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没看错人,敢问拓跋先生说的可是元常那小子?”从窗外传来一位女子的声音,话语中还带着几分戏谑。
屋中的青年男子立马起身毕恭毕敬地站在地上,有些歉意地回答:“云蕊夫人,傲千是由于方才察觉到了那小子发出的强大精神力才不由得感慨。”
屋门被推开了,走进来的正是之前去看望尚观的那位贵夫人。云蕊夫人摆摆手,示意叫拓跋的男子不必要那么拘谨,坐到椅子上,淡淡说道:“拓跋先生不必如此拘谨,你我二人是合作关系,又不是从属关系。”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男子笑着作揖。
云蕊夫人倒是没注意男子,只是自顾自地说:“那小子我看了,确实是个好苗子,他手中的摄魂珏别人不认识我可十分熟悉,的确是大星官元岳家里的信物。不出差池的话,那元常便是元岳的孙儿,看来咱们手里又多了一份筹码。”
“那是最好,手中保命的东西自然是越多越好。”男子面无表情,轻声附和。男子全名叫拓跋傲千,是一个比较少见的姓氏,整个云梦大陆上姓拓跋的人恐怕都不会超过五指之数。只要是稍微有些阅历的人,都会知道二十多年前大陆之北的神秘村落风隐村的惊天血案,好像那个风隐村里的村民都姓拓跋。当然这都是秘史,事情的原委很多人都不清楚,只听说一个村落在一夜之间被血洗,在白茫茫的雪山之中,没看到尸体更没看到凶手。
云蕊夫人自然清楚拓跋傲千的底细,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这个道理她心里很清楚,自然也明白拓跋傲千和她合作的真正目的。他们共同的敌人便是当今云梦大陆上第一帝国星月帝国的大星官元岳,尚观穿越过来所依附身体的主人元常的爷爷。
尚观进入入定状态之后,眼前原本是一片黑暗,他也闭目养神,心里思考今后的日子究竟该怎么办。忽然眼前出现了一点亮光,他揉揉眼睛再仔细看,确定没有看错,前面那点亮光就如萤火一般微弱。尚观本着在我的梦里我是老大我怕谁的原则,大着胆子向前走去想要一探究竟,他不知道这一走成为他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转折点。
前面的亮光越来越清晰,等到尚观走近了才发现是一块会发光的石碑,上面写着“沙海静潭”四个大字,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耀眼。尚观伸出手在石碑上摩挲着,上面的字遒劲有力,不像匠人用凿子刻上去的,反而像是有人用手指划上去的。
周围忽然亮了起来,吓得尚观立马收回了放在石碑上的手,他环顾四周,看到了沙漠,石碑在沙漠的边缘。天上的几颗繁星把天空点缀地很美,黑色的夜幕下是沙海,这让尚观感到很意外,他的梦里竟然还有这么美丽的场景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沙海的上空忽然出现一行字“沙海杀生,静潭净心”,尚观看了半天,大概猜出来眼前的便是沙海,只是不知道这静潭在哪里?他看了一下周围,除了沙子还是沙子,哪里来的静潭。
“哗”沙中传来了细微的动静,引起尚观的注意,他的身体靠在石碑上,看着面前的沙海。还没等尚观反应过来,沙中忽然钻出一条黄色的生物,看模样是一条鱼。只见那沙鱼在空中停留了一段时间,又回到沙海中,扬起漫天黄沙。
尚观掩着口鼻,轻声咳了几下。现在沙海有了,杀生也明白了,就是静潭净心有些不知所云。尚观内心简直是千万个***呼啸而过,这副本也太不好打了,小爷我的语文成绩从来没及格过,话说一半藏一半,难不成还没出新手村就被这奇怪的沙鱼给难住了。
空中的字渐渐消失,尚观笃定自己拥有主角光环,他只会入定,别的一窍不通。通常在前期主角都是个任人欺辱的小不点,靠一招走遍天下,并且每次都能够尝到鲜。说干就干,尚观立马盘腿而坐,闭上眼睛心里开始默念口诀“凝神静心,心如止水”,希望能够靠自己仅会的一招解决面前这条令人头疼的沙鱼。
当尚观闭上眼睛,慢慢入定之后,周围的场景也渐渐发生了变化。先是沙海变成了森林,周围全是十人合抱的参天大树,尚观身旁的石碑也发生了细微的变化,由原来的“沙海静潭”变成了“梦魇森林”,散发着幽幽的蓝光。
过了很久,尚观睁开眼睛,他觉得自己安全了,这么长时间都没动静估计是问题解决了。当尚观睁开眼睛,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分明连一盏茶的时间都不到,竟然会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想想那沧海桑田移山填海也不过如此吧。
尚观看着身旁的石碑,石碑发着蓝光,上面的四个大字让他疑惑了一阵。这梦魇和森林可以说风马牛不相及,真不清楚这副本应该怎么刷下去,总不能遇到野怪就入定吧,要么就是跑来跑去完成任务。
头顶不知名的鸟儿掠过,留下黑色的影子,飞向远处的树上。尚观多希望这时候是一只仙鹤从头上飞过,并且伴随着熟悉的鹤唳,那样的话,就算不是辰雪心里也会好受很多。阴风簌簌的吹着,树叶哗啦啦地响,尚观忽然发现在一棵树下有点光亮,并且在风中摇曳。
等到尚观走近才发现竟然是几朵会发光的鲜花,在花瓣上附着有一层淡淡的火焰,在风中熊熊燃烧。尚观看着会发光的花,不经意之间竟然被迷了心窍,情不自禁想要伸手去触碰花瓣。就在尚观的手快要碰到花瓣的时候,花却被一只粗大的手摘走了。
“哧——”,花瓣接触到那双手的时候发出皮肤被烧焦的声音,并且还伴随着强烈的刺鼻气味。那人摘下花直接放到嘴里,吞了下去,紧接着还打了一个饱嗝,从嘴里吐出了一团火焰。
“这朵罹火花比之前的好多了,罹火浓郁,温度正好。”那人自顾自地在嘴里嘟囔,丝毫没注意到面前的尚观。
刚刚回过神来的尚观快速收回了手,好像那朵罹火花还在那里,下一刻就会灼伤他的手。尚观抬头看到一位比他高两个头的黑脸汉子,那位汉子虎背熊腰,在他的背上背着一把巨大的斧子。
“小子,你是从哪里来的,到这梦魇森林做甚?”那汉子看到了尚观,开始盘问尚观,好像这梦魇森林千百年来从来没有人光顾过。汉子看尚观半天不说话,摇摇头。
“罢了罢了,直接带你去见魇魔大人吧,省得在这里和你浪费口舌!”黑脸汉子也懒得和尚观纠缠,一把抓起尚观,把尚观夹在腰间,就向森林深处走去。
“喂喂喂,大个子,我的脸要被你的斧头刮花了……”尚观被黑脸汉子夹在腰间,头在后面,他看着锋利的斧头就有点发怵,更害怕脸上被斧头来那么一下,连忙大喊。
黑脸汉子听了尚观的话,不耐烦地把他的头和腿调了个位置,嘴里一直抱怨:“婆婆妈妈的小子,等下见了魇魔大人定要你好受,让你再大喊大叫,烦死洒家了!”
尚观听到黑脸汉子说这话,立马不敢作声。黑脸汉子夹着尚观在森林里走了有半个时辰,尚观不敢作声,只能看着自己被黑脸汉子带到树林深处,却没有任何办法。别看黑脸汉子看起来憨厚老实,身体不是特别灵活,可脑子却转得很快,走起路来也是行动如风,机敏地很。
黑脸汉子在一个洞门前停下了,在洞门上写着“梦魇森林”四个大字,每个字都发着奇异的光。汉子将尚观放下,走到洞门口,从一个特制的口袋里掏出一把罹火花,把罹火花的汁液涂抹在四个大字上。尚观都看呆了,他连其中的一朵都对付不了,这黑脸汉子竟然可以拿着一把花在手中把玩。
“小子,你自己进去吧,魇魔大人就在里面。”黑脸汉子说着,推开石门,拎着尚观的领子把他扔了进去。
尚观刚进去的时候打了个趔趄,转身就看到石门已经被黑脸汉子关上了。这石门没有什么机关,全凭蛮力打开关闭,看来尚观只能硬着头皮去见那位传说中的魇魔大人了。
洞内只有一条路,并且是向下的,看来魇魔的宫殿是建在地下的。尚观一路上还看到了很多水晶,分布在洞壁和洞顶,时不时能够看到正在开放着的罹火花,像是有人故意种在这里用来照明的。
洞的尽头,便是魇魔的宫殿了,尚观怀着复杂的心情走了进去。里面空间很大,并且里面的所有东西都是用水晶建造的,简直可以说是一座地下的水晶宫。
“恭候多时了,织梦者。”在高处的冰晶王座上,辰雪慵懒地坐在上面,面无表情地说。声音回荡在整个大殿里,久久未能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