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城背靠着大树,伸出头看着刺客在树林里搜寻。
“都仔细点,别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你们两个去这边,你们几个去那边”
刺客挥舞着刀,慢慢朝任平城这边搜寻者走来,任平城缩回头,靠着大树深呼吸了一口气。看来太子还是安全的,可他现在在哪里,他为何一直没有出现在约定的地方。刺客一步一步接近,任平城握紧手中的剑,一只手突然伸出轻拍了一下肩膀,任平城刚想出招,陆睿连忙阻止。
“嘘!跟我来!”陆睿拉着任平城走开。
河水慢慢地流着,碰到石头发出哗哗的声音。
“你怎么才来啊!”任平城抱怨道。
“我才晚来多久呀,你就把太子给弄丢了!”
“这次他们是早有预谋的,设计很周详,防不胜防!”任平城无辜地说。
“算了,看来他们还没有找到太子,他还是安全的!你的伤要不要紧,还是找个地方医治一下!”陆睿走过去拍拍任平城后背。
“不打紧,我坚持得住!还是找太子要紧!”
城门口贴着拓跋晃的画像,侍卫盘查着进城人。
“太子一见到有这么多侍卫在盘查,他难道还会进城,等着被抓吗!他一定会是在城外!但是城外这么大,又是荒郊野岭的,他又会到哪里去呢?沿途我留下过暗号,难道他一直没有发现吗?”任平城疑惑地看着陆睿。
“我可以肯定的是那些暗号太子根本没有看到!现在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根本没有去找过,因为他受伤了!你想想,如果他一个人在荒郊野外受伤,危险就大了,我们得在他们找到他之前找到他;如果有幸被人救了,那他暂时就不会有生命危险。你,马上通知暗卫,加派人手搜寻。如果是他们先找到,一定会……另外派可靠的人严密监视着郡守府,发现异常情况立即来报!”
“这次计划这么周密,他们是势在必得呀!看来,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操纵指点,我们还是得小心为妙!”任平城担心地说道。
依人站在城门前喃喃自语,“难道他真是劫匪?如果他真是十恶不赦的劫匪,我该怎么办?不,他的眼睛明明那么清澈,没有一丁点的邪恶眼神,穿着打扮也不像个逃命的劫匪,如果不是,那他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他的随从和同伴呢?”
依人慢慢退出人群走开。
郡守府。
“大公子,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办妥了,您还有什么吩咐?”赫连通弯着腰看着杨元。
“其他事倒是没有了,只有一件。”
“您说!只要卑职能够办到,决不推辞!”
“这只是郡守大人举手之劳啊,你立刻给朝廷上三个折子,第一个说你并没有接到巡视军务的太子,问问太子何时到济州,你好做迎接准备;第二个说太子到了济州城,但是没有来郡守府,好像是遇上了劫匪;第三个嘛,你就说派兵围攻了劫匪窝,但是太子被劫匪打下了山崖,生死不明。”
“这,太子在我济州城遇难,皇上恐怕会怪罪,我这顶乌纱帽……”赫连通为难地看着杨元。
“我说郡守大人,到了现在你还担心你头上的这顶乌纱帽啊,作为郡守,太子在你济州出事遇刺,你都难辞其咎!但你放心,我爹和娘娘会在皇帝面前为你说情,顶多官降一级扣除半年俸禄!”
赫连通满头大汗,呆呆地望着杨元。你倒是说的轻松,官降一级扣除俸禄,这郡守是自己辛辛苦苦熬了八年才得来的,皇帝本来性情不定,说不定一句话便要我项上人头,到时候你们哪还会顾着自己,现在这样说只是看自己还有点利用价值罢了。
“这些年,你银子是弄了不少吧!要不是娘娘的话,你这小小的侍卫能够坐到这偌大的郡守府吗,不要只看着眼前的利益,而是要看着我们光明的前途,事成之后还会少你的好处吗?”
“下官这就去准备!”
“记住,这三个折子作为八百里加急军报分三次送出去!”杨元不放心地叮嘱道。
“大公子难得来一回济州,今晚下官在翠芳阁准备了酒席,就让下官替您接风洗尘吧!”
“难得赫连大人有这份心,那我恭敬就不如从命了!”
药铺前,胡二被两人推出来。
“卖点药给我吧!我爹摔伤了腿,急着用药呢!我今天带了银子!”胡二哀求着。
“银子?你就是拿出一百两金子这个药也不能卖给你!官府规定了,这个药现在是救命的良药,官府统一收购送往边境军营,严禁私自买卖。要是我卖给你,那我吃不了得兜着走,官府我是吃罪不起的,快走吧,要是再不走,我可就报官了!走走走!”掌柜驱赶着胡二。
“卖给我也是救人呀,求求你卖点给我吧,我爹等着用药呢!”胡二继续哀求着。
“这郡守也太黑了,药不让买,还管不管老百姓的死活呀!”任平城气愤地说道。
“不让买药意不在此呀!”
“那是为什么呀!”任平城疑惑地看着陆睿。
“意在太子!你想啊,太子被人救治,就必须买药啊,城外荒郊野岭的,哪会有药啊!”
两个侍卫冲过来,一把抓过胡二挥手就是一巴掌,胡二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嘴角流血。侍卫又上来一脚揣在胡二的肚子上。众人指指点点,依人从人群中挤出,扶起胡二。
依人愤愤不平道:“还有没有王法呀!光天化日下殴打老百姓!难道老百姓生病了就不能买药治病了?还有没有天理啊!大伙说说!”
“嘿!你这小娘们胆子不小呀!官府办案你也敢管,要不要命了?”甲侍卫上前抽出刀吓唬依人。
依人挺起胸膛,“官府这样不分是非黑白,随意殴打老百姓吗,还有没有天理,你们大伙说是不是?”
“在济州大爷我就是天理!”乙侍卫举刀劈向依人。
依人闭上眼睛,刀在依人额头前突然停住。陆睿紧紧抓住乙侍卫的手,一脚将乙侍卫踢跪下。甲侍卫拔刀上前,任平城一掌劈在甲侍卫肩头,甲侍卫倒下。
“你是谁?敢阻挡官府办事,快放开我!”
陆睿愤慨地说道:“大爷我是谁不重要,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一个小小的侍卫就敢胡作非为,目无王法,要是为官为宰,将来还不祸国殃民,今天不给你一点小小的惩戒,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咔嚓”一声,陆睿扭断了乙侍卫的手臂,乙侍卫嗷嗷大叫。
“滚!别让我再看见你们!”
众人大笑,乙侍卫狼狈跑开。
“姑娘!你没事吧!”陆睿关心地问道。
“我没事!多谢公子相救!”
“此等小事,何足挂齿!欺压老百姓的恶行,谁看见了都会阻止。”
任平城凑到陆睿耳边。
陆睿拱手道,“姑娘,在下还有事要办,先告辞!”
被打胡二住在城外的小山坳村,前天他爹上山砍柴摔伤了腿,是进城来买药的,想不到药没买成,还吃了一顿揍。依人搀扶着胡二从算命摊走过,看相先生看到依人和胡二连忙起身,追着两人要求看相,依人和胡二不搭理继续往前走。
“贵人到来,老朽不胜荣幸!”看相先生摸摸下巴上的胡须,微笑着。
“先生,你这是说的我吗,我一个打柴人的儿子,你恐怕要看错啦吧!”胡二疑惑地看着看相先生。
“非也,非也!俗话说,一人得到鸡犬升天,只要命中有贵人相助,何愁不贵呢!”
“您是说我命中注定有贵人相助吗,那他在哪儿呢?我怎么一直没见到呢!”
胡二愣愣地看了一眼看相先生,又看了一眼依人。
看相先生继续盯着胡二,“小哥的鼻梁高耸而过正,印堂发亮而浅,官运嘛……”
“怎么样,怎么样,能否为官作宰?”胡二迫不及待地问道。
看相先生不语。
“那能不能做个郡守,造福一方呢?”
看相先生还是不语。
“那县长呢?”
看相先生依然不语。
“得了,要是能做个衙役狱卒逞逞威风也行!”
看相先生看着依人。
“衙役狱卒也不行啊?算了!看看这位姑娘吧!”胡二失望道。
“这位姑娘是老朽这辈子看过的最有富贵之相的人,老朽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我从小父母双亡,是个无家可归之人,多亏养父收留,不会是老先生找的贵人吧!”
胡二点点头。
“老朽看相算命已经整整五十年了,绝不会错!从今天开始,姑娘的命运将会彻底改变,等他日姑娘扭转乾坤,千古留名之时自然就知道了!”
“老先生,谢谢你的吉言!他日若我辉煌腾达,一定会重重地感谢您!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等姑娘以后富贵了,老朽早已化为一抔黄土!姑娘,这么急着走是要去救人吧!”
依人愣楞地看着看相先生。
“姑娘脸上平静而五内有俱焚不安之感,似乎是在担心某人;一直在药铺前徘徊,定是有人受伤或是生病需要用药;看到官府禁药后又止步,必是需要官府所禁之药。”
依人惊奇地看着看相先生。
胡二看着依人,“不会是全说中了吧!”
依人跪下,“小女子有事相求,望老先生相助,他日我一定重谢!”
胡二看了依人一眼后也愣愣地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