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团黑雾不停地在发出令人生厌的声音。即没有靠近施压,也没有远离,禁卫军已经赶到,与外面的黑衣人打成一团。
肖侯爷也闻讯赶到,他凶猛异常,黑衣人没有人敢挨近他的,他疯了似的,用剑拼命想打开结界,都只是徒然。
想到自己的夫人和皇兄在里面,他再次将真气全部贯入长剑中一跃而起,飞剑直入,此时他嘴角之前喷洒出来的血液因他飞跃的缘故,飞溅到了剑上,只见剑光过处,打开了一个大洞,他飞身跃入。
黑雾就是萨木,其所布下的结界,不过是鬼魅魍魉,阴暗之术所形成,肖侯爷正直善良,阳光正派,血液自然清洁无过,他的血液加上自身的武功修为,自然能打开一个洞,只是肖侯爷刚进去,这个洞就立刻封闭起来。
他进去时皇帝已从屋檐上下来,王清正坐在地上调息。肖侯爷上前恭身行礼:“微臣救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柏宇,不必多礼,我们得好好商议如何出去呀!”
肖柏宇边为皇帝讲外面的情形,一面引领皇帝到二楼休息。
此时夏怡萱调息刚结束,与小佩和翠儿一起来迎驾。
肖柏宇见到夏怡萱无事心便稍稍放下。几人便坐下商议如何出去的事宜。
夏怡萱试了试结界,心想若不是自己身怀有孕,打开结界便不难,她心里清楚若单靠肖侯爷的血液以及功力,可以做到勉强将其中一人送出。
夏怡萱把肖侯爷拉到一边,轻声道:”柏宇,你先将陛下带出去,然后再想办法。“夏怡萱当下就将肖侯爷如何进得来结界的原因简单地告诉了他。
肖柏宇作为凡人,他虽不通晓这结界之理,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如何进来的,就按照之前损耗功力的程度看,再带一人出去是费力至极,若是要再回来就无任何可能。他是忠君爱主之人,但面对自己的爱人,却犹豫起来,看着心爱的夏怡萱和未出生的孩子,他不忍心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在里面受苦,而自己却置身事外,他攥紧拳头,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地溢出来顺着流了下来。
夏怡萱明了肖柏宇的感受,但是她知道,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萨木不单单只是为圣柜来,也是为了抢夺孩儿来的……她深深地看了肖侯爷一眼,再往窗外一看,外面更加黑了,她抬手划过,嘀咕道:又加深了,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咬咬牙,顾不上肖侯爷疑惑的眼神,上前几步来到皇帝面前,躬身行了个礼:“陛下,妾身有事要说。”
“宣夫人,你是我弟妹,不必多礼,何事你尽管说。”
“妾身知道,那团黑雾名叫萨木,他和宁录并称二魔,此次它是专门为圣柜和我腹中胎儿的。”夏怡萱也不顾他们惊讶的眼神,接着“据我推测,他们以为陛下知道圣柜的下落,想要逼问,至于我腹中的胎儿……因我来自天上,有幸与肖侯爷结为夫妇,胎儿便会拥有地上尊贵的血脉,以及天庭属天的灵气,可以为他们打开圣柜。”
夏怡萱在自己与肖侯爷相处的过程中,便有意无意与他提过这些事,不过肖侯爷这次正式听起来,他也没有比皇帝、王清他们二人少些许惊讶,定睛在夏怡萱。
夏怡萱再次看看窗外更加黑暗了,她知道,现在即便肖侯爷同意的话,也是出不去了,便顾不得他们的惊讶:“现在在结界里面的人有多少?”
“大概还有60人左右。”
夏怡萱紧锁眉头道,用不置可否的语言道“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最多还有一个时辰,萨木,它现在还未成形状,不会和我们正面交手,但是它会通过结界加深这里的黑暗,直到我们都是去知觉被他掳掠。”
”那我们联合外面的一起攻出去“肖侯爷义愤填膺
”没用的,萨木何等奸诈,他不停地加重黑暗结界,这个地方越来越黑,而我们也会越来越没有没有力气,即便现在有10个肖侯爷这般勇猛的人,也是出不去的。“夏怡萱小心的解释,使得一直保持镇静的皇帝开口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夏怡萱深情地望了望肖侯爷“有一个法子,只是还需陛下和肖侯爷帮忙。”她随即将为何需要肖侯爷以及皇帝的血,以及如何将信息送达天庭得到救兵等事项详细说了一遍。其虽为女子,但此时她不急不慢的语气以及做事的风格,让在场的人较之前平安许多。
夏怡萱缓缓从发髻中取下一个发钗,这个发钗是肖侯爷与她的定情之物,肖侯爷一时摸不着头脑,定睛看着夏怡萱。只见她捻开,从中取出一绢帛,平铺后她让皇帝和肖侯爷分别将血液滴在绢帛上,血霎那间被绢帛吸收发出七彩颜色,她便在绢帛上书写起来,不一会黄底白字,在她一摆手间如飞而去,只听到外面“蹭蹭蹭的声音”
“她们已经出去了”
只是外面突然不平静,低沉,冰寒入骨,又愤怒不已的声音“你们都进去把这些不知道好歹的东西给收拾了,还通风报信。”随即愤怒至极的声音命令道:“除了那个狗皇帝和那个臭娘们,其余一个不留!”
夏怡萱在送出消息的那一刻便知道会如此,她太知道那些鬼魅会狗急跳墙。
她再次拿出绢帛,提神凝气硬生生在黑团结界里面再为大家设立了一个安全的结界,萨木疯狂的压缩黑暗结界,夏怡萱一提再提真气,胎动不止,她默默地念到:“对不起肖侯爷,对不起我的孩子。”
肖侯爷手上突然摸着一个热热的黏黏的东西,他拿到灯下一看原来是血渍,他扭过头来对着夏怡萱带着哭声吼着:“你在做什么,你都流血啦!”他拼命的拿开夏怡萱的手,皇帝和王清一时弄不清楚状况,虽然担心她身怀有孕,但想到她是天庭女子,便没有太在意,只是现在才看到肖侯爷手上有血渍,才惊呼起来。
夏怡萱一口鲜血吐出,鲜血溅到绢帛上,光线从中射出,将夏怡萱的脸色照射氛围惨白,她努力对着肖侯爷笑:“对不起呀.。柏宇。”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肖柏宇近乎希斯底里的叫。
“柏宇将我们的孩子交给我叔父夏挚,他会保护好我们的孩儿的。”夏怡萱为了不让肖柏宇担心难过,自己则努力克制,凝神聚气后接着:“还有这个绢帛.你一定要交给。。交给我们的孩子,留个念想。”此时夏怡萱头上汗珠如豆粒般流下,肖柏宇心痛至极,全身竟无力般无法说话。
“柏宇,请皇上和王公公出去一下”夏怡萱微弱的声音。
皇帝和王公公听到夏怡萱这样说,没等肖侯爷开口两人便一前一后出去了,出去后转身关上门。
夏怡萱一用力咬牙,一个长得邹巴巴的小男婴伴随着长长的啼哭声落地。夏怡萱拿出身上的七彩云石一划,脐带断开,她的手顺势一放,沉沉睡去的模样。肖侯爷赶紧从旁边顺手拿了躺椅上的一块布小心包裹好孩子后,凑到夏怡萱眼前,魔怔般笑着:”萱儿,你看看,你看看我们的孩儿。。你睁开眼看看呀“
一声响彻云霄的”萱儿“,使得两个侍女赶紧推开门看,看到夏怡萱的情况,二人也是同时跪地,房内的哀声深深地震动着皇帝,此时得皇帝下令到屋外寻找结界内是否有郎中的王清来回话说没有,皇帝更是忧伤至极,顿时坐在廊上。
外面刀剑声音大作,一阵阵鬼哭狼嚎的声音越来越远直至消失,天空重见光明。
王清一看结界被打开,立刻召集侍卫护送皇帝回宫,同时为皇帝和夏怡萱分别传了太医。
绸缎庄二楼上肖柏宇泪流不止,死死地抱着夏怡萱。天空黑云尽散,侍女们才发现被放置在夏怡萱身边的小公子,看着肖侯爷悲痛异常,不敢打扰赶紧站起来用小被褥包裹起来。
一道强光进来,一位身着白衣,无半点凡尘模样的人站在了楼上,轻轻走向肖柏宇:“节哀吧,萱萱她走得很没有怨言,她不希望你这样。”
肖柏宇似乎根本没有听见有人对他说话一般,眼光呆滞无光。
小佩突然跪在夏挚面前“安基拉,求你快救救我们的夫人吧”小佩见他不仅打败那恶魔,而且是从天上来的,情不自禁地求起来。
安基拉是当地百姓对从天上来帮助自己的人的称谓。
“我叫夏挚,你们的夫人并没有死,现在她只是活在另外一个世界里。”即便这个称谓在百姓中甚为尊贵,但夏挚显然不喜欢百姓用这个称呼他。
“啊~~”
“你们的夫人并非常人,一定是去了第三层天了。”夏挚看着侍女一脸茫然的样子“说你也不懂,总之,你们只要记住一点她活在另一个世界,现在只是她的肉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