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禾一袭白裳,翩然地走过来,向君临道谢:“多谢王爷出手相助。”
君临一袭水月袍子,光洁的脸庞棱角分明,剑眉斜飞入鬓,一双眼眸细长锐利,薄唇透着凉薄,袖长的手指扶在黑色的玉带上,如墨的长发玉冠束发,形成一道抢眼的黑白配,冷漠地垂眸看眼前的人,道:“不必言谢,本王没打算放你们走。”
安逸和薄禾大吃一惊,惊愕地抬头看他:“什么?”
君临冷漠地道:“王府里这些东西,是你们打烂的?”
安逸解释:“是,打烂多少,所有造价我们承担。”
一旁,吴烦闻言笑起来,道:“这里的东西有的是从瑶池运来的,有的是从蓬莱采来的,就说你脚下踩的那株七砂草,天底下还剩下两株,一株,听说是在帝君的朝霞殿,另外一株是在凤七公主药房里,不知你打算怎么承担呢?”
安逸吓得缩脚,惊疑地看脚下,那已经被打得稀烂的七砂草只剩下几粒火红的七砂果子,脏兮兮地躺在那里。
薄禾脸一沉,暗叫不好,眼珠子一转,抬头讨好地冲君临笑,道:“王爷,我们也是为了缉拿这妖狐,要不您看这样,我可以同宫主求情,将云宫的碧落草赔给您,您看怎样?”
吴烦好笑,道:“你云宫的碧落草算个什么玩意?就是喂马,还不够塞牙缝。”
“那可是我云宫仙草!”薄禾受辱般地大叫,“再说了,又不是我们两个人打的,还有这只狐狸,她才是罪魁祸首。”
吴烦笑:“所以你打算跟她一样,炖汤?”
“嗷呜——(大王——)”白七含泪挣扎大叫。
吴烦转身,一本正经地对君临道:“主子,咱们别难为他们了,云宫的仙草咱们也不要了,省得外边说咱们欺负人,至于被打烂的东西,权当是长了会见识,云宫的仙徒,可真是好本事。”
他阴阳怪气地,薄禾气不过还要同他理论,被安逸拉住。
安逸脸色难看地看君临,道:“王爷请说吧,您要什么,安逸自当认了。”
君临扫一眼地上的七砂草,狭长的眼睛垂下,好听的声音清冷地道:“听闻凤族的七砂草是用血养着的,你将它带回去,要是养活了,也就罢了。”
什么?他是要安逸用血来养这草?
薄禾气得上前与他理论:“不过是一棵草,凭什么要用我师兄的血来养?”
君临冷冷地抬眸,道:“云宫乃是修仙大家,你这般地聒噪惹人讨厌,是怎么进的云宫?我看你们云宫,也不过如此。”
“你!”薄禾气得还要理论,被安逸一把拽住:“够了,小师妹,不要说了,我养。”
安逸蹲下身收起七砂草的残骸,脸色难看地望着手里伤得不清的草,抬头艰难地问:“敢问王爷,我要是养不活呢?”
君临淡淡一笑,深邃的眼眸阴冷,冷冽的声音如碎玉好听,道:“你说呢?”
安逸被他笑得浑身一冷,咬牙心一沉,拱手一拜:“晚辈明白了,薄禾,咱们走。”说罢他带着薄禾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