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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屡教不改,永囚活该!

“真君,这片森林太大,地势也崎岖不平,我们自己感觉搜的还算仔细,但却没发现三公主身影。当然不排除,我们可能漏搜了许多沟沟岔岔,毕竟这片森林太大,地势实在崎岖。不如我回夕颜之渊再调几千人来重搜此地?”田都元帅望着脸色照先前又差许多的杨戬,忧虑中带着迟疑道。

“不用了。这里的香气太过浓郁,哮天犬的鼻子很可能辨析错误。寸心或许根本不在这片森林里。”杨戬轻轻喘息着说,语气泛着凄凉。

“那依真君的意思,是去找逆天鹰?”田都元帅跟着问,随即又盯着杨戬脸上的痛苦晃晃头,眉梢微挑地劝说道:“依我看,真君和三圣母等人还是先到昊天皇宫休息吧!找三公主和逆天鹰的事,交给昊天军队和哮天犬去做就好,没必要大家都跟着来回奔波。”

抬眼感激地看了看田都元帅,杨戬没说话,似乎不甘,且不放心就这么躲闲,把找寸心和逆天鹰的事托付给别人。

移目哮天犬,杨戬带着不甘和期待,沉声发问:“哮天犬,你确认寸心在这片森林中?”

“这个……我也不敢太确定。这片森林的香气实在太刺鼻了!害我闻不清具体。但据我的鼻子所闻,三公主的气息就在这一带。可具体偏差有多大,我就不清楚了。”哮天犬饱含无奈地说。

长叹一下,杨戬面带思虑,貌似不想在这白白浪费时间,命令语气对哮天犬轻声言:“找出逆天鹰的方位。”

“主人,要不您先随田都元帅去昊天皇宫休息得了!逆天鹰两翅一振九万里,没准我们去了又扑空。我们白跑一趟倒没什么,您伤的不轻,再这么劳途周折,我怕您撑不住。”哮天犬满怀真切地劝慰杨戬。

“哮天犬说的没错!二哥,你别再跟着队伍找人了,去田都元帅那里休息好不好?算我求你了!”杨婵抱着杨戬的胳膊,满脸心疼。

没理杨婵,杨戬依旧看着哮天犬,出口的话因为虚弱很轻柔,但任谁听见都感觉没有丝毫商量性:“找出逆天鹰的方位。”

所有人看罢杨戬的表现,都认为杨戬倔强正盛,谁说什么都没用,因此都欲言又止,涌上咽喉的话皆化作一阵阵沉叹。

杨戬执意如此,哮天犬没有办法,只好带着一丝不情愿,再施无极追踪术,然后指着正南方告诉杨戬:“主人,逆天鹰在那个方位,离这少说得有三千里。要不您在这……”

“啪!”

哮天犬的话还没说完,杨戬的巴掌就重重扇在哮天犬脸上,击散了哮天犬未出口的劝留,打得哮天犬滚出十八翻,腮帮顿时肿起来,嘴角开裂,鲜血直流,趴在地上蒙灯转向,半天没爬起来。

十足意外杨戬会突然对哮天犬下这么重的手,所有人都被响亮的耳光声惊得浑身一颤。玉鼎真人差点吓得蹦起来,连忙转向杨戬欲问究竟。

但是,当玉鼎真人看到杨戬杀神附体般的阴厉神情时,到嘴边的话又立刻随着口水咽回肚里。

神情阴厉地站起身,杨戬轻轻喘息,推开杨婵的搀扶,有些吃力地一步步走到哮天犬面前,瞪着哮天犬惧悸无比又似含困惑的脸,咬着牙根强调道:“你看清楚,逆天鹰是从哪个方向飞来!”

皆听出杨戬所言话里有话,众人不约而同将目光集中在杨戬身上,看见杨戬抬起单手,做出一个好像吹哨,指势却又与吹哨不太相同的动作,丝丝银光在其五指间缭绕;然后过了一会儿,众人看到,从正北方的天隙飞来一只鹰,近了白光一闪,化作逆天鹰的人形。

落化人形,逆天鹰看见杨戬血染征袍、脸色苍白的模样,刚要上前关问,忽又发觉气氛不对,眼前的情形怎么看都不宜插嘴,便默默退到一旁,静观其变。

惊瞪着从正北方飞来的逆天鹰,哮天犬脸色刹时铁青,呼吸都缩回腔里,浑身每寸肉都无法自控地颤抖起来。

冷视哮天犬脸上的困惑,杨戬语韵低寒道:“你是不是很奇怪,我怎么知道逆天鹰的所在方位?告诉你,因为逆天鹰与我签有血契灵约,是真真正正属于我的神宠。我与逆天鹰分开,逆天鹰感觉不到我任何事;但只要逆天鹰活着,作为他主人的我,就可以通过血契连带,在意念中感知到他的一切信息,包括他的思维。无论他离我有多远,我都能通过血契连带感知到他的具体所在,并通过血契连带将他召唤过来。收养你一千多年,不管你如何喊着要做我的狗,我都没让你与我签属血契。因为,我从没想过拿你当神宠看待。我说过拿你当兄弟,这种观点直到我让你找出逆天鹰前都没改变过。哪怕你千年不识人事、两次骗我、险些害死寸心,我也只是将你关进百宝囊几天而已。我送你到天刑部当差,是希望你看看犯错的人,诚心悔改是什么结果,屡教不改又是什么下场。我希望你能警醒,不要再为一点私心去耍小聪明,致导大错误。可是,你的表现真的很令我失望!听你找到我时说的那番话,我就知道你在骗我。你明明可以精准地找出每个人的位子,却为了把四妹、寸心和逆天鹰留在天香谷,而撒谎说花香混淆大家的气味,害你闻不出大家的具体所在。”

“您误会了!主人!”哮天犬听到这,鼓足勇气开口,语中透着难以掩饰的心虚,“我没骗您!花香真的混淆了大家的气味,我是真分辨不清,才只能带您去大家所在的区域布网似地寻人!”

“是吗?”杨戬冷笑一下,轻蔑地问。“那你为什么能在花香中精准地找到我?”

“我说过,因为您流血了,血腥浓重了您的气味,使您的气味在花香弥漫中突出,才得已让我迅速找到您。”哮天犬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你赶了多远的路才找到我?”杨戬继续轻蔑地问。

像是表白自己有多不容易一样,哮天犬闻听杨戬此问,顿时目露艰辛:“我没注意自己赶了多远的路,但我知道我飞了很久才来到您身边。锁定您方位的第一时间,我便一刻未歇地往您那飞。主人!为了找您,我真的累到嗓烟冒烟,骨头都快散架了。”

全然没注意哮天犬表达的艰辛之情,杨戬听罢哮天犬诉说,只是淡淡追问:“很久是多久?”

“我也不知道是多久。我向来不太注意时间哪!”哮天犬扯着长声回答,脸上满是困惑,不明白杨戬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有一盏茶的时间吗?”看出哮天犬没有时间概念,杨戬给出一个衡量。

“肯定超过一盏茶的时间了!”哮天犬无比肯定道。

此言一出,没等杨戬反应,田都元帅就先冷嗤一声,风轻云淡的俊脸蔓上嘲笑、婉惜和一点同情。

注意到田都元帅低低的冷嗤,哮天犬和众人皆不明白,田都元帅为何如此表现。

瞥了瞥迷惑不解的众人和哮天犬,杨戬最后将目光停在哮天犬身上,眉眼间也现出和田都元帅一样的情绪:“如果你寻找我,少说也超过一盏茶的时间,那就说明你用无极追踪术寻找我时也在一盏茶之前,甚至更早。你说,是因为我流血才使气味浓重,突出于花香掩盖,令你能够在花香中辨出我的具体所在,但——慢说是在一盏茶前,就在你来我身边前的不久,我还一滴血都没有流呢!我身上的血,全是战斗中牺牲的昊天神兵溅染,没有一滴是属于我自己的。照理说,被别人的血腥溅染,我的气味应该更混乱不清才对。然而你却能精准地找到,由此可见,你从一开始就能在花香中分辨出大家的具体所在,只是你不愿照实去做罢了。”

脸色从铁青变为死灰,哮天犬哑然哆嗦片刻,一把抱住杨戬的大腿哭诉道:“主人我错了!我不该骗您!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求您原谅我这一次!”

眸光冰冷地盯着哮天犬,杨戬低轻的话音里没有动容,只有责讽:“四妹打过你,你找不到她;寸心苛待过你,又被你怀疑向四妹吹邪风,你也找不到她;逆天鹰被我允许留在真君神殿以人形相侍,你是怕他分走我对你的好,才反向指出他所在的方位?所有人你都能找到,偏这三个与你有过结,可能威胁你利益的人,你就找不到。你不感觉你这事办得太过此地无银三百两?还是说,你认为我的思维和你那千年不进步的脑袋一样愚钝不堪?”

“对不起,主人……”哮天犬恳切地道歉,瞬间泪流满面,声音变得嘶哑走调:“但是我希望您能理解,他们三个对我的伤害和威胁,真的让我难以忍受。”

“你现在完好无损,何来伤害和威胁?分明是杞人忧天!”杨戬疾言厉色地说,一脚踢开哮天犬,凝眉怒目、语中满布锋芒:“为了施坏你敌视的寸心三人,你将师傅等人也同敌对待,毫不担心迟找他们一步不,会不会害他们遇到危险,让一千昊天神兵陪你在大片区域玩找人的游戏!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在撒谎,没揭穿你,还任你折腾,就是希望你能悔改,哪怕是心疼我带伤随你奔走,能放弃你的仇结,尽快将寸心三人找出来。可是你没有,不管我如何表示非要随你找人,不管我的伤发作到什么程度,表现有多痛苦,你依旧没有一点动容,依旧不肯改变打定的坏主意!作为一条狗,你再一再二又再三地欺骗自己的主人;作为兄弟,你眼见我重伤随你奔走却无动于衷,依旧坚持自己的私心,拉着我陪你走那些根本就不需要走的弯路。你不止让我失望,还让我寒心!这一次我真的确定,你不适合做我的狗或兄弟……”

话风出现不好的节奏,哮天犬急忙扑回杨戬脚下,拉住杨戬的手,哭喊着打断杨戬的话:“主人!不要将我关进百宝囊!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敌视任何人了!主人!您原谅我吧!”

“那你现在能找出寸心和四妹的所在了吗?”杨戬突然扔出一句与刚才所说不太相关的疑问。

感觉杨戬这么问是有缓和,哮天犬连连点头:“能!能!四小姐离这比较近,我现在就带您去找她。”说罢扶着杨戬腾空而起。

其余众人见状紧忙跟随,只是众都没说话,哮天犬的所作所为实在令他们不知该说什么好。

果然,这回哮天犬带路,很轻松地就找到李啸吟。

看到杨戬模样狼狈又身受重伤,李啸吟惊慌关问经过,却遭杨戬敷衍搪塞,眉梢顿时挑起,刚想追问杨戬到底发生什么,就被哪吒眼色示意闭嘴,继而注意到人群的气氛很不正常,于是压下滔滔疑问。

找寸心同样很轻松。在一个开满荷花的湖旁,寸心抱膝而坐,望着满湖荷花一脸忧虑,就在这时发现杨戬等人到来,看到杨戬浑身是血、脸色惨白的模样,吓得倒吸一口冷气,随即以最快速度冲动杨戬身边,抱住杨戬,眼圈迅速泛红,口中急切地关问道:“杨戬,怎么回事?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血?发生了什么?你好像伤得很重。”

仔细察看寸心,见寸心一切安好,杨戬森阴的脸方才现出一缕阳光,拉住寸心的手柔声安慰:“再多的事也都过去了!详细经过等回去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

恍然这个场合不适合倾诉,寸心就没再深问,顺势扶住杨戬,看了看不知为什么跟来的田都元帅,冲其点点头,而后就要提议赶紧找个地方为杨戬疗伤,哪知话没出口就被哮天犬抢在先面。

记得杨婵说过,不想变法宝就要和寸心搞好关系,是寸心替他求情,杨戬才对他网开一面,哮天犬因此一把抓住寸心的胳膊,没头没脑地恳求:“三公主,我不想变法宝!不想呆在黑寂的百宝囊里!你帮我劝劝我主人,让他原谅我这次的过失好不好?我求你了!”

突然听哮天犬这么说,寸心简直一头雾水,满脸迷惑,转向杨戬刚要问怎么回事,就见杨戬脸上的阳光顿失,冲哮天犬一招手,大片银色法光直接将哮天犬压回原形,旋即迅速缩小,最后变成芸豆粒大的小黑狗,包裹在一团银光中,停在杨戬掌心。

满面清冷地盯着停在掌心的小黑狗,杨戬冰寒的语中饱含愤怒:“屡教不改,永囚活该!不要再说我没给你改过的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这次你连我和师傅等人一起害,本来你的下场不该只是变法宝这么简单。但念在你跟我千年一直忠心耿耿的分上,这笔账我先记下不咎。以后再有就犯,我会取出你体内的龙珠,废了你的修行,将你打入凡间,让你做回一条普通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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