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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逆流而上

只见那远方,是一个很大的瀑布,从近百丈的高处倾泻而下,重重地击打在地上,溅起水花朵朵。溅起的水花在夕阳下显得格外美丽,映衬着晚霞,简直可以说是人间仙境。

尚观看着如此美景,都看呆了,他以为所到的地方会有多么恶劣,多么荒凉。然而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美丽的地方,小时候尚观背过的《三峡》中的“悬泉瀑布,飞漱其间,清荣峻茂,良多趣味。”也就是这样一番场景了吧。

“快些赶路吧,距离瀑布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呢,估计到那里就是晚上了。”清福看到尚观正看得入迷,连忙催促尚观赶路。

尚观也来了兴致,加快了步伐,他实在是太想到达那美得像仙境的地方了。在这方面,清福则表现得很平静,他只是有点不理解,为何元家少爷看到瀑布会如此兴奋,并且一改一整天来的唉声叹气和抱怨,加快步伐在催促着清福赶路。

当天色完全暗下来之时,清福与尚观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尚观有些失望,紧赶慢赶还是迟了一步,没能赶在太阳落山之前到达这里看黄昏。

黑色的天幕下,一轮明月高高挂在半空,繁星点点,地上是瀑布发出的流水声,在安谧的夜晚显得格外动听。

在瀑布后面有一个山洞,只有穿过瀑布的水流才能进入到洞中,这让尚观联想到了《西游记》中的水帘洞,以水为帘,洞中则别有另一番天地。

洞口有一块石头,直直伸到水帘后面,就像是洞口的舌头。从瀑布外面看去,从洞口伸出的长长的石头把瀑布的水流分成了两股,在下面又聚合到一起。

尚观坐在洞口的舌尖上,看着天上的一轮圆月,暗沉沉的天幕下,远方没有灯火,自然也没有人家。

因为常年经过水流的冲刷,石头十分湿滑,稍有不慎就会掉进下面的湖泊。尚观显得特别小心,坐在石头上一动不动,生怕掉下去。石头距离下面的湖泊有将近七八十丈的高度,以尚观现如今的能耐,掉下去非死即伤,就算万幸没事,给他留下的心里阴影也够受的。

“夜深了,快些休息吧。”清福不知何时出现在尚观的身后,让他回去早些休息。

尚观听到了清福在说话,转头看了看清福,清福的姿势令尚观长大嘴巴半天合不上。

只见清福踩在一颗水球上,身着白色的衣衫,负手而立,晚风吹着他的鬓发,衣袂飘飘。清福的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沧桑感,年轻的脸上虽尽显疲惫,却还是有几分坚毅。

“是,师父。”尚观回答,立即转身准备回到洞穴中。

不料脚下一滑,尚观的身体一歪,失去了平衡,眼看着马上就要掉下去了。

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清福轻动手指,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球从旁边的水流中迅速飞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拖住了尚观的后背。

尚观身体失去平衡的那一刻,他下意识想到的是“完蛋了,掉下去不死也会是半残。”,就在他差点喊出“救命”的时候,身体被什么东西托住了。惊魂未定的尚观扭头看到了一颗水球,晶莹剔透,在月光下泛着银色的光点。

“根基不稳,双腿无力,还需要磨炼。”清福很快说出了尚观的一些不足,还需要加强的地方。

尚观被水球托着身体,很快恢复了平衡,站在又湿又滑的石头上,踉踉跄跄回到了洞中。在尚观回到洞中的那一刻,他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洞口外面的清福,清福立在水球上,看着远方好像在思考什么,小芮蹲坐在清福的肩上,也在凝望着远方。

“小芮,你说夏棠会没事的对吧。”清福看着小芮,小芮卧在清福的肩头,两只黑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在想什么主意。

小芮自然不会说话,抬起爪子在它的耳边挠了几下,紧接着快速地钻进了清福的袖子里。

清福久久未说话,立在水球上,看着远方。

远方没有人家,也没有灯火。

夜已深,月光惨淡。

几人眠。

第二天,清晨。

天还早,太阳还未升起,湖面上雾气弥漫,白茫茫一片。

“师父,今天我的任务是什么?”尚观站在湖畔,看着滔滔不绝的瀑布,实在是想不出这么美丽的地方,为什么清福会说出环境恶劣的鬼话来。

“你的任务很简单,就是爬山。”清福思虑片刻,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爬山?”尚观不解地问,他看了一下周围,的确有不少高山,可是这爬山也太没有技术含量了。“就只是爬山吗?”

“当然不是普通的爬山,你要爬的山就在眼前。”清福看向湖泊那边的瀑布,瀑布垂直下泄,砸落在石壁突出的岩石,溅出的水花形成一大片喷雾,与早上形成的雾霭交织在一起,像一团乳白色的青云薄雾。

尚观顺着清福的目光看去,看向瀑布,心中愣了几下,忽然明白了清福所说的爬山是怎么一回事。尚观的心顿时就凉了半截,瀑布像一条玉带,挂在山前,依旧不息。

“顶着瀑布的冲击力,从湖面爬到洞口。这就是你近期的任务,什么时候能够像鱼儿一样逆流而上,一跃龙门,那么你就合格了。”清福看着心中打怵的尚观,把自己的训练计划和想要看到的成果告诉了尚观。

“逆流而上……一……一跃龙门?”尚观在嘴边琢磨这几个词的意思,心中首先想到的“鲤鱼跃龙门”的故事。

“只有身在逆境中,才能激发最大的潜能;只有不断挑战自己的极限,才能突破自我,最终有所收获。”清福激励尚观,只有不断挑战自我,才能成为强者。

尚观没有回答,直接迈开脚步,沿着湖岸开始走,朝着瀑布走去。

清福感到很是惊讶,尚观面对如此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竟然连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说。这个反常表现,和之前那个喜欢吹牛打屁的家伙简直是判若两人,清福摇摇头表示读不懂自己这个看似简单的徒弟。

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到尚观和辰雪刚刚相识的时候,辰雪也说过方才清福所说过的那句话“唯有不断挑战自我,才能够成为真正的强者。”。当时辰雪说的时候,是因为尚观的懒惰,尚观每天都会赖床,都日上三竿还在被窝里不肯起床。

很长一段时间,尚观都会早早地起床,因为有辰雪和每天早上准时就会飞到被窝里的冰块。尚观还在睡梦中,经常会被冰块冻醒,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辰雪那张特别嚣张的脸。

湖泊很大,尚观绕着湖泊走了一圈,就花费了半个时辰的时间。

尚观到达瀑布下面,抬头往上看,这座山高耸入云,看不到尽头。水重重地砸击在山脚的石头上,迸溅起千万朵水花,水声震耳欲聋,不大声说话压根听不到。

“既然准备好了,那就开始吧。”清福脚踏水球,飞快地从湖泊那边飞过来。

尚观伸出手,用灵力包裹住手掌,想要感受一下这瀑布的水的冲击力究竟有多大。就在他的手刚刚接触到水流的时候,感觉手上仿佛有千斤的重物,胳膊重重地向下坠落,尚观立马收回了手。

重重地水流击打在尚观的手上,即使用灵力事先包裹住了手掌,手也被水的冲击力砸得通红,可见从高空落下的水流的威力是有很大的。

“瀑布水流的力量很大,仅仅用灵力包裹住拳头是不够的,需要用灵力包裹住全身,才能够保证自己在强大的水流下不会受伤。”清福赶过来,就是为了告诫尚观水流的力量极其强大,切记不可蛮干。“现在就使用纳灵,然后尝试用灵力包裹住全身,走到水流中去。”

尚观听了清福的话,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连忙打坐,使用纳灵,从四周吸取火灵力。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尚观睁开眼睛,两眼无辜地看着清福。

“师父,这周围全是水灵力和土灵力,更何况水对火的属性克制十分明显。”尚观搜寻了四周的灵力,火灵力少得可怜,水灵力以压倒性的优势占据了制高点。

“这就是我带你来到这里的原因,这里水灵力最为浓郁,对火灵力有一定的压制。”清福说得很轻松,也将自己的计划如实告诉尚观。“你要明白,平时我们所使用的灵力,并不是来自天地之间,而是来自于内心。”

“来自于……内心?”尚观有些不解,他还是不清楚这灵力来自于内心是怎么一回事。

“对,来自于内心。”清福十分肯定地回答,他一挥手,一颗水球立马飞到了尚观面前,把尚观吓了一跳。

“我们人体内本身就有七大灵力,这七大灵力平时在我们体内是平衡的、循环的,只有在战斗的时候才会打破平衡,然后爆发出极大的能量。”

在清福讲解的时候,那颗水球变成了一个小人的模样,小人的体内流动着五颜六色的液体,尚观明白那代表着七大灵力再不停地循环。

“在开启灵根的时候,你一定经历了重造心脏的一个工作,经过重造的心脏被称为“灵心”,那不是无缘无故会出现。只有经过重造的心脏,才能经受得起灵力的冲击,同时也只有经过重造的心脏才能产生自己所需要的灵力。”

那个小人心脏部位发着金色光芒,接着心脏发出的金色光芒顺着经脉流遍全身,表示心脏能够产生人所需的一些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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