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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寻兵

元始天尊莲池内有两朵莲花同时修成了人形,一为丁衍,一为天渊。二人情同手足,形影不理,一同拜师,一同修习,不觉一万五千年有余。一日,元始天尊对二人言道:“你二人今日道果已成,顺手的兵刃却没有一件。自古而今,征伐不息,天地之间,散落的神兵极多,你二人各去寻觅,得与不得,全凭天命。”

二人作别元始天尊,出了玉虚宫门,丁衍问道:“你要去什么地方?”

天渊道:“咱北面有一座天山,听说那里也是人间仙境,我想去看看。你呢?”

丁衍道:“我想去西极之地,那里爆发过仙魔大战,应该会有一两件兵器遗落。”

二人互道“珍重”,踏上了寻兵之旅。

天山主峰封顶当时一片萧条,平整宽阔的封顶只有灵鸢鸟和一块巨石。

灵鸢是一只硕大的鸟,是三界中独一无二的凤凰和苍鹰的后代,有着清丽嘹亮悠长的鸣叫声,鹰的羽毛和凤的身姿。因为是异种,它曾被孤独的遗弃在了天山之巅。它矗立在山峰之上,头朝着固定的方向,等了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看惯了出生和死亡,久到连它自己都忘了亲人的模样。而它眺望的远方,没有凤凰也没有苍鹰。也许是偶然,也许是命中注定的相逢,天渊到天山,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这只满怀忧郁的大鸟。天渊用奇怪的眼神看着灵鸢,灵鸢用同样奇怪的眼神看着天渊。那一刻,没有人知道灵鸢忆起了什么,在想些什么。人们知道的是,天渊面带微笑伸出手,轻抚着灵鸢坚硬如铁的喙。灵鸢闭起双目,头颅轻抵着天渊的胸膛。没有任何的争斗,没有任何的迟疑,它彻底臣服于天渊,成为了天渊的坐骑和战友。

天渊有意在天山建立道场,觉得巨石碍眼,一掌将其劈碎。一道刺眼强光更胜太阳,照亮整个天山,直冲牛斗。

天渊定睛细看,赫然竟是上古神兵欺日亮银枪。他大喜过望,把枪拿在手中,感觉不轻不重,不长不短,竟似给自己量身打造的一般。不觉手痒,舞动起来,枪出似潜龙出水,枪入如猛虎入洞,白光刺眼,宛如手中握着一个小太阳。

灵鸢也很兴奋,不住鸣叫。

天渊玩性大发,坐到灵鸢背上,说道:“飞吧!想去哪里去哪里。”

灵鸢长鸣一声,空谷传响,振翅高飞。不一日,看尽九州风光,踏遍神州大地,天色漆黑,才返回昆仑。

天渊刚进入宫门,身后传来丁衍的声音:“小天,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太慢了吧!”

天渊掏出一个锦囊,迎风一抖,现出了欺日亮银枪,说道:“小丁你看,这是我找到的兵器。”

丁衍笑道:“你可真是找到宝贝了,仙界大战的遗落都让你找到了。不过,我的也不差。”说着,拿出了昊天戟。

天渊顷刻愁眉重锁:“小丁,这可是魔王的兵器呀!我们是仙人,用这个不合适吧?”

丁衍摆手道:“兵器分什么仙魔,谁用就是谁的。”他进一步解释道,“我和这东西有缘,我刚一到西极之地就感觉到地下有什么在呼唤我。我找到地方,看到那卧着一只狻猊。那畜生真凶,跑着来咬我。我解开丝绦给它来了个五花大绑,把它扔到一边。那畜生奋力叫着,像孩子哭一样。我没理会它,掘开百丈冰层,找到了昊天戟。说也奇怪,狻猊看到我拿着昊天戟,竟不叫了。我放开它,它趴到我脚下,像小狗一样乖顺。”

“不管怎么说,用魔王的兵器我觉得还是不妥。”天渊愁眉未解。

“没关系的,我们去见师尊。”丁衍搂着天渊的肩,一同去拜见元始天尊。

元始天尊端坐蒲团,看到二人相拥而入,未待二人行礼,说道:“正要找你们你们就来了,兵器都找到了吗?”

丁衍率尔应答:“弟子前往西极,找到了魔王的兵器昊天戟,并收服了狻猊。”

天渊道:“弟子在天山寻到了失落的欺日亮银枪,收了灵鸢当坐骑。”

元始天尊道:“既然偏偏被你俩得着了,说明是有缘的,是福是祸,就看日后的造化了。”

“师尊刚才说要找我们,不知所为何事?”天渊拱手问道。

“这件事颇有难度,如果你们不愿意,不用勉强。”元始天尊分别看了丁衍和天渊一眼。

“什么事师尊只管吩咐,我们兄弟齐心,无所不能。”丁衍性格更为直率,直来直去,没有旁的心思,做起事率性而为,很少考虑后果。

“你们立刻动身前往天庭,把天帝的人头给我拿来。”元始天尊的样子根本不像是圣人,而是一个脾气暴躁的老人。

丁衍和天渊都怀疑自己听错了,愣在了当地。

良久,天渊道:“天帝贵为万仙之首,掌管天庭,定期会来昆仑朝见,不知他哪里开罪了师尊,令师尊这般动怒?”

元始天尊深吸一口气,道:“他想毁灭玉虚宫,独霸天与地。”

天渊道:“此事非同小可,情况真的属实吗?”

元始天尊道:“天庭的龙骧将军凌穹传信,安能有假?”

“竟然天帝如此不识好歹,我等即可动身,割下他的狗头。”丁衍摩拳擦掌地说道。

“弟子认为不可急躁,天庭虽然兵多将广,但我玉虚宫上仙各各万夫不当,待天帝来犯,百万军中取他首级并非难事,事情坐实,别人也没有话说。若是现在先发制人,万一误杀了天帝,有损师尊圣明。”天渊想事情力求万全,总比丁衍想的多。

“你说的不无道理,可一旦开战必将血流成河,受害最深的是天兵天将啊!”元始天尊感慨道,“而且,你真的了解为师的心情吗?”

天渊一时语塞,不知该作何回答。

元始天尊接着道:“吾曾以盘古巨身开天辟地,创日月,造星辰,通河流,叠山川,植草木,天地始初有序,生机盎然。余就如一个父亲,待孩子长大后便任其发展,不再过多干涉。这天与地有能者居之,只要他不毁天灭地,无论他是善是恶,余从不过问。然而现在,天帝不仅掌管天地,还要剥夺老夫‘父亲’的称谓,你说,为师能答应吗?退一步说,你们去天庭走一遭,如果天帝没这个心思,你们回来便是了。”

天渊无法推辞,与丁衍一同行礼道:“谨尊师命。”

回到住处,二人换上轻便衣服,一道前往天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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