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纪雪是偶然,上帝的琴技可能不如贝多芬的好,总会把《命运交响曲》弹错几个音符,于是我的人生就出现了一次又一次的偶然,记忆中的纪雪开着别人只能羡慕的车,在等红灯的时候补个妆,用着一小瓶就能抵得上别人几天饭钱的化妆品,衣柜里永远是清一色的名牌,生活低调但是有档次,当然我也看见过她买糖果给在路边玩耍的孩子,星巴克的那种,如果人类也分三六九等的话,那么她一定就是生活在金字塔顶端的那一种人,当她开着豪车来找我的时候,我一点都不惊讶。
“午安,介意我占用你的午餐时间吗?”她把车窗降下来说。
“嫂子?”我低头看着她。“算是吧,上车。”她微微一笑。
于是我很开心的坐到副驾驶的位置。
“大学生活怎么样?”她问我。
“很好阿,每天都很充实。”我说。
“等到你工作的时候就知道充实是个贬义词。”她说。
“到那时候再说,你怎么会突然来找我?”我问。
“自打上次见面后,我还没好好认识过你。”她解释道。
“姓叶名璇十九岁读大一北京人。”我一边玩手机一边说。
“不止这些。”她说。“那你还想了解我多少?”我问她。
“很多阿。”她说,“以后跟你怎么相处这还是个问题。”
“我很好说话的,给我买好吃的我们就是朋友了。”我解释道。
“那还真是容易满足,走吧带你去买好吃的。”她一边转动方向盘一边笑。
“知足者常乐。”我看着她说。“能忍者自安。”她顺口接道。
“你哥说你是个很怪的人,在我看来不像。”她又说。
“我除了性格多变没什么特点了。”我把耳机戴在右耳上说。
“我挺好奇的,当你看到你爸妈的离婚证的时候第一反应怎么不是哭呢?”她问我。
“如果哭能解决问题的话,那这世界上就没有理智可言了。”我说。
“你不哭是了,那是谁抱着叶凯哭的梨花带雨?”她问我。
“当你知道一切无法挽回的时候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哭。”我说。
“我们到了。”纪雪把车停在商场的车库说。
“还真的带我来了。”我下车说。
“言必信行必果的人总是会受欢迎。”她笑着说。然后我就想起了那次答应陪何婉歆吃午饭结果没去让她自己孤零零的吃完。
“哦。”我有点失落的低下头。“可不可以把头扬起来有点自信。”她无奈的看着我然后走了进去。
脑海里闪过我曾经看到的一句话,女生要修炼成的五样东西扬在脸上的自信长在心底的善良融进血里的骨气如清风拂面的温柔刻进命里的坚强,这些都被很好的诠释在纪雪身上,这五样事情,没有一样是我能完全做到的。
比如很多人看我的时候我就会怯场,善良我会但是得分人,一顿饭就能把我收买,对熟人总是大吼小叫还有就是温瞳的车祸我哭了,正因为办不到所以纪雪就真的成了我偶像。
“你在那儿发什么愣?”她回头问我。“没事没事。”我蹦蹦跳跳到她身边跟她一起走了进去。
“上次见你你还在抱着电脑打文件,现在怎么这么闲了?”我想起来就问她。
“当时在跟国外一个品牌谈合作,现在早就谈完了,所以空下来了。”她解释说,“你爸妈对我没什么意见吧。”
“不会,我爸说年轻人忙工作是好事。”我摇摇头说,“我妈比较关心你俩什么时候结婚。”
“过几年再说。”她说。“阿?过几年万一你们感情出问题呢?”我走到她前面停住说。
“经不起时间磨练的都不是最好的,如果我跟你哥真的合适的话,晚几年没关系的。”她微笑着说。
“你在哪和谁?”这时候杜飞飞发来短信问。“商场,纪雪。”我以最简短的话回复他。
“帮我买巧克力,回头去找你拿。”他说。“杜飞飞发短信叫我给他买巧克力。”我跟纪雪说。
“他不怕吃胖吗?”纪雪问。“他低血糖的。”我说。“那好吧,好像是在那边。”纪雪拉着我的手走向那边。
“你带Longines最新款的手表来逛商场真的好吗?”我问她。“喜欢送你。”她头也不回的说。
“我可衬不起。”我看了看自己空空的手踝说。“那改天给你买iwatch。”她递给我一盒巧克力说,“这种适合低血糖的。”
“得了吧,有那钱还是多请我吃几顿饭吧。”我接过巧克力说。“怎么了?”她有些好奇地问我。
“不必把自己装饰的那么华丽的,吃的好最重要。”我开心地说。
“啧啧啧,像你这种家庭还有这种思想可真不容易。”她感慨道,“不过很少有人去看内在的东西,打个比方说,如果我穿今天这一身去谈工作的话,他们一定以为我成熟稳重,如果穿你这身去的话,他们一定以为只是个刚出道不久的小丫头看不起你的。”她说完的时候顺带望了望我穿的裙子和挎着的布袋。
“我这一身多清新!”我反驳道。“是是是,这本来就是学生该有的气质。”她推着我往前走,“快去拿你喜欢吃的。”
“你在人前那么高冷今天老是笑阿笑阿的。”我用不解的眼神望着她。
“我怕我一高冷你又觉得我不平易近人。”她一脸黑线。
“哈哈。”我冲她笑着笑。“能笑的时候多笑笑,遇到什么事都得坚强。”她偏着头对我说。
我这半辈子也可能是一辈子只遇见纪雪一个这样的人,我总觉得她在有意教我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