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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人间失格

何诚再次站到校门前,走了进去。

体育课上,许亮拿着篮球用力的向着何诚身上打去,说着“接好了,何诚同学,跑起来”其他的学生坐在他们身后,激动地喊着,刘影默不作声的看着,周涛兴奋的叫着。何诚无力地瘫软在地上。

杂物室里,许亮将身边的东西向着躺在一旁的何诚身上砸去,喊着“逃学,是不是想害我体罚你被举报啊,想让我丢掉工作,是吧,废物,人渣。”东西砸在何诚的身上,何诚像感觉不到痛苦一样,只是眼神里充满了绝望,过了许久,何诚踉跄地站了起来,跑出了学校。

“铃——”,下课铃响了,王诺走到周涛的身边对他说,“周涛,跟我来一下”。

周涛跟在王诺的身后,王诺问着“周涛同学,你的胳膊真的是被何诚同学掰断的么”

周涛回答“是的,老师”

王诺微蹙着眉问着周涛“周涛同学,现在班上被欺负的目标是何诚同学么”

周涛侧过头,声音不再懦弱,而是冷冷的说着“欺负么,没有那回事,如果有的话,那又怎样,我从入学开始,一直被欺负,一直被欺负,一直忍耐,一直被欺负,挥霍着钱财收买他们,这种事情,告诉老师也没用,讲了反而被欺负的更惨,连父母也不敢讲,一直是一个人,忍耐着,何诚如果被欺负死,我一点也不奇怪,一点也不同情,不管谁死了,我也不同情。”说完,转身离开。王诺愣在原地,茫然着,也许自己从来不了解自己的学生。

摄影活动室里,周彦和刘影在暗室,周彦将手中的相片放在药水里浸泡着,对着一旁的刘影说着,“我们很相似,在这个世界里找不到真实存在的意义,所有的一切都在无意义的流逝着”,刘影站在一旁,看着渐渐清晰地照片,蝴蝶破茧,展翅欲飞。

周彦将照片挂在一旁晾干,走出了暗室。看着跟在身后的刘影从抽屉里拿出了王诺的照片对他说,“小影,我知道你纠缠王诺老师的事,但,实际上你心里认为的未必是事实,也许,王老师只是满足了你对母亲的幻想,你的事,我都知道”,转身离开,但又微微侧过身,对他说“小影,你现在很伤心吧,别多想,痛苦很快就会过去的,我,老师,会陪着你的。”

已经一天一夜了,何力在街上寻找着,曾经父子俩一起打球的地方,平时何诚伤心取得公园,游乐场,都没有,小诚你在哪儿。

刘影在家里写着作业,孙薇将糕点放在了书桌上,对他说,“小影,好久没看到小诚了,下次邀请他来家里玩啊”,刘影放下了笔,将孙薇推搡出了自己的房间,对她说“他才不是我的朋友”。关上门后,刘影瘫坐在地上,对着一旁的白鼠说着“我的朋友只有你。”

“你真的不打算告诉他何诚在哪儿么”紫宸在旁边说着,看着远处坐着的何诚,黑猫儿甩了甩尾巴说着“喵,他是小诚的父亲,会知道小诚伤心的时候会来哪儿。”

何力站在墓前,看着墓碑照片里女人笑颜如花的样子,看着靠着墓碑睡着的,眼睛红红的何诚,想着也许自己真的不是一个好父亲吧,对不起,老婆。

何诚醒了过来,看见了站在自己身边的何力,“爸爸”。

何力转过头来看着他,对他说“小诚,转回你原来的学校吧。”

“爸爸”,何诚听见了何力的话,一直以来的屈辱委屈终于爆发出来,何诚像个孩子一样在父亲怀里哭诉。

那是何诚最开心的一天,何力带他在游乐园里玩着,过山车,海盗船,一切的烦恼似乎都随着欢笑声,叫喊声而去。

傍晚,球场,何力和何诚在球场踢着球,已经很长时间了,父子俩没有这么尽兴的玩耍着,何力想着,也许自己真的错了,对自己来说小诚最重要,也许自己不应该安排他的未来,只希望小诚开心就好。

父子俩踢得筋疲力尽,呈大字型躺在球场上,“爸爸”,何力侧过头。

“爸爸,我回去上学,不会在逃避了”,何诚看着天空中的星星,笑着说着,眼睛里充满了活力与朝气。

何力笑了,大笑着,想将近来心中的郁结之气全部赶走,父子俩在草地上向两个傻瓜一样肆意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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