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看到的宇宙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不如此我们便不存在。
——《时间简史》
[阅读须知:
这是个练手,私设如山,梗有点参考就不要太计较啦。是个心理医生的设定,食用愉快呀。]
1.
美国,旧金山。唐家大宅。
“斯坦福大学?”唐晓翼抬了一下眼皮,瞥见我时有些失神。
“你被录用了。”
这是我与唐晓翼略带拘束的初见。
“你必须得敞开心扉与我沟通,否则我无法给予你帮助。”
唐晓翼的手一下一下的敲着桌子。这只手骨节分明,细长好看,主人却是一副欠扁的嘴脸:“你要怎么帮我?求神拜佛给我续命吗,好笑死了。”
“小医生,你不明白那种所有事情都在朝着正轨发展,可是你却无力改变的感觉。”
我目送着唐晓翼离去,抿了抿唇。
我是贺漪,目前是唐家聘请的私人医生,如你所见,我面对着一个异常棘手的病人。
是的,就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唐大少爷。
正所谓神经病一般都觉得自己没病,唐大少爷对于心理治疗很是抵触,那张能气死人的嘴更让我觉得路漫漫其修远兮了。
但是本着“治好唐晓翼有薪水=唐晓翼是金主爸爸”的观念,我还是决定打起精神好好工作。
伤春悲秋一番,我正准备整理一下今天的报告,就听见“噗通”的重物落地声自门外响起。
我心里一惊。
2.
我把晕倒在门口的人形东西——唐晓翼送到了医院。
这是家私人医院,据说也是唐家旗下产业,所以唐晓翼就直接被送到了顶楼的VIP病房。
我办好手续进去看他时,唐晓翼难得露出安静的一面,他睡着时眉头难得不皱着,出乎意料地有点像个天使。
这么好看的脸,真是被这个混世魔王糟蹋了。
我坐在床边守着他,不知过了多久,唐晓翼动了动手指碰到了我放在床沿的手,打着瞌睡的我被他吓得差点没蹦到屋顶上:“祖宗你总算醒啦!”
唐晓翼嘴角抽搐,缓了半晌才问我:“我在医院?”
“是啊。你在我办公室门口晕倒了,我就把你送过来了。”要死换地方死,我可不想给你收尸,“既然你没事那我就……”
我功成身退正要回去补觉,唐晓翼突然出声唤我:“小医生。”
“美国可是世界上犯罪率最高的国家,半夜十二点回家,你要是觉得自己命大就走,我不拦你。”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挑衅似的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一屁股坐回凳子上,反唇相讥:“我毕竟也是略懂医理,留下来您也好有个照应,可别半夜死了。”
“借您吉言。”
夜已深,我和唐晓翼打闹了几句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隐约间是谁摸了摸我的脸,我不太舒服地翻了个身,就听见那人轻笑道:“我忘了,你不记得我呢。”
3.
我做了个梦。
似乎是在一个会议室里,我面前是一张大圆桌,围着圆桌一圈坐满了人。
我耳边充斥着周围人激烈的争吵声:“你们改革派简直唯恐天下不乱!”“你们保守派才是一群老顽固!”
我被他们吵得心烦,正欲出声阻止,一个清朗的声音穿透噪音响起:“干什么,菜市场买菜吗?发表意见一个个来,懂?”
我的心莫名地悸动起来,我抬起头看见对面的唐装少年,虽然离得远看不清他的脸,但这身装扮……怎么有点像我老板呢?
我的身体不受控制的站了起来,接着我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协会坚持这么久,一定有自己的意图。胡乱冒进,你承担得起后果吗?”
“希燕,这么古板,你今年是十六还是六十?”面容模糊的少年声音尚是稚嫩,却是咄咄逼人。
“小医生?”
我猛地睁开眼睛。
唐晓翼放大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发现我正迷茫的看着他,唐晓翼伸出手弹了一下我的额头:“你把脑子落在梦里了?”
我咧咧嘴。
“我还第一次见睡觉能睡傻的。”唐晓翼看起来昨晚睡得不怎么好,眼底还有一圈乌青,嘲讽起人来却毫不逊色。他仗着身高优势像拎小鸡一样拎着我往外走。
“去哪啊?”
“去殉/情,你信吗。”
“……”
4.
狼王似是一阵灵活的白色旋风在街头掠过,狼王背上的我哭天抢地:“慢点啊啊啊啊啊——”
“再吵就把你丢下去啊!”
我吓得打了个哭嗝,闭上了嘴。
旧金山作为一座文化活动中心城市,街边多样的建筑风格我司空见惯,所以我没想到唐晓翼会在一座教堂前停下来。
这是一座哥特式教堂,尖塔高耸,在旧金山的阳光下平添几分神圣。
阳光有点晃眼,我眯了眯眼睛,心里涌起几分怪异感。
唐晓翼已经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我急急忙忙跟上。
教堂里采光很好,阳光透着花窗玻璃照进来,墙上彩绘的壁画熠熠生辉,就连因为荒废而有些破败的教堂也多了几分温度。
唐晓翼头也不回地穿过一排排座位,一直走到角落的一架钢琴前。
白色的钢琴整洁得与环境格格不入,应该是有人精心打理的。
唐晓翼坐了下去,打开琴盖。
我屏住呼吸看着他,心里扬起我说不明的期待。
沉默了半晌,唐晓翼突然转头看我:“小医生,你会弹钢琴吗?”
“……”我听见了自己少女心碎裂的声音。
我贺漪,今年17岁,斯坦福大学研究生。如你所见,我是个天才。
但是,我自认对音乐毫无天赋,那句“好啊”脱口而出很久,我才反应过来那是我的声音。
唐晓翼出乎意料地没有嘲笑我不自量力,他起身给我挪出位置,看着我的眼里盈着笑意,却像是要把我看穿。
身体僵硬地移动,我的手摸上了冰冷的键盘。
音符在阳光下跳动着,是《菊次郎的夏天》。一曲完毕,我才回过神来,盯着自己的手,终于明白心中那几分怪异感从何而来了。
这种像是中邪一样的感觉,让我不适地握紧了拳头。
身后突然有人抱住我,唐晓翼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出乎意料地温柔:“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