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秦予璃冰冷刺骨的目光，季方尧的心也跟着沉了下来。
两年的时间，也让他变了许多。
在更久之前，他根本想象不出自己会对一个女人这样讨好，哪怕当事人觉察不出来。
“不想去也无所谓，还是接着谈合作的事吧，你好像对那个更感兴趣。”他抬手给秦予璃倒上水。
秦予璃的神色没有丝毫的缓和，目光还是有些阴沉，而且随时准备离开。
“季氏想跟秦悦携手推进一个项目，期间季氏会陆续注资1个亿，帮助秦悦开拓市场。”季方尧说道。
秦予璃这才平了平嘴角，道：“这么大的好处给秦悦，不会没有条件吧？”
季方尧闻言低笑了一下：“果然还是你最了解我。既然如此，我也不饶弯子了，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我想让你做。”
秦予璃也跟着笑了声：“原来是这样，要是我不同意，季氏是不是就不会给秦悦注资了？”
季方尧没有应答，但他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秦予璃转头看向窗外，过了一会儿之后才又开口道：“知道我这次回南城来的感觉是什么吗？”
“什么感觉？”季方尧也从善如流地问道。
“厌恶，厌烦，不管是物，还是人。”秦予璃重新看向他。
然后不用说也知道，让她厌烦的人里，有他一个。
“予璃，有些事情还是有转机的，只要……只要有机会，你一定会重新喜欢上这里。”
“但是我现在已经忍受不住了，在我觉得窒息之前，我决定还是先告退了。”秦予璃再一次站起身，“谢谢季总今晚的款待，很丰盛，不过我不是很喜欢，以后应该也不会再跟季总一起吃饭了。至于秦悦和季氏的合作，我没有办法做出决定，也没有能力去改变，全凭季总的心意吧。告辞。”
这一次，季方尧也没有去拦她，只看着她的背影慢慢消失在餐厅的门后。
不一会儿，李泽便走了进来，来到季方尧身边。
他没说话，只等着季方尧的指示。
季方尧的目光一直落在窗外，直到看见秦予璃坐上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他才收回目光。
“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季方尧低声问道。
李泽忙答道：“当年秦小姐是被一个叫叶正蔺的人带回英国的，两个人是……朋友。之后秦小姐便一直在英国的医院接受精神治疗，据查找到的主治医生介绍，秦小姐现在的病情已经很稳定，基本不会出现以往的病况。但是精神依旧不能承受太大的刺激，需要静心休养。”
他之前的那个停顿，虽然很短暂，但还是让季方尧给捕捉到了。
只是他没再问出口，仅仅在心里默念了几遍那个名字。
叶正蔺。
……
秦予璃回到秦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将近八点钟，这个时间早已过了吃晚饭的点，不过当秦予璃一进门，便有佣人立马走上前来对她说道：“大小姐回来了，饭菜都已经热好了，随时可以用餐。”
秦予璃刚才美其名曰是去餐厅吃饭了，但是除了喝了一肚子水回来，现在真的称得上是饥肠辘辘。
这个时候她一边高兴，一边问道：“怎么这个时间还准备晚餐？”
佣人道：“是老爷老早就吩咐的，说是大小姐回来的这几天一定要按时准备好您喜欢吃的饭菜。今天其实很早就准备好了，因为不知道大小姐什么时候回来，这才热了好几遍。”
秦予璃闻言静默了好一会儿，接着便一句话没说，去洗手吃了点东西。
晚上洗完澡躺在床上，秦予璃有些失眠，因为时差还没倒过来的缘故，她白天觉得很困，晚上则又变得清醒了。
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拿出手机，刚想给Jenny打电话，放在另一边的手机突然响了。
她只好过去拿过来，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这个手机只有她之前在南城的时候才会用，所以知道这个号码的人，不会是在英国的朋友。
而且知道这个手机现在在用的人……
她已经猜到大概是谁了。
手机铃声还在持续地响着，秦予璃几乎是没再犹豫，直接挂断。
过了一会儿，短信提示音响起，秦予璃着实心烦得厉害，但想了一会儿，还是打开来看。
“合作案会正常启动，不用担心。”
秦予璃笑了一下，担心，她还需要担心什么。
就算没有季氏的这笔投资，她也有信心能够让秦悦起死回生。
今天去见季方尧的原因，不过是想探探他的底罢了。虽然她并不把季氏的注资看做筹码，但是也要提防其暗中使绊子。
想了想，她把手机重新放回桌上，并没有回复。
而之后的时间手机也没再响起。
第二天一早，秦予璃洗漱好下楼的时候，秦予双已经坐在桌前吃饭了。
听见她下楼的声音，秦予双热情地招招手道：“姐，快过来吃饭！”
秦予璃走到桌边坐下，精神有些不太好，见到秦予双一脸灿烂的笑意，说道：“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还能什么事情，见到你了呗。”秦予双嬉皮笑脸地耍嘴皮子。
秦予璃要能把他的话当真就怪了，她端起牛奶杯子喝了一口，皱了皱眉，又给放了回去。
“对了，他呢？”秦予璃的目光略过主座的位置。
秦予双也立马明白过来，只是还是装傻道：“他？谁啊？”
秦予璃瞥了他一眼，意思就是警告。
秦予双只好乖乖回答道：“听说跟老朋友约着出去玩了。那么大的年纪还整天出去跑，真是不让人省心。”
“到底是谁不让人省心？”秦予璃又白了他一眼，同时也想到了，秦国明现在这样的情况，还出去应酬，唯一的原因就是为了秦悦。
为了秦悦，他们倒是都付出了最大的努力。
只是这最后的结果，不知道会是如何。
秦予双吃完饭要去秦悦的时候，还不忘回头问秦予璃一句：“姐，今天你打算干嘛？”
秦予璃没看他回答道：“去子公司看看。不用管我，你安心工作就行。”
秦予双撇撇嘴，不置可否地出门上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