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他从石屋中出来,正是精疲力尽之时,刚准备回房休息一下,就听见洞外传来了施岩的声音。
“马哥,你在吗?”
马墨听闻心中一喜,这些时日以来,一直在山中修行,每日都是独自一人,早就有些耐不住寂寞了,此时有好友来访,怎能不让他喜出望外?
他走到洞口,冲施岩熟络的一笑。施岩手中提着一个竹篮,看见马墨出迎,也是满脸笑意,连忙快走几步,来到对方身边,二人一起进入了山洞。
“马哥,我想你一人在这山上,也没人照顾你的饮食起居,想必你最近吃的也不是很好,所以我就去镇上买了点吃的。”
二人落座后,施岩说着便从竹篮中,取出一盘盘精致的菜肴放在了桌上。
“行啊,够下本的啊,这一桌子,少说也得二两银子吧?”
马墨也不客气,从桌上挑了个最顺眼的菜,直接用手捏了一块放到嘴里,接着又用目光在竹篮中扫视了起来。
施岩见状冲他会意的一笑,接着从竹篮里又拿出了一个小坛子。
“放心吧,有酒!我还是那天听小林子说起,你的酒量还真是厉害,一人把他们几人全喝躺下了。你天一亮就走了,他们几个可是一直醉到了中午才醒过来的。”
说着,把那坛酒放在了桌子上,还拿出两个精致的杯子。
“你放心,我可不会灌醉你,再说就你这小杯子,还没喝醉就倒酒倒到手酸了。”
施岩一笑,也不多言,直接将酒满上,递了过来。
马墨接过酒一饮而尽,十分回味的闭上了眼睛,片刻后,他睁开眼好奇的问。
“这酒叫什么名字?还真是有些味道,我本来不爱喝酒,现在喝着都有些上瘾了。”
“这是我们忘心院自己酿的,取名就叫忘心醉。”
“忘心醉?这名字还真是有些韵味,来,咱哥俩今天就忘却烦心之事,醉上它一回。”
两人你来我往,兴致高昂的喝了起来。不过毕竟只是一小坛,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想要喝醉,又谈何容易?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马墨似乎想起了什么,放下筷子问道。
“那****与师父受伤,你知不知道,是谁将我们师徒二人救下山的?”
此言一出,气氛顿时有些凝重,施岩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提到此事,还真是多亏了若雪师姐。那日是她将天心大师放在小花背上驮回来的。至于你,那是她一步一步把你从山上背下来的,听说回来放下你之后,人已经都站不稳了。”
马墨眉头一皱,看来倩儿说的没错,还真是若雪姑娘救了自己。
当时他听倩儿提及此事时自己一头雾水,没来得及细想,现在想想,从忘心院到这洞中平日里都要走好久,一般人走完都会觉得十分疲惫,再背上一个大活人,那就更是难上加难,更何况还是一个弱质女流。
其实在他心底,还有一个更为隐晦的想法,就连他自己都不愿意刻意去想。
为何救他的不是旁人,偏偏是她?
施岩看着马墨惆怅的表情,满脸的关心,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马墨见状,知道他的心思,不想让他担心,于是岔开了话题。
两人又聊了一会,虽然仍是热络,但毕竟中间有过一些沉闷的话题,使得两人都没有了一开始的兴致,于是几句铺垫之后,施岩便起身告辞,离开了洞府。
施岩走后,马墨又开始了独自修行。
在这个过程中,他发现虽然培育念力的修炼举步维艰,但是天心诀的修炼倒似乎不怎么太受影响,于是他索性主攻天心诀,而培育念力只是尽力而为即可。
就这样,他日以继夜的修行着,虽然中间又出现过几次强烈的孤独感,但是都凭着强大的信念咬牙坚持过来了,幸好中间施岩经常来看望他,使得他能平复心智,修炼才没有停滞。
这一日,他又将天心诀运转了几次,终于缓缓的睁开眼,满意的一笑,走出了石屋。
他去洗了把脸,抬起头看了眼铜镜,吓了自己一跳。
镜中的他,已经是满脸胡须,难怪自己都会被吓到。
他转身回到房间,对着一面墙壁数了起来。
一道、两道、三道……
每经过一次日出,他就会在石壁上划上一道,一开始是用石头,后来随着天心诀的修炼日益精进,他竟然可以用手指直接在坚硬的石壁上划出痕迹了。
看着墙上那三十道划痕,他知道自己已经有一个月没有出这洞府了。
难怪自己会变成这个样子,他在山上的修炼已经都不是废寝忘食了,而是根本不吃不睡,太过投入,过了多少时日也没有在意。
是该下山去忘心院一趟,看看是否有天心大师的消息。
想罢,他便开始梳洗起来,不多时,一张秀气的脸庞重新出现在镜中,他这才放心的离开了洞府。
来到镇上,他心念一转,便向前些日子去过的当铺方向走去。
刚走到门口,当铺的掌柜好像在门口等着他一样,把他迎了进去,嘴上招呼着,脸上的五官已经笑得挤成一团。
原来这掌柜自从上次马墨光临之后,就一直在等着他再次登门,时隔一个多月,总算是把这个财神爷给盼来了。
马墨坐定之后,掌柜赶紧吩咐人上茶,然后一脸恭敬的站立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问道。
“小的上次见到您太过高兴,一时竟忘了自我介绍一下,小的叫刘繇,上次多有失礼,还望您多多包涵。”
说着,还恐怕对方不知道自己是哪两个字,在一张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放在马墨眼前。
流油?这名字倒和眼前这位肥头大耳的形象十分班配,马墨心中想着,只是听了这么恶心的名字对这刘繇更没有什么好感了。
这繇字倒也算得上个文雅的字,只是配上了这个姓,再看这副容貌,真是说不出的别扭,也不知道这做爹妈的是怎么想的,给他取了这么个名字。
刘繇仿佛看出马墨的心思,也是难为情的一笑。
“当时家里只觉得这繇字挺好,就用了这个字,没想到放在这刘后面这么难听,不过已经叫顺口了,也不好再改了,您就将就将就吧。”
马墨听他这么一说,心中倒是啧啧称奇。看来这刘繇虽然贪财,心思倒是细腻,想必办起事来也是牢靠,应该能让人放心。
马墨不慌不忙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轻轻的将茶杯放下,才缓缓的说道。
“我今天来是有东西想送给你,你是想要天心大师的真迹呢?还是想要真金白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