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夜沐是个什么样的人？”这几年来，这是楚天歌第一次那么突兀地问凌依婷话。
凌依婷现在想起昨天楚天歌问她的问题，还是觉得那有些怪。楚天歌一直对自己毕恭毕敬，一口一个大小姐，昨天却直接这么突兀的问自己。
“他是我朋友。我对他的评价，没必要告诉你。”虽然凌依婷觉得有些怪怪的，但还是对楚天歌直爽地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但更怪的是他的第二个问题。
“你觉得他和我相比，谁好？”
如果说第一个问题让凌依婷感到诧异，这第二个问题就问得她措手不及。她万万想不到楚天歌会对身边的“大小姐”问出这样的话来。
“我……你……他……我，我并不了解你……”凌依婷有些尴尬。
“那现在开始了解怎样？！”楚天歌逼近凌依婷，墨黑的眸子里泛起星光。
凌依婷仰起头看着这个看起来行为有些异常的楚天歌，不知怎地，觉得那双眼睛让她想起一个人。
一个很熟悉的人。
一个她心心念念了许多年的人。
是的。有那么一瞬间，那双眼睛里的神情让她恍然觉得是夜沐的，有渴望，有隐忍，还有同样的与生俱来的自我保护的冷漠。
但很快她让自己清醒，这不是夜沐。于是，她答：“就算你比他好。在我心里，没有任何人能代替夜沐。”
楚天歌眼睛里的星光黯然淡了下去，像一堆燃烧得欢快的火焰突然自行了断。
楚天歌一改往日对她的恭敬，冷冷地“哼”了一声，扭头把她自己扔在了大街上。站在不远处的凌家司机看得一愣一愣的。
那孤傲的背影，同样把凌依婷看得一愣一愣的。
像。实在太像了。
连背影都那么像。
任性也是楚天歌的作风之一。没错儿，这凌家的私人保镖他尥蹶子不干了。
是的，他当年进凌家当私人保镖，当然不是为了糊口。而是因为他看上了凌家大小姐凌依婷。
他楚天歌财产丰厚，做私人保镖当然不是为了谋生。当然他也不是什么大英雄，才不会为了什么正义、为了什么别人宝贵的生命而拼上自己的性命。
他只是看上了一姑娘，想把那姑娘拎到自己怀里。眼下看，这姑娘是没指望了，他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做慈善吗？
还有，他要去了结一件大事。既然没有了凌依婷的顾忌，他憋了这么多年，也不想再这么继续憋下去了。
他要揭开这个天大的秘密！他要做个了断，这些年他把这个秘密一个人闷在心里。心里翻江倒海，纠结来纠结去，别人谁会懂得那种难受？尤其是夜沐那小子，他知道吗？他了解吗？
那小子，让他恨透了！
他恨夜沐，恨他是自己的亲弟弟！他也恨自己的父亲，恨他抛弃了自己，恨他那么早地见了阎王爷还抛给自己一个负累的夜沐！
楚天歌一路奔回夜未央，把自己灌了个烂醉。
夜未央吧台的服务生们一脸异样地看着自己的老板嘴里喊着男生的名字，以为他是个断背。只有墨非知道是怎么回事，把那些小喽啰们散开去，拍了拍楚天歌的肩膀道：“该是说出来的时候了，也好，省得继续一个人撑着。”
旁边服务生听了这句话，眼神更加地变幻多彩。
墨非看了看他们，苦笑了一声，也不作过多辩解。
墨非把他背回房间的时候，他嘴里还迷蒙地喊着夜沐的名字。
墨非拍拍他的脸，道：“夜沐不在这里。”
楚天歌却一把把墨非抓过来道：“你……都是你……以前抢了我的爹，现在又来抢我的女人……”手上一使劲儿，居然把墨非甩到了地下，俩人在地上撕扯起来。
墨非被他这么一推，也火了，道：“有种你去跟他说清楚啊，天天闷在这里算怎么回事？恨他还对他那么好？！”
墨非站起来，正要痛快地骂他一通，那边楚天歌却不给他机会，“呼呼”睡过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