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云浓,葱葱茫茫的古树林围着一个古寺,风吹衰草长,发出哀厉的呼啸声。
一少年和少女对峙着,秋风吹动两人衣襟,秋雨打湿二人头发。。
“你是青牙帮派追杀我的?”说话的袭应裕,语气比这寒夜更冷。
少女将一束头发绕到耳根后说:“我才不屑与什么狗牙帮为伍。”
这话中带刺,袭应裕原是青牙帮的少堂主,被这么一说先是打一脸,但是也算是撇清了与青牙帮的关系。
袭应裕稍微的舒了一口,接着问:“你好像知道得很多?”
说话间手中已经扣紧三对玉寒金针,已经动了杀念。
散若流嘴边轻轻一笑说:“少堂主你等我说完在动手也不迟,你看我手上是什么?”
袭应裕忍不住凝神一看,只见皓腕如玉上面一个翠绿的手环,中间金色细丝就像活了一般在环中游走。
“这叫长命缕。”散若流放下手臂,手环没入衣袖。
她接着说:“这玉环总是成对的。但凡其中一个环的主人不幸毙命了,那死人想说的话,就靠另一个人说出来。所以叫做长命缕。少堂主你说这环名字,是不是起的好?”
袭应裕心中登时凉了半截,心想:这姑娘看起来年纪轻轻,准备却十分充分。悄悄的又把金针收了回去。
“哼!那还真要祝你长命白岁。你半夜三更的就是过来给我推销金银首饰的?”袭应裕讥讽说。
“我说是你相信吗?”散若流笑靥如花,秋波滚动,微微的夜色下,面如素瓷,清秀绝伦。
散若流笑容一收正色说:“这风劲雨寒的,怕少堂主着了凉。我就开门见山的说,那清觳旋壁在哪里?”
袭应裕被这一问反而是被问的如坠五里雾中:“什么壶,什么逼。我没见过,要不明天我陪姑娘到网上淘一淘?”
散若流一下激动的说:“当时就是被你从吴清国那个老贼那里偷走的!你说你不知道!”
袭应裕被勾起那天的事情心乱如沸,愠怒的说“我袭应裕说一不二,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还希望美女保守我的秘密,我先回家了。”
散若流眼眶渐渐红了起来,迸出两行泪水来。
袭应裕又好气又可怜,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低声的问:“你哭什么!你以为哭我就想的起来了。”
“那我就只好跟着你,直到你想起来为止!”散若流咬着嘴唇说。
袭应裕觉得这人真是胡搅蛮缠,不可理喻,转身施展着轻功,纵步如飞往山下奔去。
回首一撇散若流,不由得心惊,她也不远不近的轻飘飘的跟在后面。
袭应裕原来有个绰号叫做“锐烟轻”,说的是他年纪轻轻,手段决绝,锐可断钢,脚上的功夫更是一流。
他心想:这女的显然不是等闲之辈,功夫只怕只在伯仲之间,也不知道从哪里掉下来这么个灾星!
想到这里他停下脚步,觉得头痛欲裂,满膺闷火又无处可发。
“你跟着我干什么!”袭应裕如炸雷一样骂。
“我说了要问到清觳旋壁才能走!”散若流回答道。
“你跟着也没用,不知道,你快滚远点!”袭应裕骂道。
“不找到清觳旋壁我哪里都不去,而且我找了你两个月,现在即没有钱,也没有地方住……”散若流说道后来声音哽咽,调不成声。
袭应裕突然又气恼自己真是猪狗不如,对这么个弱生生的女孩子发这么大脾气,叹了一口气说:“你爱跟就跟着,到时候别说我占你便宜。”
一句说完,袭应裕那真是暗自后悔,散若流倒是喜笑颜开,距离又凑近了几步。
临近12点,两人才到了袭应裕住所,开了灯袭应裕趁换鞋的空当,转身看了看路上“捡来”的姑娘。
如墨的秀发倾泻而下,露出细嫩脂白的脖子与锁骨。
散若流抬起头来,清秀中带着灵气,一双秋波灿烂如天上朗星,袭应裕魂魄仿佛一下被吸进一般,看得痴了。
散若流脸颊绯红,樱唇含笑用指头戳了袭应裕胸膛正中说:“只要你说出清觳旋壁在哪里,说什么都答应你哦!”
袭应裕知道自己失态,又羞又窘连忙说:“快去洗澡,别着凉了……”转头坐在到沙发上,假装玩手机。
散若流放下不知道何时背上的青灰色的旅行包,顺着袭应裕的指引往卫生间去了。
袭应裕望着自己一生肮脏不堪,痴痴发呆。
不久耳边又想起淋浴的水声,立即又浮想联翩,心神荡漾,一股暖流从腰间升起,血脉贲张起来……
正在此时,手机响了起来,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应裕,我是爸爸。我刚刚从警卫那里听说你带了个姑娘回家。多的不说,你自己多多当心就是。”
“恩。”袭应裕冷冷回了一句,狠狠摁下挂断,猛的起身把窗帘拉上。
一时间心怒如沸,不知道这周围还有多少双眼睛正日夜不停的盯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