家,当得知自己的弟弟已经守在父亲遗体身边一天一夜,滴水未沾,他满怀担忧的心情又赶往议事大厅。
大厅门口,站着许多人。母亲,雷什曼老萨满,索姆大叔,加纳索亚等人脸上都带着担忧和焦急,堵在门口轻声的交谈着。加纳索亚看到格罗姆的身影,喜悦且急切地跑到他面前,“格罗姆,太好了,你终于来了。希尔曼他在里面守着酋长一天一夜了,也没进过食,我们谁劝都不搭理,说得多了他还用召唤狂躁的风元素把大家赶出大厅,我父亲尝试过安抚这些风元素之灵,都毫无效果。我担心希尔曼他。。。“
格罗姆疲惫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伸手打断加纳索亚的话,“加纳索亚,你放心,我会好好劝我弟弟的。”格罗姆和众人点头算打过招呼,直接走进了大厅。
大厅里一片昏暗,光线仿佛止步于此。来到希尔曼左侧,格罗姆看着父亲的遗体,双眼湿润,心中涌出阵阵悲伤。他压住这股悲伤,身为家中的长子,他知道逝者已矣,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情要做。格罗姆盘坐到希尔曼身旁,希尔曼低着头,在那喃喃低语,“是我害死了父亲,是我害死了父亲。。。”
发觉希尔曼陷入魔怔的样子,格罗姆抓着他的双臂,让他面对着自己,还不停摇晃着他,“希尔曼,醒醒!父亲是战死的,这不是你的错。“希尔曼听到声音,抬起头,双眼通红,嘴唇暗淡干涸,看着格罗姆一眼,又低下头继续反复说着,”是我害死了父亲。“
见此情形,格罗姆恼怒地握紧拳头,一记左勾拳重击在希尔曼脸颊。希尔曼毫无反应顺势倒在地上,吐了口血沫。格罗姆起身半蹲,抓着他的皮衣衣领,瞪着湿润的大眼,低吼到,”希尔曼,战死沙场是兽人战士最好的归宿,也是父亲一直以来的愿望,我相信父亲的灵魂一定回归祖先们的怀抱。如果你伤心,愤怒,就该为父亲做点什么,而不是在这里如此荒废,如同软蛋一样的在这里自责,这不是你,希尔曼·地狱咆哮该有的作为。“
一语点醒梦中人,躺在地上的希尔曼瞬间被点醒,毫无焦点的双眼开始恢复神采,转头看着格罗姆,“大哥,你说的对。我该为父亲做点什么。那些该死的戈隆,我一定要找他们算账,父亲的血不会白留的。“
格罗姆站起,露出笑容,向他伸出右手。希尔曼抓着格罗姆的手,也站立而起。阳光透过大厅的阴暗,照射两人的脸庞,两兄弟相视而笑。
“希尔曼,见过父亲最后一面,父亲的遗体也该入土为安了。”
“是啊,打扰了父亲这么久,该入土为安了。”希尔曼揉了揉还在疼痛的脸颊,抱怨地说,“大哥,你这记拳头也太重了点。“
格罗姆耸耸肩,“我觉得还好,毕竟这样的机会可不多见。”
“。。。”
随着两人神色正常地走出大厅,站在门外等待的众人纷纷露出释然的表情。希尔曼安抚好众人,开始让氏族里的长老和萨满们安排父亲的安葬事宜。
第二天,经过不算繁杂的程序,高尔玛什·地狱咆哮在一大群人的注视下安葬在先祖之地的一处高地。希尔曼跪在墓碑前,看着墓碑上碑文,“战歌氏族酋长,高尔玛什·地狱咆哮之墓。”
“父亲,请您走好。我发誓,氏族在大哥的手里绝不会没落。而我,将会用尽我所能,壮大战歌氏族,不惜一切代价。”郑重的说完,希尔曼重重地磕了三个头。一旁的格罗姆虽然不知道希尔曼在做什么,看着弟弟严肃的样子也学着他磕了三个头。
希尔曼起身,抹去额头的泥土,看着格罗姆鹦鹉学舌的样子。开心的拍了拍他肩膀,“走吧,大哥。父亲如今已经回归先祖的怀抱休息了,接下来你我有的忙了。”
众人随即离去,回到村子。
国不可一日无主。当天晚上,议事大厅里聚集了许多人,围坐在一张大石桌四周。讨论新酋长接替的事宜。雷什曼身为氏族的首席萨满,坐在首位,希尔曼和格罗姆面无表情地分别他坐在两旁。众人讨论基本分为两个论调,其一,格罗姆为前酋长的长子当继承酋长之位;其二,格罗姆尚未成年,应该另寻有威望有能力的人继承,以便更好的治理氏族。
希尔曼默默地聆听着众人的讨论,四周的火把射出的光线照在脸上,随着微风忽明忽暗。他眯着眼看着反对格罗姆继承酋长之位的那伙人,表情略有玩味在他们脸上来回打量。渐渐,这部分人注意到希尔曼的神色,他们的纷纷停止说话。少了他们的争论,场面一时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不愿再浪费时间的希尔曼转头向雷什曼和格罗姆点头示意后,站起身,巡视众人一遍,等众人都把注意放在身上,才缓缓开口,“我不管你们是为氏族考虑,还是为一己之利所打算。在这里,我要提醒在座的各位一件事,战歌氏族的一步步壮大,数十位酋长的付出功不可没,而你们视乎忘记了他们的姓氏。如果你们记性不好~“希尔曼突然一拳砸在石桌上,大吼一声道,”地狱咆哮!如果你们谁忘记了这个姓氏的由来,可以来找我,我帮你们清醒清醒,好想起这段遗忘的记忆。”
石桌在希尔曼的拳头下,缓缓裂开清晰的裂痕,以他重击的部位不断的向外扩散。众人一时愣在那,其中的缘由有希尔曼的话,也有他的一拳之威。这时,格罗姆才站起身开口,“好了,各位。虽然我弟弟希尔曼说话冲,冲撞到了大家,作为他的大哥我向各位道个歉。但是,里面的道理相信大家知道。而我,格罗姆·地狱咆哮,在这里向大家承诺,我会治理好氏族,让氏族更加强盛,却不会辱没了地狱咆哮这个姓氏。”
雷什曼最后补刀,“我看着这两个孩子长大,他们是如此的出色。我相信格罗姆继承酋长之位,完全没有问题。夜深了,我不妨碍大家的时间,我带个头,同意格罗姆继承酋长之位的,把手放在台面以示同意。”说着,雷什曼把右手按在台面做出表率。
不一会,众人开始陆陆续续把手放在台面。少部分的人无动于衷,没有表示。不过大局已定,希尔曼也没再多说,他来回看着这些“少部分的人”,深深记住他们的长相,心里想到,“你们安安分分还好,还能待在氏族的权力中心,要是谁做出出格的事,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会议有了结果,众人开始离去。希尔曼和格罗姆留在最后向雷什曼道谢,“伯父,谢谢你的鼎力支持。”
雷什曼看着两兄弟,欣慰地说,“格罗姆,希尔曼,刚才会议上我说的话都是真心的,我相信格罗姆会带领好氏族的,而你,希尔曼,我和你父亲那一代人老了,未来是你们年轻人的时代。”
说完雷什曼拍了拍两人的肩膀,笑呵呵地离去。
两人站在大厅门口,希尔曼抬头望着夜空,“大哥,伯父是一位值得我们尊敬的长者。以后你事务上不能解决的问题你可以去请教伯父。“他转回视线,看着格罗姆,”而我,打算出一趟远门。“
格罗姆略显担忧地说,”弟弟,要去多久?一定要去吗?我还有氏族都需要你。“
希尔曼表情坚定,”大哥,很有必要。我要去找一件上古留下的神器,找到它,那时,整个戈隆种族就会为我们氏族所用。你不必担心,不管找不找的到,我一定会在科什哈格节前赶回,不然伯父可不会饶了我。”
“一路保重!”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