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余庸幽幽醒了过来,这一觉睡得极为甜美,浑身上下懒洋洋的,精神极佳。余庸揉揉眼睛翻身下了床,不禁“唉哟”一声叫了出来。他浑身上下又酸又痛,尤其是小腹处,不但酸痛,隐隐还有点酥麻的感觉。
余庸忽然反应过来了,按照皇火诀的法决一运气,小腹中一个气团缓缓转动,顿时一股微弱的气流顺着奇经八脉流淌,余庸屏住心头的狂喜,控制着气流在体内流转了一个大周天,气流重新流入了小腹,与气团汇合。
“耶!我筑基成功了,我筑基成功了!!”
一个大周天循环完成,余庸再也忍不住了,癫狂地在房间里又蹦又跳,扑身到床上猛力捶着木床,木床发出咯吱咯吱的呻吟声音,几乎要散架了。
“臭小子,发什么癫!还不快给我去做饭,你老子肚子都饿瘪了。”
东厢门店里传来余人海的声音,余庸看了看天色,现在约莫早上七八点左右,心中纳罕,嘟囔道。
“真稀奇,老爹一向是不到十点不开店,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么?”
奇怪归奇怪,余庸还是进了厨房,捣鼓了一阵,端着两碗米面走进了店子里。老爹依靠在柜台上,和城南的钱掌柜正聊得火热,尽是些生意上的琐碎事情,余庸不感兴趣,就安静坐在柜台后面吃米面,想着心事。
“唉,原来叶恋喜欢的不是我,而是安烈,难道以前都是我误会了么,还是我之前做了事情,惹得她不开心了,故意这么对我?”
余庸纠结反复地想,始终想不出一个结论,心里暗暗下决定,待会吃过早餐非要找叶恋问个清楚不可。
这时,一个须发花白,掌柜模样的老人骂骂咧咧的,闯进了店里,这老人是镇南怀仁药店的胡掌柜,平时总是笑眯眯的,在镇子里,脾气是出了名的好,今天是怎么了,居然这幅气急败坏的模样。
余人海忙站起来问。
“胡叔,别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胡掌柜气冲冲叫道。
“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我就没见过这么蛮霸霸的人!”
余人海忙引着胡掌柜在店里的一张长凳上坐下,让余庸斟茶,盘掌柜喝了一口热茶,缓了一口气,说道。
“刚刚我店里来了一个外地人,横眉凶脸的,操着一口生硬的官腔,非要向伙计打听一个人,伙计说镇子上没有这个人,他不相信,他说他打听过了,整个镇子里就只有我们一家人姓胡,肯定知道那个人,非要我们把那个人交出来。我那伙计脾气有些不好,讲话有些冲,一句话不对付,就被那人一巴掌扇在了地上,那还不放过,勒住伙计脖子继续逼问伙计,我见势不妙,就从后门逃走了。”
钱掌柜一拍大腿,叫道。
“岂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之下,还有人这么蛮横凶狠,还有没有王法,您还等什么呀,赶紧报官去啊。”
“我儿子去报官了,我怕那人还在店里,就先在这里躲一躲。”
余人海问道。
“那人想找谁,有说名字吗?”
“有,那人说,要找一个叫什么胡杰的人,我在镇子上几十年了,从来没听见过什么叫这个名字,怕是见他娘的鬼……”
余人海脸色一下变得苍白了起来,打断了胡掌柜的喋喋不休,问道。
“那人具体长什么模样,有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那人颧骨好高,眉毛却稀稀疏疏地没几根,额头小,下巴宽,穿着倒讲究,只是浑身扑着香粉,仔细一闻还有一股子骚腥味,要不是身材高大,胸口长着不少黑毛,我还以为是宫里逃出来的太监呢!”
余人海猛地站了起来,脸色铁青狰狞,胸口急剧地起伏,钱掌柜胡掌柜都瞧出了不对,一齐问道。
“怎么了,老余。”
余人海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说。
“没什么。两位,我想起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办,你们聊着,我去去就来。”
余人海说完,不顾钱、胡二人诧异之极的神色,飞快往里屋走去,经过余庸身边,猛地一拽余庸胳膊,低喝道。
“走!”
余庸正在吃米面,忽然胳膊被拽住,手里的碗顿时在地上摔得粉碎,米面汤汁撒余庸一身,余庸十分恼怒,叫道。
“老爹你干什么,你看你做的好事?”
余人海不说话,拽着余庸大力往里走,握得余庸胳膊生疼。进了堂屋,余人海往外瞅了两眼,飞快将门栓插死了,用近乎凄厉的声音低吼道。
“收拾东西,马上离开这里!”
余庸从未见过老爹如此失态过,不解问道。
“出什么事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没时间说了,赶紧走!”
“去哪里?”
“不知道,离这里越远越好!”
“那……那我们什么时候回来?”
“还回来个屁,别啰嗦了,赶紧去收拾东西去!”
余庸是个十分倔强,十分理智的人,余人海突然之间莫名其妙的,要带着他永远离开这里,心里涌出一股强烈的抗拒,甩开余人海的手,叫道。
“我不走,这里是我的家,无缘无故的,我为什么要走!?”
“你不走,就得死!懂不懂,就得死!?”
余人海把拎着余庸的衣襟,几乎把脸贴到了余庸的脸上,压抑着声音咆哮。
“到底出什么事了,老爹你倒是说啊!”
“一时半会跟你说不清楚,你走不走,你不走我把你打昏了,扛着你走!”
余人海脸色十分恐怖,绝不像是危言耸听,余庸心里冰凉一片,心想。
“完了,老爹昨晚一定是走火入魔,疯了。我是说嘛,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平白无故地,一晚上就能筑基成功,早知道是这样的代价,我宁可一辈子不筑基。”
余庸想到这里,心中涌出一股强烈的内疚和悲痛,点点头,装作一副顺从的样子,说。
“好,我这就去收拾东西,老爹你也赶紧去收拾吧。”
余人海松开余庸的衣襟,转头往房间里奔去,似乎还不放心,转头又嘱咐道。
“儿子,带一套换洗的衣服即可,把剑、标枪、弓箭全都带上,我们骑马走。”
余庸敷衍的点了点头,余人海终于进房间去了,余庸飞快地拉开堂屋的门栓,闪身跃出了门外,飞快地把堂屋门从外面用大锁锁上了。屋里传来一声大吼,余人海把堂屋门拉的哐当哐当地响个不停,可那大锁通体用精钢打制,铁链足足有人拇指粗细,以余人海的臂力,也一时半会拉不开,余人海红着眼睛,发出一道绝望的怒吼。
“不!!”
余庸心里好生不忍,从门缝柔声安慰道。
“老爹,你在家里休息一会,我这就去请医师过来。”
说完,余庸不顾余人海的狂吼大叫,大步走到后院,骑上马,奔出院子,出去请医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