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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奔月真相

为“新欢”二字眉梢高挑,杨戬怨愤满胸,双手不经意间已灌满力量,促使双手渐握成拳,却因余光看到怒火满脸但又万分无奈的哪吒,而最终懈去力气。

沉叹一下,杨戬瞪着李啸吟,郁闷中充斥着疑惑不解:“四妹,你口口声声说是因敬仰二哥才来拜会,但你进门后的所作所为,实在让二哥一头雾水。如果你与二哥有怨,那冲二哥一人来就好。嫦娥仙子是无辜的,你先放了她。”

冷笑一下,李啸吟的语韵有些轻浮:“二哥,你想太多了吧?你我素不相识,何来恩怨?正因为我敬仰你,才忍不住想让你发现一些假的,看到一些真的。当然,看到假的就想揭穿,也是我的性格和爱好。”

猜不透李啸吟话中的含意,杨戬耐着性子问:“你所说的真假是指什么?”

“三公主活得很真。不管过去那一千年是多么刁蛮任性、不可理喻,但至少她呈现给大家的是她本来面目。现在的三公主多了分睿智,但她仍然是敢作敢为,是个有担当的女子。你们只知道奔月之事对嫦娥是多么不堪回首,但你们又可曾想过,那个被视作笑话的千年婚姻,对三公主来说,又何尝不是不堪回首?可是,面对我剜疮削骨的疑问,三公主勇于坦然答对,就冲这点,我敬佩她。”李啸吟说到这,移目至寸心身上,投去一抹敬意。而寸心也因李啸吟的话,转脸与李啸吟相望,并还给李啸吟一个多谢夸讲的表情。

刚才,杨戬就已经为寸心的勇气惊讶;现在听了李啸吟这番话,更对寸心钦佩不已。李啸吟说的没错,那段千年婚姻对寸心来说也是不堪回首的,可是他却只为嫦娥辩解,帮寸心回驳李啸吟的话根本是在逃避问题,这令杨戬瞬间感觉对不起寸心,连忙冲寸心投去歉疚和赞佩的目光。但可惜,杨戬向寸心投递目光时,寸心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刚好垂眸桌面,没注意他的眼神传递,害杨戬只好失望地将注意从寸心身上收回,重新投在李啸吟身上。

望着李啸吟,杨戬的眉梢再次挑起,对接下来的疑问有种不好的预感,但仍旧沉声发问:“那假的又是什么呢?”

瞅瞅手中的嫦娥,李啸吟字字清晰道:“就是这位雍容高雅的嫦娥仙子。”

嫦娥是假的?杨戬心里惊疑,第一反应是真正的嫦娥不知去向,李啸吟手中的嫦娥是冒牌货。但仅片刻,杨戬就推翻自己的揣测,觉得不太可能。天眼可窥万物,嫦娥若是假的,他不可能毫无察觉。

“此话怎讲?”杨戬不明所以地问。

“你熟知的奔月故事是怎样的?”李啸吟不答反问道。

搞不懂李啸吟所问何意,杨戬思索一下,照实回答:“上古时期,天现十日,后羿以弓箭射落九个;西王母为赏后羿射日救世之功,赐下两颗仙丹,准后羿和其妻子嫦娥共同成仙。但后羿的徒弟逢蒙知道此事却心怀贼心,趁后羿不在,欲抢丹飞升。嫦娥为护仙丹不落贼人之手,速将两颗仙丹全食,而后无法自控地飞向月亮,从此与后羿天人两隔,再没见面。”

“嫦娥,二哥讲的可属实?”李啸吟瞥着嫦娥问,随即松开嫦娥的脖子,但紧接着手又滑到嫦娥肩头,像虎钳一样扣住嫦娥的肩甲。

想挣脱李啸吟的钳制,但嫦娥马上就发现,她根本是在痴心妄想。李啸吟的力量完全不是她能抗拒的,挣了两下没挣开,反而害李啸吟的手扣得更紧,害她肩甲被掐得生痛,俏脸忍不住被疼痛扭曲。

眸光为嫦娥脸上的疼痛一凛,杨戬有心像刚才一样冲过去解救嫦娥,可是考虑到李啸吟已然松开嫦娥的脖子,他现在行动反而有挑衅之嫌,只好忍着心中的难受,任嫦娥在李啸吟手中停留。

“说!二哥讲的奔月故事可属实?”见嫦娥只顾表现疼痛,不理自己的问话,李啸吟当即愤怒,手上一用力,抓得嫦娥失声痛叫。

“四妹!有话好好说。先放了嫦娥仙子!”杨戬急切道,眼中的关怀令寸心心酸。

“妹妹!放了嫦娥仙子!”哪吒命令地喊,站在嫦娥身旁却不敢上手去救嫦娥。他很了解自己的妹妹,惹毛了她,一掌打死嫦娥也有可能。

“四小姐,你先放了嫦娥仙子吧!你掐疼她,她也没法回答你的话啊!”杨婵望着李啸吟,柔言细语地劝道。小玉和其他人随即也劝李啸吟放了嫦娥。只有玉鼎真人和寸心一个喝茶,一个低头不语。

环视一下像刚才一样为嫦娥求情的众人,李啸吟对嫦娥饱含讽刺道:“嫦娥,你人缘不错啊!看在大家的面子上,我可以放了你。不过你别想逃,别以为有二哥在,你就可以摆肉头阵。今日事情不了,日后我会去广寒宫找你。到那时,我对你可就不会像现在这么温柔了。”

咽了一口吐沫,嫦娥黛眉颤动,眼中似有许多思绪在挣扎,末了化作坚决,低着头,硬从牙关中挤出一个字:“是!”

嫦娥的答复才落,小玉便忍不住插嘴,对李啸吟困惑中溢着不满地说:“四小姐,嫦娥奔月是众所周知的故事,你有必要非让嫦娥姨母自己承认吗?你知道回忆奔月对嫦娥姨母是多么痛苦?那种与爱人分开的滋味,你能体会吗?”

没理小玉哆哆发问,李啸吟冷视嫦娥,语中附带警告:“嫦娥,我再问你一次,二哥讲的奔月可属实?你要想清楚再回答。”

“没什么可想,就是那样。”嫦娥捂着肩头,盯着长桌的空白处,口风依旧。给人的感觉,嫦娥像是要被李啸吟冤判生死的女子,表现尽是娇怜和宁死不屈。

“好!你也算有勇气,虽然这勇气是厚脸皮。”李啸吟态度轻漫地责讽,而后望着寸心,又看看杨戬和众人,语气平静道:“下面我回答三公主的问题,说说嫦娥奔月的史记原文。淮南子有记,羿请不死药于西王母,羿妻嫦娥窃之奔月,托身于月,是为蟾蜍,而为月精。”

一番话落,害屋内当时沉闷,众人表情各有变化,却皆无语。只有哮天犬满目费解,挠着脑袋对李啸吟愣愣发问:“什么意思啊?”

“不懂?那我就解释一下。”李啸吟斜了哮天犬一眼,慢慢说道:“意思就是,后羿从西王母那求得不死仙丹,嫦娥将仙丹偷走吃下,飞入月亮,就栖身在月亮中,化为蟾蜍,后来蟾蜍又成了精。”

“蟾蜍是什么呀?”哮天犬继续不解地问。

“就是赖蛤蟆。”李啸吟淡淡回答。

“呵!哈哈!”

李啸吟与哮天犬答对完,屋内突然响起笑声,来自不同人,不过笑声都十分干瘪,显然是故意作笑。

“四妹,你的意思是,嫦娥仙子是偷药成仙,到月亮上变成蟾蜍,然后又修炼成精,才有了现在的模样?”杨戬干笑一声,完全不信地问。

“正是。”李啸吟肯定。

“仙子要真是蟾蜍成精,别人察觉不到,我的天眼总能看到吧?我怎么没看出仙子的本尊是蟾蜍呢?”杨戬学着李啸吟的语气,略带轻漫道。

“天眼再神,也要靠心念操控。你从心往外不愿去认识嫦娥的本质,固执相信她就是雍容高雅的仙子,自然看不到她的本来面目。”李啸吟平心静气地回答。

“你这话说的一点道理都没有,我为什么不愿去认识嫦娥仙子的本质呢?”杨戬的费解甚显做作。

“因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一块好玉,上面有个瑕疵,人们往往会为了保持玉的美观,而将瑕疵遮掩,或者凿除;很少有人愿意连同玉的瑕疵一起入目,就连玉本身,也极想丢掉这个瑕疵,或将瑕疵隐藏。”轻晃着手中茶杯,李啸吟平静地说。

“这都是你一片之词!你有什么证据?”没等杨戬说话,小玉便抢着驳对李啸吟。“我们在座的皆各有神通,还有天界那么多神仙,要说舅舅一个人没看出来还有情可原,难道这么多神仙,这么多年,也都看不出嫦娥姨母的本质?”

“你要证据是吗?”李啸吟沉着地问小玉,眼晴却盯着杨戬。

“无凭无据,岂非诋毁?”见李啸吟盯着自己,杨戬立刻饱含责斥地接言。

“既然如此……”李啸吟语温低寒地嘟念,眯起的娃娃眼射出两道寒光,落到嫦娥身上,害嫦娥忍不住娇躯一颤。“那我就应你所求,对嫦娥动粗了。”话落猛地拎起嫦娥,出拳带尖,拳上粉气流动,一记打在嫦娥第七节脊椎骨上。

随着被李啸吟打中,嫦娥整个人就像一个断线的风筝,四肢扬散地飞出,直奔杨戬。

本能想接住嫦娥,但还没等杨戬出手,身体的另一个本能便产生,迫使他停止动作。

准备接住嫦娥的杨戬突然看到,朝他飞来的嫦娥突然变成一只三尺多长、三条腿的赖蛤蟆,浑身土黄、散发腥臭,皮肤堆皱,背上长满黑斑和疙瘩,叫声好像谁在反胃,令人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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