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自杀,不过是虚惊一场。
唐书玦铁青着脸将我从楼顶背了下来。他将我教训一通后埋怨我说:“苏浮生,你也太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了,上次见面才答应我要好好照顾自己呢。请我吃的火锅都还没影,怎么可以干傻事!”
“你怎么来了?”我趴在他背上咯咯直笑,“坐火箭的也没你快啊。”
“我、我其实昨天就在这里。”他结结巴巴的说,“我前两天、梦见你了,想来看看你。”我猜他一定脸红了,只可惜我看不见。
“你梦见我自杀了吗?”我哈哈笑,“梦的还真准。”
“胡说八道!”他教育我,“要懂得珍爱生命,苏浮生同学。”
“唐书玦,你是不是我的救世主啊?”我趴在他背上问,“不然你怎么总是在我最最伤心难过的时候出现呢?”
“浮生,可以讲讲你的事吗?你有心病。”唐书玦说,“救世主不一定每次出现的时间都恰恰好。”
我沉默。
“你知道吗?”他说,“刚刚吓死我了,如果我晚来一秒,你说不定就跳下去了。”
他的声音有些发抖,我把自己的手覆盖在他眼睛上,果然感觉到他温热的眼泪。我心软了,指着路边的木椅对他说,“放我下来吧。”
那天,我给他讲了陆知河。讲那一场樱花树下的初次相见,我喝了他一口血,留给他一个疤,就天真的以为,我们血浓于水,相依为命,从此可以天荒地老,永不分离。
我给他讲我和陆知河之间的点点滴滴,愉快的,不愉快的。我故意气他,他却永远从容不迫。我给他讲很多个夜晚,我站在陆知河床前,看着他熟睡的容颜。我害怕黑夜,其实一直都害怕。我没有安全感,虽然我从未告诉过他,但是我想他都知道。
他是那样聪明的人,洞彻一切,一眼就能看穿我隐藏的小心思。
我想其实我和陆知河之间,大抵都太过寂寞,才会相互依偎,惺惺相惜。
我爱他,或许是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那颗种子深埋心底,到现在发了芽,开了花,却让我一碰就痛。
“浮生,他是为你好。”唐书玦安安静静听完,评价说:“离开他,出去走走,去看看这个世界,比你想象中要美得多。”
“你太依赖他,他填补了你生命中的空白。你说他冷漠,但是我相信,他是爱你的,像个父亲那样。”唐书玦说,“浮生,其实你心底深处也知道,他爱你,不过你们的爱不一样,他故意疏离你,因此你患得患失,自我否定。”
“你和他不合适。”他说:“离开他,你应该有全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