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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双修

夜晚,竹屋中的油灯被吹灭,只有皎洁的月光在照射着大地,仿佛给大地披上了银纱。

月光下,两人一兽正在窃窃私语。等到离近了,才发现正是清福、尚观和小芮。

“师父,大晚上的不是休息的时候吗?怎么这么晚了还要讲课啊!”尚观有些不耐烦,他原本在床上躺着就要睡着了,被清福叫醒,说是有特别重要的事情要说。

“有些事必须在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能说,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可能会颠覆你的一些世界观。”清福依旧半句废话也不会说,简单提醒了一下尚观。

尚观抬头看了一眼月亮,满月,也不知是初一还是十五。他在这个异界开始想念自己的故乡,那个自己曾经很嫌弃的地方,有雾霾、有犯罪、有战争,也有那些熟悉的人……

清福开始演示,小芮往前跑了两步,一跃而起忽然变大。小芮进入了战斗状态,变大的小芮表情显得很狰狞,简直可以说是一头绝世凶兽。

在小芮的额头上,有一个银色的圆圈,好像是它的第三只眼睛。

“小芮便是我的灵兽,它属于梦貘科狐貂种,只是一只十分普通的灵兽。”清福看着变大的小芮说道。“忘记告诉你,所有的梦貘都生活在梦魇森林,只有织梦者才能进入梦魇森林。”

在这片土地上,大部分人都在使用灵力修炼,但是还有一部分人在使用一种虚无缥缈的力量,那便是精神力。而通晓精神力的人,会骑乘着从梦魇森林带出来的梦貘在尘世间吞噬噩梦,所以被人们赋予一个美丽的名字“织梦者”。

“织梦者……”尚观低声在嘴里念着,听着清福慢慢道来,他回想起之前做的一个梦。

“你知道你梦到梦魇森林意味着什么吗?”清福转而问尚观,他一直在暗示尚观,希望尚观能够明白。

尚观还没有沉思中回过神来,每次梦醒,他都会忘记一些梦中的所发生的事情。辰雪的样子越来越模糊,冰晶王座也开始变得黯淡无光,只是那声音却像是针一样刺进尚观的耳朵。

“我终究有一天会成为一名织梦者。”尚观的声音像是在低吼,眼睛里仿佛有火光在闪。

清福有些惊诧,他一直在观察尚观的表情,不是欣喜也不是悲伤,有些复杂。他自然不知尚观心中所想,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会有这么复杂的情绪。

所有的梦貘生活在梦魇森林,如果没有遇到具有缘分的织梦者,他们会一直生活在那个地方直到老死。所有的灵兽都要从小开始养,它这一生只认一个主人,如果主人逝世,他们会战斗到最后一刻。

清福抬头看着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小芮,这么多年了,从自己成为织梦者那一刻开始,就跟在自己身边,一起出生入死。

成为织梦者的要求极其严苛,不仅是对一个人天赋的考验,更是对一个人心灵的考验。梦貘可以洞察人的心灵,进入人的梦境之中,自然也能够知晓人的所思所想。

尚观已经不能够平静了,他之前还不知道织梦者是什么的时候,一头雾水,没有一点头绪,像只无头苍蝇一般。然而如今,他从清福嘴里听到了相同的词语,心里自然有了目标,或许能在梦魇森林当中寻找到辰雪的蛛丝马迹。

“师父,怎样才能够成为一名合格的织梦者?”尚观问道,他实在是太想接触到那个织梦者的世界,寻找关于辰雪的线索。

令清福诧异的是,他没想到尚观对于自己刚刚所说的话如此关注,并且下了十分大的决心。

“你不要急,修炼最忌讳的便是急功近利,这样很容易走火入魔的。”清福虽然搞不清楚尚观究竟是什么状况,但是只要他肯学习技能,一天天变强,那就是最好的。

接着清福让小芮恢复到正常大小,他摸摸小芮的头,小芮十分听话地钻进了清福的袖子里。

“那师父,你知道魇魔大人究竟是谁吗?”尚观依旧不死心,他只想确定魇魔大人和辰雪之间的关系。

清福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尚观低着头,努力回想自己做的那个梦,任何的蛛丝马迹都有可能成为极其有用的线索。

“好了,时间不早了,早些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考虑吧。”清福看出尚观有心事,再讲下去终究是徒劳。

“哦。”尚观回答,他看起来有些魂不守舍,脑中一直在思考那个困扰自己许久的问题

夜已深,失眠有几人。

翌日,太阳还未升起,竹林的雾霭沉沉。

尚观早早起床,坐在房间里的椅子上,眼睛死死盯着窗户。自从昨天晚上清福说了那么一番话之后,令尚观寝食难安,那份渴望是无法言说的。

在屋子的东南角,有一个古朴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史书。尚观走到书架前,拿下一本《云梦书》,他来到这个地方有将近一个多月了,还没有对这片大陆有一个全面的了解。

翻开《云梦书》,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云梦大陆的分布图,陆地被海洋包围着,四周全是海。

“古有云梦,原为沼泽,幸有神助,方才解脱。云梦,造福之地,极地冰川位于其北,常年严寒,冰雪不断;东有东海,海上有紫火岛盛产焰色石;凤泣海位于其南,海中有鲛人出没,泣泪成珠;西有玉渊泽,千年沼泽,飞鸟不渡……”

尚观看着有些头疼,全是古文,但还是大概明白书中所要表达的意思。书后面是对上述所写地域的具体描述,尚观直接略过,又往后翻了翻,书中讲了三大种族。

自古以来,云梦大陆上,总共生活着三大种族,分别为灵空族、布图族、鲁凛族。现如今云梦大陆上面居住的都是灵空族,布图族生活在大陆之北的极地冰川,鲁凛族生活在东海上的紫火岛。

尚观看得正起劲,忽然发现清福站在他身后,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怎么醒这么早?”清福问,按照惯例尚观会睡到日上三竿。

“没什么,睡不着。”尚观没有了之前的嬉皮笑脸,眼睛里写满了疲惫,看样子昨天晚上是失眠了。

清福也不去戳穿尚观,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作为织梦者自然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既然醒了,那便早些去修炼吧。”清福说。说着小芮从门外溜进来,嘴里还叼着一个青翠的玉葫芦。

小芮快速跑到清福身边,顺着衣服爬到清福手边,把嘴里的玉葫芦放到清福手中,钻进了袖子里。

“这是什么?”尚观看着清福和小芮奇怪的动作,盯着清福手中青色的玉葫芦问道。

“清晨的露水,这就是我一天的食物。”清福举起玉葫芦,打开塞子,一饮而尽。

“一天的食物?”尚观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用露水当食物的还是第一次听说。

“饿了、渴了都用精神力来抵抗,精神力便会在不知不觉中增长,这是我平时修炼当中的必修课。”清福回答,把玉葫芦装进袖子里。

修为比较高的人可以让自己的袖子变得能够藏纳万物,更有甚者可以在袖子里装下天地,大若乾坤。清福的修为只能说是中等偏下,袖子只能装下一些小东西,达不到传说中那么逆天。

“师父,能不能传授我一些关于织梦者的术法,我想成为一名织梦者。”尚观用极其温柔的态度乞求清福,把清福吓了一跳,他何时看到小少爷用这么服软的态度对他说话。

“咳咳~”清福轻轻咳了几声,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正色道。“到了合适的时候,我自然会教你,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尚观觉得有些奇怪,心里在琢磨,清福口中所说的“合适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时候。

“现在当务之急不是着急成为织梦者的事情,而是要开启你的灵根,只有灵术与精神力双修才是最明智的出路。”清福简单说了一下近期的目标,也鼓励尚观不要半途而废。

尚观听了清福所说的话,喜出望外,一听到双修,灵力和精神力两边都不会耽误。无疑,这是最明智的选择,同时也会是最苦最累的选择。

“那么接下来我该怎么做?”尚观没有任何迟疑,直接询问该如何做,前方的目标很明显,那就努力去追逐。

清福想了想,转身向屋外走去,边走边说:“跟着我,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到了那个地方你自然会明白。”

尚观紧接着跟了上去,他现在已经完全相信了清福,把清福当作自己最亲近最尊敬的人。

还是清晨,太阳刚刚升起,露珠还没有被蒸干。

清福在前面快步走着,尚观紧紧跟在后面,走在路上,尚观越看越熟悉,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走了一个多时辰,太阳已经完全升起,露珠已经被蒸干,清福和尚观终于到了目的地。

尚观看着熟悉的地方,火红的竹子,狼藉的场面,还有两棵被自己挖断的竹子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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