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官兵闯了进来,为首的是个矮矬圆,一脸猥琐样。
矮矬圆叫道:“我是巴县县丞,据线人内报,你们这有一个叫楚明故的是江洋大盗,特来缉捕归案。”
“哼,证据呢?”白衣人冷笑道。
“我说的话就是证据!”矮矬圆喝道,他又冷冷扫一眼众人,“姓楚的站出来!否则,统统抓了!”
南楼,王威均急道:“官府怎么不分清红皂白乱抓人!”
“你不服?”矮矬圆瞪着他们,“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了,全都带回去!”
“且慢。”楚明故站了出来,他知道这事都是李千泉策划的,他一个人这些官兵自然奈何不得他。但王威,南楼这些人都是老实巴交的百姓,他们的父母更是惹不起官府,若他一走了之,难保官府不会找上他们,于是说道:“我就是楚明故,抓我走吧。”
“楚大哥。”南,王二人看向他,“你怎么这么糊涂,这些人肯定是李千泉叫来的。”
“放心,他们还不能把我怎样。”
县丞押着他走了。
王威一把瘫坐在椅子上,喃喃道:“都是我害了楚大哥,他是因为帮我才得罪了李千泉,才被抓进官府的……”南楼也是急得直挠头。
白衣人望一眼他们,说道:“我去救他。”
南,王二人忽然直起身问道:“怎么救?”
“你们瞧着吧,天明之后,他就会被放出来。”说完径直走了。
南,王二人对视一眼,不知道这白衣人什么来头。
“他娘的,敢得罪李少,活得不耐烦了?”监牢里方才的矮矬圆拿起一块火烙,恶狠狠地骂道。
此刻楚明故双手双脚被捆在木架上,但还是一脸云淡风清。矮矬圆以为他是在装逼,一个人手脚都被绑住了还能做什么?
“你这样的小年轻本大人见多了,性子傲得很,但在一顿拷打下就萎了。”冷笑一声,忽然喝道:“今天老子叫你上天不得,入地不能!”说着拿着火烙慢慢走过去。
“劝你还是不要这么做。”楚明故吹声口哨,说道。
“娘的,你个毛头小子也跟爷拽?”举起火烙往他胸口招呼。
忽然半空中矮矬圆的手不知怎的竟弯了,火烙直直砸在他的脚上!
“哎哟!”矮矬圆惨叫一声,脸色苍白地看着楚明故,“小子你做了什么?”
虽然楚明故才处于往生诀青阶初期,但相比于一般武林高手真气已能慢慢凝聚,然后出体。方才他虽然没有动手,但心念所至真气无所不到。矮矬圆的手就是被他的真气击中才折弯的,只不过只能用一次。
矮矬圆本想一个人来折磨楚明故,但此时却不敢了,忍着疼痛走出去叫道:“快来人!”
奇怪的是竟没人应,“快来人!人都死了吗!”
他皱皱眉头,跑到监牢外面,过了好久,忽然一个官兵急匆匆地跑来,禀道:“大人,监牢四周突然围起了大队官兵,兄弟们都被他们扣住了!”
“什么?他们有多少人?什么来头?”矮矬圆急忙问道。
“粗略看去,至少有一千人左右!不知道从哪来的!”
矮矬圆瘫坐在地上,喃喃道:“能调动这么多人马的不是督抚就是将军,不知道我们得罪了他们什么。”他忽然站起来,说道:“出去看看!”
“不用了!”就在这时,一个身穿盔甲,腰佩长剑的人带着几十个兵众闯了进来。
矮矬圆见他来头不小,连忙跪下道:“下官不知大人驾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那人瞧都不瞧他::“我是驻扎在陕甘两省的镇西将军胡风广,今天登门拜访,找你们的知县李少经有事。”
“啊,原来是胡风广胡将军。下官早就听闻了将军的名头。”
“哼,废话少说,快把李少经叫出来,你还不配和我说话!”
矮矬圆急忙顿足道:“是是是。”推推身旁的兵士:“快去把李大人请来!”
话刚说完,门口已出现一个肥胖的身影,他掀起马蹄袖,扎个千儿:“下官李少经参见胡将军!”
“你消息倒是灵通,”胡风广声音忽然一滞,“你知道你得罪了谁吗?”
李少经吓得一哆嗦:“下……下官不知。”
“当朝一品太师兰持之的女儿兰辰夕!”
“啊!冤枉啊!下官一个小小的知县,见都没见过兰小姐尊荣一面,怎么去得罪?实不相瞒,下官一直待在家中从未出去过。”说完不住地扣头。
“你不会,难保你手下人也不会。”胡风广冷冷道,“说!昨天晚上有没有县衙的人出去过!”他一把抽出了剑,喝问道。
“下官最近把县衙的事都交给了县丞打理,实在不知道啊。”李少经见到了头上的剑,差点吓尿。
矮矬圆心头大惊,心想难道昨天那伙人里头有兰辰夕?
胡风广的剑又架到了矮矬圆的脖子上:“说!昨天你做了什么!”
矮矬圆知道再不说实话难保人头落地,只好颤声道:“下官……抓了一个江洋大盗。”
“哼,看来小姐说的就是你了。”忽然一剑砍下,把他的头劈了下来!
矮矬圆还来不及惨叫,人头已落地,滚到李少经面前,他顿时面色惨白,浑身直打哆嗦。
胡风广冷冷地盯着他,喝道:“那个被抓来的人在哪?快把他放了!”
李少经推推身旁的衙役,说道:“你没听见吗?快把他放了!”
衙役一愣,连忙跑进牢房,却猛然瞧见楚明故自己悠哉悠哉地走了出来。
“你……你自己解开了绳索?”
楚明故笑着点点头,刚走出监牢,看见矮矬圆的人头与胡风光,李少经等人,不禁微微一怔。
“少年人,你叫楚明故?”胡风广开口问道。楚明故点点头,心想这人是谁?
“好,跟我走吧,我家小姐要见你。”胡风广这种不容人拒绝的语气让楚明故皱皱眉头。
“你是谁?”
胡风广一楞,还从没有人这么对他说话。开始仔细打量起楚明故来,发现他年纪虽小但却不卑不亢,虽然衣服破旧但气质不凡,心想小姐要见的人果然不俗。当下也耐下性子介绍了自己及来意。
原来这胡风广竟是太师兰持之的门生!难怪对此事如此上心。
楚明故心想那日没有旁人在场,除了那个白衣人,难道他是女扮男装?真实身份是太师的女儿?他好奇心作祟,竟然一口答应下来。心想:“我倒要去瞧瞧那兰小姐是何方神圣!”
一路上,胡风广明里暗里的套楚明故的话,想要清楚他的身份来路。但楚明故口风严实,真真假假的话都说了,实实虚虚的,虽然每个问题都仔细回答了,但最终胡风广也没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心想此人实在精明,不知他小小年纪的怎么练就的这等心性。
一行人赶了一天一夜的路,第二天清晨,不知道到了哪里,只见眼前出现一幢华丽的府宅,牌匾上题着两个闪着金光的大字:兰府!细细看去,左下角竟有一方玺印!
据说兰太师是三朝重臣,受历代圣上的恩宠。
胡风广交给守门人一块牌子递进去。不一会儿,中门忽然大开,府里跑出一群家奴,两边列好队看来是在迎接胡风广这群人。
胡风广只带了楚明故一人进去。一个上了年纪的老管家迎出来,瞧见楚明故,对胡风广皱眉道:“胡将军,他是谁?”
“哦,小姐找他。”
“小姐找这种穷酸来干嘛?不会是被人骗了吧”
楚明故在一旁听着非但没生气,反而有些好笑。
胡风广瞧瞧楚明故,他因为穿得不好,又好多天沒换衣服了,看起来真像个穷书生。
“小姐找谁来自有她的道理,做奴才的管这么多干嘛?”胡风广说完,带着楚明故走进厅堂。
一路上,不少的家奴对楚明故指指点点的。楚明故笑笑也没计较,这种大富人家的人大多这样,怪不得他们。
刚进大堂,忽然有四个婢女拿着些衣物迎了上来:“请楚公子先去沐浴清洗一番,小姐待会便来。”
楚明故心想有好多天没洗过澡了,借此机会正好洗洗。于是对胡风广抱拳道:“将军,待会再见。”
“好。”
待楚明故洗好时,已到了中午。刚出房间,忽然看到椅子上坐着个人正在盯着他瞧。
这人是个少女,也十五六岁的样子,五官精致的想个瓷娃娃。楚明故觉得她有些面熟,忽然一拍脑袋,原来她就是前天的那个白衣公子!她果然是女扮男装。如此看来,她就是太师之女兰辰夕了。
但楚明故有些纳闷:兰太师经历三朝,怎么说也有六七十了,而他的女儿兰辰夕却只有十五六岁。莫非老来得子?想到这,他忽然贼贼地笑了。
兰辰夕见面前的少年褪下麻衣,换上了红衣锦袍,显得更加的风流儒雅,雍容华贵,气度不凡,心中不禁一阵荡荡。又见他盯着自己看还傻笑,脸更红了,娇嗔道:“你笑什么?”
楚明故顿住笑容,看着眼前的少女不知该说什么。
二人沉默会,楚明故终于定下心,说道:“兰姑娘,前日一别,真是如隔三秋啊。”
兰辰夕想道:“不知这是场面话,还是真的想着我呢。”
她心乱如麻,不知说什么,只好胡乱一句:“你过得好吗?”
“呃?”楚明故被吓着了,这是什么鬼?“很好啊。”他只好这么回答。
“哼,”兰辰夕气得直剁脚,“你不是真的想我。”楚明故一楞,心想那时侯你是男的,我想你干嘛?更何况,我为啥要想你啊?大小姐果然不好惹。
“小姐,该去吃饭了。”一个婢女走进来。
“去吃饭!”兰辰夕脚抬出去,眼角却瞟一眼楚明故,看到他跟了出来,这才放心地走了。
饭桌上人少得很,只坐着胡风广和一个一脸不善的少年,旁边站着老管家。“这是我的大表哥兰明。”兰辰夕指着少年说道。
楚明故此时换了一套衣服又清洗一番,神釆飞扬。老管家眼睛一亮,心想这还是方才的那个乞丐吗?
兰明自小就暗恋兰辰夕,此刻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楚明故看,妒火中烧。笑着站起来,问楚明故:“你就是楚兄吧?令尊几品啊?”
楚明故暗暗好笑,原来是个拼爹的富家子,看他一脸得瑟实在不堪,这种人他看都不愿看一眼。
“在下无父无母。”
“哈,这样啊。”兰明笑着坐下,心想你可没和我竟争的资本了。
兰辰夕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道:“楚大哥日后不靠父母也能当大官。哼,不像某些人靠爹吃饭。”
楚明故暗暗摇头,心想:“姑娘啊,你可说错了,我的志向可不是当官。”
胡风广瞧他几个年青人明争暗斗,也觉得有趣,索性说道:“各位,若是要一争高下,不如去练武场。”
“好啊!”兰明一拍大腿叫道。
“可行。”楚明故眯眼笑道。
兰辰夕有些担心,自己的这个表哥虽然不学无术但功夫却是连爸爸都称赞的。反观楚明故,身子看来很文弱,能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